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沈醉謀刺解放軍邊縱副司令,他給特務殺手的無聲手槍劇毒子彈危害多大?

2023-11-21     半壺老酒半支煙

原標題:1949年沈醉謀刺解放軍邊縱副司令,他給特務殺手的無聲手槍劇毒子彈危害多大?

我們看諜戰劇和戰爭片,經常會看到有人在狙擊步槍上裝消音器,特務搞暗殺的時候,也會在手槍槍口擰上一個消音器,這就是無聲步槍和無聲手槍了——余則成跟翠平說「無聲手雷」,那就是開玩笑。

軍統特務常用無聲手槍,是有史料記載的,原軍統局總務處少將處長、保密局雲南站站長沈醉在回憶錄中,就不止一次記載了他指派小特務用無聲手槍發射劇毒子彈搞暗殺。其中最毒辣的一次,差點影響了雲南起義的進程——沈醉曾於1949年派遣特務攜帶無聲手槍和劇毒子彈潛入解放軍滇桂黔邊區縱隊,準備刺殺縱隊副司令朱家壁。

沈醉的暗殺行動如果得手,造成的後果會有多嚴重,簡直令人不敢想像:不但朱家壁有性命之憂,沈醉的「朋友」朱家才也難逃一死,盧漢還能不能如期起義,也會很難說了。

軍統特務裝備的無聲手槍是不是一點槍聲都沒有?劇毒子彈能不能見血封喉?這兩個問題,我們還是得從沈醉的回憶錄中去尋找答案。

在電視劇《特赦1959》中,我們看到沈醉提出了申訴:「雲南起義,我參加了。我當時在昆明的職務是保密局雲南站站長,西南戰役開始之前,『國防部』臨時組建了一個游擊總部,任命我為司令,並給了我中將軍銜。有一天晚上,盧漢讓我過去,他告訴我說他要起義,並希望我參加,我立即表示了同意。」

功德林戰犯管理所政委賀春年提出了質疑:「不對吧?應該是盧漢的手下把現場給控制了吧?」

沈醉有些不好意思:「這也是原因,不過在我同意參加起義之後,我立刻集中了保密局系統的所有人員交給了盧漢,而且我還命令雲南的部下放下武器就地投誠。昆明解放後,盧漢逮捕了我,把我當做一名俘虜送給了你們……」

我們查閱相關史料,就會發現沈醉說的全是真話,但是有更真實的兩件事他沒有說:其一,在起義通電上簽字之後,沈醉又跟李彌余程萬結為「七兄弟」,併合謀掩護李彌余程萬用欺騙手段離開昆明,李、餘二人脫困後帶兵向昆明發動反攻;其二,在起義通電上簽字之前,沈醉還派遣特務要用無聲手槍和劇毒子彈刺殺我軍邊縱司令朱家壁,並嫁禍給盧漢,徹底斷了盧漢起義的念頭。

沈醉在《我的特務生涯》和《人鬼之間》中回憶,他和李彌、余程萬都是在雲南起義通電上籤了字的:「1949年12月10日《雲南日報》頭版頭條刊登了擁護盧漢起義的通電,上面有我們七人(另外六人是李彌、余程萬、李楚藩、沈延世、童鶴蓮、石補天)的親筆簽名,並特地刊出我親筆下令要雲南的所有軍統特務停止活動,交出武器、電台,到指定地點去報到的消息。(本文黑體字均出自沈醉回憶錄)

沈醉和李彌在起義通電上簽字之後都不老實,李彌抱頭痛哭一場,表示自己簽字對不起他的校長,然後當著其餘六個人面要跳樓。

李彌跳樓當然是做給旁人看的,那六個人開導他的話,就足以證明他們被抓起來一點都不冤枉:「暫時雖被迫簽字,我們手上還有幾萬兵、不愁沒有復仇之時。」

李彌的妻子假裝到城外安撫舊部,回來後向李彌展示旗袍裡面寫著如何設法出逃的密信,這些事情沈醉都是知情的,而且他們之間也有約定:「16、17日兩天,余程萬、石補天、李彌三人先後被釋放。他們臨走前和新結義的兄弟一一話別,叫我們堅持下去,等他們打進昆明來救我們。」

如果沈醉是真心擁護起義,就不會跟李彌余程萬拜把子,李彌余程萬不被釋放,昆明也不會被大炮轟得那麼慘——李彌、余程萬、石補天被釋放後立即翻臉,帶著本部人馬瘋狂地向昆明猛撲,二十六軍打到了拓東路附近的得勝橋,連盧漢的五華山省府辦公大樓也遭到轟擊,那時候沈醉等「四兄弟」還在大樓里呆著呢,看來李彌余程萬也真沒把「結義兄弟」的死活放在心上。

