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珊迪
編輯 | Amy Wang
「你好,趙立農」,「沒關係,朱軍」。
在12月11日舉辦的新浪時尚風格大賞頒獎現場,主持人朱丹再次失誤,將陳立農錯叫成「趙立農」。雖然活動結束後,朱丹在微博公開道歉,陳立農也表示沒有關係,但這已經朱丹第二次在大型活動上出現重大失誤了,且離上次重大失誤僅過去8天。
上一次的失誤餘熱猶在,且在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台掀起了模仿秀。12月3日,「2019COSMO時尚美麗盛典」上,朱丹將林允叫成允兒(當日,韓國少女時代成員林允兒也出席了晚會),將張麗娜叫成周麗娜,對著古力娜扎喊「迪麗熱媽」,被娜扎糾正後說了一句百轉千回的「騷凹瑞」,緊接著又嘴瓢將周筆暢發音成「丑筆暢」,最後不知是否是有意為之,將迪麗熱巴叫成娜扎。
現場那句魔性的「騷凹瑞」成了網絡流行語。
雖然朱丹當晚連發了幾條道歉微博,但身為專業主持人一錯再錯,對著手卡也能叫錯藝人的名字的行為實在是讓人難接受。
粉絲問「手卡是幹什麼用的?上面寫的是騷凹瑞?」
也有人感慨「《我愛記歌詞》時期,她業務能力還是很好的……結婚以後上節目,表現一言難盡,結果乾本行還砸了自己的招牌,真的蠻令人惋惜。」
朱丹垮掉?
從2003年入浙江衛視實習,到肩挑一台晚會,朱丹僅用了三年時間,擁有了豐富的主持實戰經驗的同時,也收穫了被國民認可的業務能力。
那幾年,浙江衛視有著多檔黃金節目,但沒有更多的主持人,這就意味著有限的人要承擔更多的工作。
朱丹一周要主持《我愛記歌詞》《越跳越美麗》《百事群英》《愛唱才會贏》四檔節目,「一年三五次直播周,二三十場路演,每個月至少一次大型晚會」,據粉絲稱,她「一個月要工作30天,一天18個小時」。
高強度的工作也磨鍊了她的業務能力,2007年浙江衛視跨年晚會出現了直播事故,中間的空白五分鐘全靠她和華少撐了下來。2008年《我愛記歌詞》的收視率升至全國第一,朱丹的招牌式笑容也深入人心,極具國民度。
除此以外,浙江衛視還為她量身定製了職場情感劇《愛上女主播》。
專業主持人朱丹的垮掉或從跳槽開始。2012年,朱丹高調加入湖南衛視,主持當年的王牌節目《中國最強音》,但卻在總決賽時將簡訊投票號碼播報成老東家浙江衛視的號碼,有新聞報道,這次口誤給湖南衛視造成了千萬損失。
這件事對朱丹的打擊是巨大的,時隔三年的2015年,朱丹在北大演講時,提到這次失誤與辭職,情緒一度失控。
「我扛不起『一姐』稱號。」她說。
念錯簡訊通道事件之後,朱丹就淡出了湖南衛視,將重心放在演藝事業上,並在拍攝《繡春刀》時結識周一圍,兩人於2017年結婚,雖然是二次走進婚姻殿堂,但這段婚姻在大眾眼裡也不似朱丹認為的那般甜蜜,她也沒有表現出二婚女性在婚姻上讓眾人信服的成熟。
後面的故事大家都從熱搜知道了,周一圍在媒體面前吐槽,朱丹拍的戲不是他標準意義上的拍戲,並拒絕與朱丹再次合作,「因為她不專業」。丈夫周一圍也因為這種評價被網友戴上「中年油膩男演員」的帽子,至今未脫下來。
不僅如此,在綜藝展示中,大男子主義的周一圍對待朱丹的種種,讓網友懷疑周一圍有些許PUA的意味,但每每出現負面言論,朱丹都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老公。
外界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加上最近錄製紀錄片《丹程》導致心悸失眠,缺席本職工作太久的朱丹,重回主持舞台頻頻出錯,業務水平難回巔峰,應該不是網友們一句「不專業」就能概括得了的。
