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肉鬆
數據來源 | 骨朵數據
黃景瑜和迪麗熱巴主演的《幸福，觸手可及！》已經開播近一個月，今晚就是大結局的日子。
目前來看，這部劇的熱度和口碑之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落差。在骨朵熱度指數劇集排行榜上，它上線後的熱度多數時間居於前列，徘徊在top3之內。
但是根據中國視聽大數據顯示，未超過0.7%的收視率，要低於同期播出的《秋蟬》《燃燒》《三叉戟》等作品。5.9分的豆瓣評分，也反映出整體質量不盡如人意。
起初，黃景瑜和迪麗熱巴這對組合，是受到過普通觀眾期待的。黃景瑜近兩年的影視劇作品口碑均不錯，被定位為主旋律小生；90後小花的梯隊中，迪麗熱巴的顏值、流量和國民度都屬前列。但因此，他們之間也有過最近備受關注的番位爭議。
追根溯源，引起藝人及粉絲爭相撕扯的「一番」概念來自於日本。它意味著某位演員處於絕對主角的位置，同時承擔相應的扛劇責任。但內娛的普遍情況是，大家只認前者，後面這項幾乎被無視。當這種情況發生在男女主角身上，更令觀眾困惑。
事到如今，《幸福，觸手可及！》不理想的成績單，黃景瑜和迪麗熱巴的扛劇能力如何，是否可以得出結論？不斷被印證的「撕番必糊」定律，是否可以說明一些問題？
01
「五毛CP」啞火了？
從劇名可以看出，《幸福，觸手可及！》是一部標準的都市愛情劇，其基本設定與近兩年熱度較高、以甜寵元素為主打的作品別無二至。
劇中，黃景瑜飾演男主宋凜，一個工作能力強且為人有野心的電商公司總裁。迪麗熱巴飾演的女主周放是一名服裝設計師，直爽幹練、獨立自主。
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二者不斷相遇並擦出火花：周放被未婚夫劈腿、宋凜妹妹和周放的外甥是同學、周放參加了宋凜公司冠名的真人秀……按照感情線的展開模式看，宋凜和周放的互動正屬於典型的歡喜冤家。
但目前的結果顯示，由黃景瑜和迪麗熱巴組成的「五毛CP」，啞火了。
回顧2020年上半年其它熱度較高的同類型劇集，比如《錦衣之下》《下一站是幸福》《冰糖燉雪梨》《韞色過濃》《傳聞中的陳芊芊》，劇中那些性格、年齡、時代和身份有反差的感情線，各有各的甜。人設以及CP之間的互動，都給觀眾留下了相當鮮明的記憶點。
對比之下，觀眾對「五毛CP」的體感要薄弱得多。有不少觀眾反饋，顏值在線的黃景瑜和迪麗熱巴站在一起著實養眼，但看他們演情侶，卻有種「各演各的」「不在一個頻道上」「誰也撩不動誰」的感受。
劇集播出期間，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話題：#宋凜周放摩托車吻#、#宋凜周放辦公室擁吻#和#周放壁咚宋凜#，作為名場面占據過觀眾的視線。總體而言，模式化的霸道總裁和都市女性毫無驚喜地展開一段套路式戀愛，可看度不高。
除了CP感匱乏，兩個人物的設定也並不討喜。有豆瓣觀眾形容，周放比《完美關係》中令人髮指的傻白甜江達琳，有過之無不及。除了帥氣的面龐，宋凜的身上也沒有體現出更加鮮明跳脫的人物性格。
根據骨朵數據顯示，觀眾對宋凜的正向評價為16.6%、中性評價為64.8%，對周放的正向評價為20.4%，中性評價為61.4%。
可以說，「五毛CP」啞火既源自於黃景瑜和迪麗熱巴之間的火花不夠，也受累於不夠出彩的劇情和人設。
02
當主旋律小生遇見流量小花
大家對兩位演員本人的滿意度，均高於角色。黃景瑜得到了58.2%的正向評價和37.5%的中性評價，迪麗熱巴的兩項數據也得到了33.5%的正向評價和59.4%的中性評價。
從數據表現來看，在劇播的28天時間裡，他們都位居骨朵藝人霸屏榜前列。黃景瑜有24天排名前3，迪麗熱巴的表現好於前者，一直排名前3且有20天排名第1，從開年《三生三世枕上書》開播至今，其排名幾乎未曾斷檔，持續占據在骨朵藝人霸屏榜的高位。
根據百度指數顯示，黃景瑜和迪麗熱巴的指數平均值分別是73772和54031。前者的數據表現更為搶眼，但值得注意的是，觀眾對他的關注還包括同期曝出的家暴事件，所以無法嚴格區分是否只是劇集帶動的演員熱度走高。