僅看沈醉回憶錄,我們也能知道他在起義通電上簽字並非真心,而是虛與委蛇準備裡應外合,盧漢把他們送到陸軍監獄,也算是一種保護,要不然他們就被「大哥」余程萬和「三哥」李彌轟死了。

作為保密局雲南站站長,沈醉在轉瞬之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不可能的,他在戰犯管理所也對杜聿明說過:「我被迫也在起義通電上籤了名,但我不是什麼識時務的『俊傑』,只是一個怕吃眼前虧的人。」

我們細看軍統(保密局)特務的回憶錄就會發現,他們比老蔣正規軍的將校更怕死,雲南起義時,所謂的「軍統三劍客(沈醉、徐遠舉、周養浩)」無一漏網,也無一反抗,徐遠舉更是被嚇得失禁——《特赦1959》中演的宋希濂沈醉周養浩嘲笑徐遠舉,是有史料依據的。

沈醉在回憶錄中雖然沒寫徐遠舉濕了褲腿和鞋子,但也記錄了「三劍客」被嚇成了三雞崽:「我們這三個血債滿身的元兇首惡,都面色慘白,縮成一團,靠在地鋪的牆上,徐遠舉不時用袖子輕輕揩擦由於驚恐而不知不覺從他那鷹嘴尖鼻內流出的清水。」

徐遠舉和周養浩手上都有幾百條人命,擅長用毒的沈醉也曾想過用淬毒子彈謀殺楊傑和盧漢,更為險惡的是沈醉在盧漢起義前,還想出了一條借刀殺人之計——如果那條毒計成功了,昆明起義就會被推遲甚至取消。

沈醉在雲南編織了龐大的特務網,盧漢的一舉一動,都在沈醉監控之下。當沈醉發現盧漢與解放軍滇桂黔邊區縱隊副司令朱家壁(當時邊縱司令是莊田,開國中將)取得聯繫後,一條毒計形成了:「盧漢派朱家才送槍彈給邊縱,我曾派一個特務隨同前往,表面上我說是去搜集情報,實際上是準備去暗殺邊縱領導人朱家璧。」

朱家才(雲南省保安司令部總務處少將處長)跟盧漢好像也不是一條心,倒是跟沈醉走得比較近,卻不知道沈醉這條毒計,連他也算計進去了:「朱家才以為搜集點情報沒有太大關係,他並不知道特務身上帶的無聲手槍,裝填的都是劇毒彈頭,無論射到身體的哪一處,只要破皮見血便無法醫治。」

沈醉當過軍統(保密局)總務處少將處長,手裡並不缺無聲手槍和劇毒彈頭之類的「先進裝備」,筆者查閱了一下資料,發現當年沈醉沒少往自己手裡劃拉無聲手槍,他在此之前謀刺楊傑,給特務配發的也是無聲手槍和劇毒彈頭:「在楊傑晚上回家經過我家對面大草坪時,在那裡靠近他,用無聲手槍朝他頭部射擊只要擊中了就無法搶救,因為彈頭內填進了毒藥。」

讀者諸君可以試想一下,如果朱家才向朱家壁移交武器彈藥的時候,沈醉手下的特務忽然拔出手槍近距離射擊,那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沈醉給特務裝備無聲手槍,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如果特務沒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也可以躲在暗處實施狙擊。不管怎樣,只要那特務殺手開了槍,朱家才就得被抓起來,盧漢也會有口難辯。

沈醉這一招確實夠毒,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武器彈藥交接時,朱家壁並沒有出現,更沒有接見朱家才,所以那個特務殺手根本就沒機會動手,沈醉的刺殺計劃,再一次胎死腹中。

筆者不懂槍械,只聽說過手槍加裝消音器後會減慢彈頭速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小槍聲,但絕不會像影視劇那樣只有輕微的「噗噗」幾下,室內開槍室外可能聽不到,但是在槍手附近的人,還是能聽見輕微的火藥爆炸聲的。

不管怎麼說,沈醉這個老牌軍統特務手裡的「好貨」都實在不少,在上個世紀四五十年代,他策劃用無聲手槍和劇毒子彈行刺,也絕非一次兩次,這就給我們提出了兩個問題:無聲手槍和淬毒子彈,真有沈醉描述的那麼厲害嗎?如果沈醉手下的特務有機會開槍,沈醉還有機會進功德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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