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作為北京人的傳說在網上隨處可見,很多字眼顯得有些扎眼。「400分上清華」、「優越感」、「拆遷戶」等詞紛紛刻在了北京人的身上。今兒個,小編請來三位不同年代的各區人物來跟各位一起聊聊「作為北京人在北京生活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雜院不雜,樓房才雜
劉老爺子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生人的老南城了,我們先聽聽他的故事:「嗨,我記憶最深的就是大雜院,他們可能有些人喜歡單門獨戶的四合院,可我就偏愛這大雜院。
來自大雜院的體驗
您說這大雜院吧,裡面真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誒。不同祖籍、不同歲數、不同身份、不同的家庭條件都是把我們聚在一個小院兒里的原因。
您要說這一個大雜院的人際關係繁雜確實不假,但是可不能說人雜。就算真有那犯渾的拂爺,在一個屋檐下也得老老實實的,誰家也少不了東西。
跟兔子不吃窩邊草一個道理
老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誰家有什麼事兒,藏也藏不住,周圍鄰居倒也不會多說,互相搭把手再大的坎兒也就邁過去了。想在大雜院裡「各掃門前雪」?做夢呢吧您!
一個院裡也是一個大家
印象最深的就是街壁兒李大媽腌的雪裡蕻,那鮮嫩的。有一年幾個小夥伴一起想偷摸給他家的鹹菜缸藏起來,結果小的搬完了,搬最大的那個不知誰脫了手,把大家腳丫子都給砸著了。現在想想真是樂,只是樓房裡沒人一起樂了。」
那時候的孩子是真敢上房揭瓦
老北京的「黃蟲」司機
老王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生人的老北城人,我們再來聽聽他的故事。「我呀,從小就好玩。起小兒就喜歡機械,小的時候就想著長大了能開輛汽車,那多風光。
老王的父母在當時是跑小公共的
別說,後來還真就靠著開車活了。九十年代初,滿大街的「黃蟲」,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面的。我18歲就開始滿北京開計程車了,那段時間過得真開心,真有意思。
那時候大家都打面的,沒人做計程車
每天早上換上制服坐著班車就去開面的了。從路生到熟悉每一個角落,心中充斥著親切感的同時又有那麼意思疏遠。每天經過的每個地方好像都跟我有關,又無關。您說怪不怪!
過去的正軌計程車太貴
雖說是有意思吧,但是確實苦。每天一頓正經飯吃不上,一天下來屁股就離不開這座,來客人了你屁股疼都不敢亂扭,不然人家就投訴你這是危險駕駛。
累是累了點兒,但是真賺錢啊,開面的一個月2500元跟玩似的。後來娶了媳婦,一合計還是買車合適,十一萬三,我們從一個計程車公司買了輛夏利計程車回來。
對,就是這種,現在早淘汰了
那段日子真風光啊,逢人就說這車是我的,有面兒!夏利一個月賺的就更多了,一個月下來能賺個4000塊,要知道那時候我媳婦一個月工資也就幾百。
還是老面的好開
但是那段時間,身邊時不時傳出誰誰誰開計程車跑的時間長了,累死了。您別當我講笑話,那時候這樣去世的的哥可不少呢!我們車隊就有一個。
媳婦生下小王之後,我也就準備把車賣了。誰知道計程車公司被收購了,強制把我車給收走了,想起訴又耗不過,只得不了了之。現在想想,要是小王同志想開計程車,我媳婦肯定得抽他。」
至少計程車師傅能侃啊
郊區拆遷戶
小宇是今天最年輕的一位,剛畢業的他也有不少現代化的體驗。「我生在郊區,倒也一直沒出去京城。我這體驗,只能說是北京人的體驗,老北京可不敢說。
小是真小,有趣也是真有趣
打小住的是四合院,小時候院子裡有一個葡萄架。夏天的時候老媽就在下邊一邊乘涼一邊給我講故事,手裡還不停地搓洗著衣服。
胡同里理髮可不就這樣嘛
院子的大門那有一課石榴樹,我膽小,任憑大人怎麼逗我抱我,我都不會往上挪。還是屋裡的小沙發適合我,大人在八角桌上喝酒扯淡,我就在沙發上擺弄我的玩具。
地兒本來就不大,再來棵石榴樹
後來拆遷了,家裡又加了幾萬搬到樓房了,夏天有空調了,冬天有暖氣了。我也到了上學的歲數,坐在老爸自行車大樑上,穿過幾條胡同,喊幾聲大爺大媽的就能到學校了。」
拆遷戶的確不假,但從劉老爺子那輩兒拆遷後想住樓房都得添錢,靠拆遷發大財的屬實是少數。您看,這三位都是拆遷戶,我告訴您他們各個都是坐直升機來跟我講的體驗。為啥坐直升機?戰鬥機保養去了。
今兒這都是跳傘下來的
優越感也就得了,房價這麼高買房買不起,想買車吧搖號還遙遙無期。您說有什麼優越感?除了我們在北京有段與眾不同的體驗以外,我們還深愛著這裡,還守衛著這裡。
現在這個北京,已經不是我們生活的那個北京了。做為北京人生活在北京,以前是美好的生活,也希望今後依然美好。借用網友一句話:「現在的北京,是那個名兒,不是那個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