但結合《幸福，觸手可及！》的收視率和口碑，以及觀眾對劇中角色的反饋來看，可以得出的結論是，相比劇集對演員的提拉，毋庸置疑是演員做出的「貢獻」更大。
撇開這次的合作不談，同樣屬於90後演員梯隊的黃景瑜和迪麗熱巴，在男女演員的維度里都有較為明確的戲路和定位，也有相應的高光和瓶頸。
畢業於上海戲劇學院的迪麗熱巴，通過2013年的主演《阿娜爾罕》出道。
近年來，被定位為流量小花的迪麗熱巴沒有更多拿得出手的作品為演員的身份增值，這是外界為她感到遺憾的部分。同時，迪麗熱巴的粉絲號召力和商業價值持續在線，國民度在一眾小花中領跑，目前看來依然有較高的增值空間。
比她晚一年爆紅的黃景瑜，是第一代所謂吃到耽改劇紅利的年輕男演員。
2016年，因主演網劇《上癮》被觀眾認識。兩年之後，通過《紅海行動》和《結愛·千歲大人的初戀》重新活躍起來。而一直以來，他的作品數量不多，但品質不錯，而且大銀幕和小螢屏都有所涉獵。
尤其是《紅海行動》和《破冰行動》兩部凸顯其硬漢氣質的作品，為他明確了主旋律小生的戲路。但他的桎梏同樣在於演技不過關，如果沒有人設加分，只靠自己的表現難以博得觀眾好感。
可惜的是，這次主旋律小生和流量小花的相遇，沒能實現1+1大於2的效果，甚至相反。其中有劇集創作的根本問題，同時也體現出了新生代小花小生面臨的尷尬處境：一方面，他們要面對的是不斷洗牌的影視行業和審美不斷提高的觀眾市場，也要被粉絲和流量的撕扯裹挾，當兩家粉絲為「誰為劇集的貢獻度更高」而產生紛爭時，藝人又回到了「唯數據時代」，成為工具人產物。
自然，要探討「誰究竟為劇集的貢獻度更高」這一命題本沒有錯，但若是淪為爭番和「認證功勞」的驅動，也失去了客觀評價一部劇和多視角看待藝人的理性。
03
爭番和「認證功勞」，大可不必
儘管粉絲對於《幸福，觸手可及！》的「貢獻度」爭議沒有引起大面積爭議，但在觀眾的普遍印象里，藝人番位爭議並非新鮮事。
往前看，甚至可以追溯到10年前的《畫皮》，就近說，則有《盜墓筆記》《小小的願望》。但無論牽扯其中的演員咖位如何，他們起碼都同屬男演員或女演員的大範疇里，擁有被比較的空間和餘地。但《幸福，觸手可及！》和《青簪行》明顯與之不同，也由此帶出部分觀眾的困惑，一部劇的男女主角之間也有必要爭番嗎？
這種現象背後，似乎顯示出某種漸漸形成的誤區。
近幾年，大女主劇或大男主劇的捧人造星趨勢仍在，以至於讓人把以女主或男主視角敘事的故事都劃分其中。而通常情況下，這樣的作品很難脫離CP這個整體就達到圈粉的目的。說到底，從角色到演員，他們從某種程度上是所謂的命運共同體。
這種時候，從什麼維度去比較男女演員，在兩者之間爭出所謂的高下呢？
以黃景瑜和迪麗熱巴為例。前文說過，他們的共性是經歷過爆紅、擁有一定流量但演技有所欠缺的90後演員。
論起點，顯然是迪麗熱巴更高。《克拉戀人》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這兩部電視劇作品為她積攢的不僅是流量，更是國民度。而網劇《上癮》上線時期，黃景瑜百度指數的峰值僅為56849，甚至不到前者巔峰時期的零頭。
從近幾年的事業發展軌跡來看，黃景瑜躍遷大螢屏，這也是其競爭力和底氣的來源。熱巴則是同階段小花第一梯隊，近年來在電視劇領域的產出均關注度不低。
數據，可以反映和比較出誰在某個當下或維度上更有熱度。但是，演員或藝人價值的體現也在於他們是否能引起觀眾的持續關注。
回答上面那個「是否有必要」的問題，答案就是大可不必。
到底誰是扛起一部作品的收視或票房的人，還包括很多不定因素。就像大家常說的追劇動力，很多時候甚至來自於作品中的配角和支線。比如《下一站是幸福》播到後期，賀繁星人設崩塌，大家更願意為了賀燦陽和蔡敏敏而留下。
所以，對於普通觀眾來說，這件事遠沒有、也不值得那麼複雜。
至少從這部劇來看，迪麗熱巴和黃景瑜的表現有可圈可點，也有缺憾。但更值得被看見的是背後反映出的題材紅利期問題、撕番等問題對演員帶來的消耗和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