莫言:中國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認為文學應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

2020-09-23     左岸楓

原標題:莫言:中國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認為文學應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

2012年10月11日,莫言,作為中國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躍進大眾眼前。他的出現,將中國文學自此帶入一個新的階段,使中國的文學開始了新一輪的狂歡。

外界都紛紛稱讚他是「最天才的作家」,評價莫言的小說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實驗性文體」,認為莫言為「當代文學的旗手,也是亞洲和世界文學的旗手」。

但為何這樣一位廣受讚譽的作家,卻提出這樣的觀點:

人類的好日子不多了,文學也將毫無意義!

天才作家的誕生

童年時代,莫言就遇到了後世難以想像的苦難,一場阻滯了中國發展的饑荒將時代的面具撕碎在人們眼前,餓殍遍野成了常態。

少年階段,是莫言前半生中十分重要的幾年,小說散文詩歌,從《封神演義》《水滸傳》《儒林外史》到《青春之歌》《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當時被視為閒書的一切作品,都是莫言最好的養料。

青年時期,好不容易度過了艱難的三年,輾轉又步入了新的十年。放牛放羊放豬,能養則養,種豆種瓜種棉花,什麼都干,本該讀書的年紀,卻面臨無書可讀的局面。一本新華字典,一本中國通史簡編,是莫言唯一的慰藉與溫暖,伴隨他度過了這艱難的十年。

眼見著,時代的浩劫終於結束。1976年,莫言又背上行囊開始他的軍旅年代。在部隊期間,莫言擔任了班長,保密員,圖書管理員等多個職位,而圖書管理員一職業對他的影響無疑最為深遠。

在那期間,他開始大量地閱讀,寫作。廣泛地瀏覽那些簡單的複雜的文字,同時也將自己的感悟想法都痛快的抒發出來。

三年的苦難和十年的浩劫沒有磨滅莫言對於文字對於表達自我的熱情,相反對於他來說,這成為了一種積蓄。

而後,在1981到1988年這短短几年之間,厚積薄發,莫言的作品呈井噴式爆發,他產出了包括《紅高粱》,《透明的紅蘿蔔》,《歡樂》,《天堂蒜薹之歌》等一系列經典作品,獲得了當時文藝界的廣泛好評。

汪曾祺,史鐵生,李陀,雷達都極力稱讚這位此時才剛剛步入而立之年的天才作家。就連當時以挑剔出名的張潔也在1985年的會議中提到:「要說1985年出了什麼大事,那就是出現了莫言。」儘管當時的莫言還沒有走入人民大眾的心裡,但是卻已經在文藝界掀起了一股狂瀾!

文學先驅

1988年,莫言創作了後來著名的長篇小說《酒國》,1991年,莫言獲得了了北京師範大學魯迅文學院文學碩士學位,1992年,《爆炸》作為莫言的第一本短篇英譯小說在英國出版。

在當時,意識流對於古老的中國以及深受封建思想影響的中國人來說還是一個新鮮的東西,儘管已經有馬爾克斯和福克納珠玉在前,但是在東方文學中,意識流還處於一個萌芽階段,而莫言的出現無疑打破了這一空白。

在莫言後來的採訪中他曾經說過,馬爾克斯和福克納是他最喜歡的角色,於是在莫言的作品之中處處都充溢著意識流的跳躍,荒誕,仿佛創造了一個魔幻的世界。

美國重量級文學評論雜誌曾經這樣評價莫言:有如福克納,莫言帶領讀者進入一個想像力鮮活豐富,自滿自足的世界。他當之無愧是西方式中國文學的先驅!

然而這一切的成就對於莫言來說,始終都沒有觸及他想要表達的那個點,他深知,他的內心需要的東西更多。

於是,他一邊沉澱自己,一邊醞釀更多。莫言出生於廣袤的齊魯大地,在那裡,他的身體與靈魂都受到了中原文學的滋養,讓他的文學除了有西方意識流的跳脫,同時還具有了一種獨特的東方美學韻味。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莫言帶著一身的鄉土氣息在一片文學作品中沖了出來,充斥著「懷鄉」,「怨鄉」的複雜情感的作品在一眾鄉土文學中以一種決絕的姿態脫穎而出,雖然在後來,隨著離開家鄉越來越遠,作品中的這種情感逐漸變淡,經過一系列思考,莫言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將這種鄉土氣息重新放進自己的作品之中,他試圖做出一個全新的嘗試。

2000年3月,莫言在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演講,悄然將自己的這一想法放置其間。2001年,《檀香刑》被創作出來,2003年,《四十一炮》進入大眾的視野,在餘下的幾年裡,莫言又相繼創作了《生死疲勞》、《蛙》、《變》等一系列經典作品,將這種獨特的鄉土情結揉在作品之間。

東亞文學論壇——文學應該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

莫言的成就在當代已經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了。然而,舊時的文人,總有一種「以天下為己任」的抱負與擔當,莫言作為一個在完整的傳統教育下長大的作家,這種社會責任感仍舊是牢牢地盤踞在他的心中

2015年,參加日本舉行的東亞文學論壇的發言再次讓莫言站在了風口浪尖,他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說:「人類社會鬧哄哄,亂七八糟,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看上去無比的複雜,但仔細一想,也不過是貧困者追求富貴,富貴者追求享樂和刺激——基本上就是這麼一點事兒。」

他還說:「凡事總有限度,一旦過度,必受懲罰,這是樸素的人生哲學,也是自然界諸多事物的規律。」

他追求並提倡「放下」的智慧,他深刻地恪守著一定的界限和限度,他知道貧窮與慾望依然是當今世界的主要矛盾,是人類痛苦的根源。

財富分配不均導致的社會貧富差距懸殊仍舊是影響社會安定的主要原因。他以文人獨特而敏感的嗅覺及時洞察了世間百態,他深知任何人在這個時代都不能獨善其身。

於是在這次文學論壇他發出了擲地有聲的勸誡:人類的好日子不多了,文學也將毫無意義!

他用嘶啞的喉嚨,發出振聾發聵的呼號,呼籲更多的文學作品,文藝家作家用自己的文學作品去讓更多的人從燈紅酒綠之中走出來去尋找最初的美好,呼籲他們通過自己的筆去喚醒更多沉睡的靈魂。雖然文學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千百股力量匯聚在一起總能形成一定的影響。

在追求文學的路上,有的人是自在獨行,有的人摸著石頭過河,有的人在反思,有的人在……

莫言無疑是幸運的,他在剛剛而立之年就收穫了耀眼的榮光,然而就是這樣的人面對如今的時代,也不得不發出如斯悲鳴。

誠如查爾斯狄更斯說:這是最好的時代,這也是最壞的時代。如今的環境變得既簡單又複雜,雖然結論是悲觀的,但是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充分燃燒自己,勇敢地做那束引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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