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77
說起2018年國產綜藝節目的關鍵詞，「選秀」一定是不可缺少的一個。「偶像元年」姍姍來遲，催生出了《偶像練習生》《創造101》兩檔爆款節目，成功打造了NINE PERCENT、火箭少女101兩大偶像團體，各成員至今活躍於影視、音樂、綜藝領域當中。
時間進入2019年，選秀節目的風潮依舊延續，雖然場面不再像2018年一樣盛大，但《以團之名》《青春有你》《創造營2019》三檔節目先後播出，依然選拔出了新風暴、Black ACE、UNINE、R1SE四大偶像團體，再度給偶像市場注入了新鮮血液。
與2018年不同的是，《偶像練習生》《創造101》官方只產生一個由出道位選手組成的組合，出道位以外的選手多是和同一公司成員再行組合出道，比如坤音四子ONER、香蕉七子TANGRAM等等，都是比賽結束後宣布出道的組合。粉絲的「意難平」也多是針對選手個人，沒有強烈希望某幾位選手自行成團的願望。
但在今年的幾檔選秀節目中，除官方產生的出道組合外，未進入出道位的選手們受到了更多粉絲青睞的目光，粉絲根據個人喜好和選手特質自發「挑選」成員成團。在這些「民推」組合中，有的甚至因為粉絲意願正式「升級」成官方，單曲發行、雜誌拍攝等工作一樣不落。
值得注意的是，粉絲自發經營「民推」組合的行為不僅存在於選秀節目中，就連主打高雅音樂的聲樂演唱節目，也有在節目結束後持續營業的非官方組合，粉絲數量同樣不容小覷。
粉絲對「組合」的訴求，已經從常規的選秀節目，慢慢拓展到更為廣泛的領域，這是組合成員本身的業務能力，和粉絲「意難平」心態雙重作用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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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推」變「官方」，資源齊上陣
內地選秀史上的第一個民推組合，始於《青春有你》。
谷藍帝、胡文煊、徐炳超、師銘澤、丁飛俊五名止步於20強的人氣選手，淘汰後共同前往阿拉善沙漠開啟種樹公益之旅，「沙漠五子」的雛形由此而來。粉絲力量的強大推動導致這個原本存在於想像中的組合成為現實，他們於4月6日正式官宣出道，時間100天，團名正是「沙漠五子D5」。
成團之後沙漠五子的資源持續跟進，5月11日參加北京冬奧會倒計時1000天活動——「燃燒的雪」主題音樂會；5月20日發行組合首支單曲《戰場》；6月2日參加樂華十周年家族演唱會，首次登上大型演唱會舞台；6月3日發行組合第二支單曲《野Savage》；6月14日舉辦校園行見面會。
7月20日，沙漠五子將舉辦主題為「00:00」的粉絲見面會，這場見面會同時也是沙漠五子和粉絲的道別演唱會，這個百日限定男團即將走到終點。
在這短短的100天時間裡，沙漠五子在音樂上持續不斷發力，期間還有《瑞麗服飾美容》《風度mensuno》《ICON-F時尚畫報》等雜誌拍攝；超級星飯糰、音悅台、QQ音樂、Owhat等平台專訪；新浪娛樂、搜狐娛樂直播；綜藝《抱走吧愛豆》錄製；寫真集《起風了》預售銷量也已破萬。另外還有品牌活動、電台節目、新歌排練、團綜拍攝等等通告，行程滿滿當當。
另一個「民推」變「官方」的組合，同樣來自《青春有你》，是由王奕、林渝植、葉子銘、沈群豐四位成員，組成的「說唱天團」——YouthEnergyF。YouthEnergyF不限定成員，以Crew形式發行音樂，活動內容與沙漠五子相似，包括單曲、團綜、專訪、線下見面會、音樂節演出等等。
5月16日，YouthEnergyF發行了成團後首次合作的EP《YEF》，在此期間四位成員也分別有單曲發布。目前YouthEnergyF仍在活動當中，他們最新一個通告來自今天，OPPO Reno造樂節·「看熱鬧」音樂現場。
不論這兩個民推組合的「實績」和最終走向如何，沙漠五子和YouthEnergyF的成立確實為選秀節目提供了運營出道團之外的另一種可能。「民推」向「官方」的轉變，也體現了粉絲力量對組合形成的重要干預作用，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粉絲的強烈願望或許有變為現實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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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民推」階段的潛力股
除了沙漠五子和YouthEnergyF，《青春有你》和《創造營2019》還產生了幾個由粉絲推選而出的「意難平」組合，他們雖然沒有像沙漠五子一樣被正式運營，目前還處在「民推」階段，但也有一些物料流出。
比如由施展、王喆、姚弛、陳濤、鄧超元組成的「海洋五子」。4月20日，施展、鄧超元、王喆、姚弛在微博上發布同一張照片，配文「我們來了」，陳濤在評論區互動，似乎意味著某種信號。
「海洋五子」的名字來源於粉絲，因為「海洋是遺珠灑落的地方」。五人也合體拍攝了小資風尚7月號封面和InStyle Icon電子刊，粉絲對這五位高顏值高人氣的選手成團寄予厚望。
