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上冒著生命危險打撈蘇聯散掉的木排,撈到一根原木就發了財

2024-01-17     郝傑

原標題:黑龍江上冒著生命危險打撈蘇聯散掉的木排,撈到一根原木就發了財

北大荒是指黑龍江嫩江松花江流域內廣大的荒蕪平原地區,總面積5.53萬平方公里,素有「捏把黑土冒油花,插雙筷子也發芽」的美稱,極為適宜農業發展。史書上記載:北大荒自古以來就是蠻荒之地,這裡人煙罕至,荊莽叢生,沼澤遍布,風雪肆虐,野獸成群,是寒冷、偏僻、荒蠻、兇險的代名詞。

遼瀋戰役的硝煙剛剛散去,東北軍區政治部就組建數萬人的解放團來到北大荒開荒屯墾,建國後為了解決糧食問題發展經濟,國家動員十萬轉業官兵開發北大荒,之後又有百萬知青支邊,建立了許多機械化農場,我就是在北大荒長大的七零後農場子弟。記得那時農場職工都住公房,青年職工結婚後農場會給分房子,生了孩子農場有託兒所;當時的公房一排七戶紅磚紅瓦,一棟棟紅頂磚房規劃成整齊的四方塊,非常的漂亮;那時農場職工吃的是白面饅頭,看病不花錢,子女學校畢業後農場給分工作,比農村的條件要好得多。

七九年對越自衛還擊戰後中蘇關係又緊張起來,國家再次重視起黑龍江農墾系統的民兵建設,農場得到了一批新裝備,每年都要搞民兵演習,我記得當時的寶泉嶺農場的民兵裝備有迫擊炮和單管高射炮還有火箭筒,迫擊炮應該是81毫米的,民兵裝備的高射炮很大,要七八個人才能操作,應該是57毫米高射炮,高射炮打靶一般不用實彈,而是在炮管上架設一挺轉盤機槍,打靶的目標是氫氣球;有一年農墾總局在寶泉嶺搞演習,在文化宮的廣場上停著十幾門很大的火炮,在一中的操場上閱兵,參加演習的民兵有幾千人,拿著各種武器穿著軍服非常的威武,我還記得那次演習高射炮打靶的靶標換成了無人機,那個無人機是有發動機的,飛起來聲音好大,老遠就能聽得見,有一架無人機發生了故障,技師維修的時候我們一群小孩子圍著好奇地看了半個多鐘頭。

黑龍江天黑得早,即便是夏天六點鐘天也開始黑下來了,今個是農曆十七,晚上是個大晴天,月色會很好,下班後兄弟倆回家拿了些吃的,帶上漁具,騎著自行車就往江邊趕,打算趁著月色好多捕幾網魚。寶德和寶財自製的小船停放在一個江岔子裡,兄弟倆把自行車停好,然後划船來到經常捕魚的江域。今天運氣不錯,接連三網網網不空,這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捕獲了二三十斤了,其中還有幾條大魚。黑龍江的魚產品豐富,當地的老百姓把喜歡吃的魚編成了一句順口溜叫:三花五羅十八子。三花是:鰲花、鯿花、鮚花;五羅是:哲羅、法羅、雅羅、胡羅、銅羅;十八子:島子、牛尾巴子、鯽魚瓜子、嘎牙子(學名黃顙魚)……十八隻是形容品類多,其實遠不止十八種魚,寶德和寶財每個月靠打魚也能賺下上百塊錢,比兩人的工資都高。

蘇聯的西伯利亞遍地都是原始森林,當地的林場採伐的原木要通過黑龍江水運出海然後再出口銷售,這些原木編成木排經過幾百上千公里的水運經常會散掉,蘇聯有得是木材但卻缺乏人力,散掉的木排他們不會去管,中國沿江的老百姓看到了,就會架著小船過去拿著帶鉤子的長杆撈木頭。蘇聯的這些木材是準備出口的,非常的粗大材質也好,撈到一根能賣好多錢,當然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寶德和寶財兄弟白天要在生產隊上班,想在江面上遇到漂木那就更不容易了,兄弟倆很羨慕那些撈到漂木的人,沒想到今個竟然撞到了這麼好的運氣。

寶德寶財喊著號子拚命划槳,等小船划過江心的時候哥倆累得滿身大汗,這時上游衝下來的那片子漂木離他們的小船只有四五十米遠了,哥倆選了最靠外的一根漂木划著小船靠了過去。漂木順著江流向下漂,速度是很快的,寶德拿著一根帶勾的杆子勾住漂木,將小船和漂木靠在一起,然後寶財拿出繩索將原木綁上,兄弟倆拚命划槳,牽引著漂木向中國一側划行。

「寶財,快砍斷繩子!」寶德大喊。寶財抓起魚刀兩刀砍斷了繩索,小船失去了拉力落在江面上,寶德和寶財趕緊拚命划槳穩定住小船。繩索斬斷之後,漂木便順著江流漂了下去,那根綁著繩索的原木被漂木撞得打了橫,漂流速度慢就落在了後面,寶德寶財兄弟趕緊划船趕過去,將斷在江里的繩索拾起來,重新綁在小船上,哥倆齊心合力划著小船牽引著原木向中國江岸靠近。

原木剛剛離開江心,忽然上游傳來一聲汽笛,一束燈光從遠處照了過來。「糟了,是蘇聯人的巡邏艇,快划船!」寶德大叫。黑龍江是中蘇兩國的界河,有許多蘇聯巡邏艇在江上巡邏,如果發現中國的船隻進入主航道蘇聯一側,就會被蘇聯的巡邏艇扣留,從而引發外交事件。寶德和寶財現在嚇壞了也急眼了,兩人拚命地划槳,牽引著原木向中國江岸緩緩地靠過去。

巡邏艇向著小船開了過來,寶德和寶財緊張得心都懸在嗓子眼裡了,就在他們準備跳江的前一刻,巡邏艇在距離小船牽引的原木不遠處的地方忽然鳴笛,然後掉頭重新駛向了主航道。「哎呀,可嚇死我了!」見巡邏艇掉頭走了,寶德癱軟在小船上。

寶德和寶財將原木牽引到附近的一個江岔子裡綁到一顆大樹上,騎車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寶德哥倆撈到的這顆漂木是根上等的紅松,第二天他們找了車輛將原木拉回家,之後加工成板材賣了幾千塊錢,兄弟倆每人買了一台彩電,鄰里們都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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