事實上,曾經叱吒風雲,如今被屢屢詬病的中年女主持人還不止朱丹一個,中年女主持人們似乎比中年女演員還要難過。
主持一姐們的中年危機
1998年,何炅第一次主持《快樂大本營》時,已成為湖南衛視當家花旦的李湘告訴他,「你別害怕,現場直播沒什麼可怕的,你就跟著我走,任意發揮。」 而當時的李湘剛剛主持《快樂大本營》一年,並憑藉這個節目一炮而紅,年僅21歲。早在幾年前,正是朱丹大火時,李湘就經歷了她的中年危機,比朱丹還要坎坷。
而隨著媒介更迭,電視媒體不斷式微,越來越多的網絡綜藝中,專業主持人被節目的娛樂性弱化、甚至是被替代。《中國有嘻哈》火遍大江南北時,主持人是總導演車澈;《這就是街舞》火爆時,主持人是專業舞者廖博,就連《我是歌手》都選用參賽歌手,而早已不需要拿台本、有著字正腔圓播音腔的專業主持人了。到2019年,為了真人秀的更好展現,選秀節目的主持人是練習生們的前輩、演員競技類節目的支持人是演員,除了年終各種大型慶典晚會,專業主持人顯得無足輕重。
曹穎、李靜、魯豫、方瓊、周群、栗坤等等主持一姐們的名字,離觀眾們越來越遠。
雖然重啟的《主持人大賽》,讓央視boys短暫擁有了熱度,但難掩整個主持行業迎來中年危機的事實。
而沒有了更多生存空間的女主持人們的缺席愈發明顯,曾經衛視的一姐們,在新媒體的不斷衝擊下,在高頻的結婚生子的人生課程之下,轉型之路比男主持們還要艱難。
更改賽道,進軍淘寶直播帶貨的李湘,翻車也一直圍繞著她。百萬的觀看數據,伴隨著的是僅賣出77罐的進口奶粉,以及銷量紋絲未動的貂皮大衣。前段時間在講解產品時更是語出驚人,「我不知道在中國有沒有賣,但在香港的很多高級百貨公司都有賣。」
今年,以歡快跳脫的主持風格聞名的謝娜,主持了央視老牌節目《我要上春晚》的首期節目,一如以往的大大咧咧顯然與央視一貫的大氣穩重格格不入,網友直呼「這裡不是快樂大本營!」
而湖南衛視「一姐」的有力接班人吳昕,綜藝上CP不斷,演技從《深夜食堂》到《愛上北斗星男友》未見明顯提升,進擊時尚界也基本卡在了半山腰,其本職工作除了《快樂大本營》,依舊沒什麼起色。
至於被湖南衛視一直力捧的「四小花」之一沈夢辰,也已經30歲,最近在《演員請就位》陳凱歌導演組如願出演了「女一」。但作為30歲的新演員,在充斥著更年輕、更漂亮、戲更好的女演員堆里還是卑微的。
2016年,小S失去了當家綜藝節目《康熙來了》,之後主持的幾檔綜藝節目都難討到觀眾,超越經典。在綜藝《小姐姐的花店》中,小S袒露心聲,「其實我對自己真的沒有自信,我覺得我一點都不會做主持」。
當她心情低落向姐姐大S求助時,大S一針見血地提醒她,這就是中年危機。
而出身娛樂節目的光線當家主持柳岩、謝楠,前者轉戰大銀幕卻成績平平,後者則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
前幾天,也就是在12月3日大型口誤後的第二天,朱丹在演講中說:「很多人問我說,你怎麼不拍戲了。我說,很多中年女演員都沒戲拍,我不著急,我還是好好的當我的主持人。」
現在,主持人也不好當了,要做什麼?
戲不好拍,朱丹仍有資本有名氣回歸再做主持人,但對於絕大多數中年女主持人來說,主持人的路一旦離開,可能再難回頭了,因為有的是年輕、錢少、努力的女孩覬覦著這些機會。
而這些一線女主持之所以會有中年危機,在於他們通過主持的職業變成女明星後,便只把主持當成跳板,山的那頭不是成為更棒的主持人,而是拍電視拍電影拍雜誌。
朱丹們的終極矛盾是:其他路走不通的時候再回頭,發現老本行也背叛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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