上個月剛剛落下帷幕的《創造營2019》同樣有不少「遺珠」，其中最讓粉絲惋惜的莫過於李鑫一、陸思恆、彭楚粵、高嘉朗、張遠五位選手，粉絲為他們取名為「大島K4」。K諧音King，4指的是五位選手vocal、舞蹈、rap、創作樣樣齊全。他們資歷與實力具備，但卻與出道位失之交臂，因此大島K4也可以說是一個大型粉絲「意難平」組合。
從現狀來看，大島K4的「變現」之路並不明朗，還停留在粉絲的「自我創造」階段，但他們也合體進行了幾次雜誌拍攝。李鑫一、高嘉朗、張遠、彭楚粵拍攝了《ELLEMEN新青年》「再就業者聯盟」主題電子刊；《STARBOX人物》也於7月10日放出了大島K4的拍攝預告。
由此可見，大島K4的名聲不只流傳於粉絲之間，業內也在一定程度上看好他們合體之後的價值。
另外，《青春有你》中的林陌、王新宇、孫澤霖、吳承澤、徐新馳五人有「資源五子」之稱，他們曾傳出要成團出道的消息，並且有團綜、專輯、巡演等後續資源推進，但目前還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創造營2019》中的任世豪、孫圻峻、蔡正傑也被粉絲組成了「任中峻傑」組合。
粉絲對這些「民推」組合充滿期待，畢竟，比起未進出道位之後的黯然離場，有一個實力相當的組合棲身，以此來爭取日後可以展現自己唱跳功底的舞台，對國內的偶像們來說，已經是一條相對明朗的前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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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推」興起，什麼是決定力量？
「民推」趨勢不只存在於選秀節目中，主打小眾音樂的聲樂演唱節目《聲入人心》同樣誕生了一個「民推」組合——來自阿雲嘎演唱組的張超、方書劍、梁朋傑、黃子弘凡四位成員。他們在節目中擁有三首合唱曲目，因為平均年齡只有19.75歲，因此給自己取名為「1975組合」。1975熱度持續至今，線下唯一一場合體巡演也有不少粉絲自發應援。
這股從流行蔓延到美聲的「民推」風潮，體現出了「組合」在國內仍是一個有大批潛在粉絲群體的形式。這種風潮不分領域，無論流行、嘻哈還是美聲，粉絲都有可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pick，按照自我意願將其組成一個組合。
這必然與成員的業務能力有關，業務能力過硬對成團來說是基本要求。每一位能進入組合的成員，起碼要在唱跳演的其中一項中有突出優勢，又或者是綜合素質極高的全才，這一點出道團和民推團之間並無區別，自不必說。
「官推」和「民推」的區別，同時也是民推團之間的共性，其實在於一個「民」字。
出道團雖然也是全民票選的結果，但多數粉絲只是支持團里的某一位成員，她們對他能否成團的執念，建立在他個人獲得成功的基礎之上。所以粉絲往往盡己所能讓自己支持的人進入出道位。在她們心裡，出道的意義大於成團，成團更像是出道的「贈品」。
但民推團有所不同。民推團因為脫離了票數的硬性規定，完全按照粉絲的意願進行排列組合，所以粉絲在成員選擇上擁有更大的自主性。一個能夠遵照自己的喜好建立起來的組合，自然會受到粉絲的喜愛。
民推團之間的共性還體現在粉絲心態上。偶像風潮在去年剛剛復起，粉絲初期多半隨節目規則而走，將關注度集中在出道位上，沒有來得及做規則之外的「變通」。今年的偶像市場比不上去年火熱，但選秀節目的數量絲毫沒有減少，粉絲在熱血逐漸褪去以後，找到了更加適合自己的「玩法」。
「意難平」是粉絲心態中的重要一環。這個詞在今年開始被粉絲反覆提起，最典型的例子當屬大島K4。四位有過豐富唱跳經驗的偶像和一位年紀輕輕的天生vocal，有資歷和實力的雙重加持卻沒有進入出道位，讓粉絲對這五位的「意難平」格外深重。她們調侃大島K4是「再就業者聯盟」，也無非是希望這些業務能力完全達標的選手們能被偶像市場認真對待罷了。
除去業務能力和粉絲心態，成員之間的「團魂」也是能否成團的關鍵因素。作為這些民推團中唯一一個自己命名的組合，1975的取勝之處正是「團魂」。粉絲愛志同道合的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並且從這份彼此珍視的感情中汲取力量，這是「團魂」的意義所在。
粉絲對「團」向來有美好願景。從《偶像練習生》中托生而出的NINE PERCENT，在出道伊始也寄託了不少「九妹」的期望，期望他們能真正成為「中國第一男團」。可NINE PERCENT除去出道以後的巡演，合體時間寥寥無幾，九位成員沒有做到統一的行程分配，終究給這個十月即將解散的限定團留下了遺憾。
今年這些相繼推出的「民推」，驗證了組合在偶像市場、乃至音樂市場中的巨大潛力，粉絲開始「自娛自樂」彌補自己在「搞團」道路上的遺憾。但國內的偶像市場仍不規範，即使是已經出道的組合依然面臨缺少舞台的困境，更不用說沒有正式出道的「民推」。
粉絲可以給市場提供一份合乎自己心意的名單，但如何將這份名單的價值最大程度的「變現」，還需要時間慢慢摸索和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