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是用來玩的，但像《毀滅戰士》這樣被玩壞的，卻罕見。
作為一款經典射擊遊戲，1993 年的初代《毀滅戰士》已經被許多極客們移植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平台。
2023年10月爆出的一則消息顯示，某個國外的動手達人破解了蘋果早已停產的Pippin遊戲機，並在其上成功運行《毀滅戰士》。
1993年的遊戲，運行在1996年推出的遊戲主機上，技術上似乎並沒有絕頂的難度。
但如果你知道能運行《毀滅戰士》的設備有多奇葩時，就會真正認識到這個新聞的獨特所在了。
成功奠定了FPS基本概念的這款遊戲，據稱目前已經實現在保時捷中控螢幕、數位相機、印表機、智能冰箱、ATM取款機、麥當勞點餐機、電子驗孕棒、超聲波掃描儀、樂高積木，乃至沒有物理實體的《我的世界》和GIF動圖等「平台」上成功運行並可正常遊戲。
例如某個極客，就腦洞大開地改造了三台烤麵包機，通過USB連接上電腦，用烤麵包機完美取代手柄與鍵盤滑鼠。
而一個工程師則走得更遠，通過一個帶有傳感器的聚苯乙烯球控制老鼠行走，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向不同管子內通入老鼠喜愛的糖水來讓老鼠在《毀滅戰士》完成開門與射擊！
結果，老鼠也能玩射擊，就夢想成真了。
至於一個極客將傳統鋼琴和計算機連在一起，通過彈奏鋼琴來操縱《毀滅戰士》的過程，則談不上多美妙。
畢竟，無論多麼優雅，配合遊戲進程而彈奏出來的音樂，都是亂彈琴。
各種惡搞之所以選擇《毀滅戰士》，主要是源於這款遊戲確實兼容性極強，同時也是開源遊戲的鼻祖之一。
由於開源，所以可以支持各種魔改。
甚至於有玩家還用這個遊戲，做出了令人驚嘆的「哲學思考」：能否在《毀滅戰士》中玩《毀滅戰士》。
答案依然是可以。
2015年，就有玩家推出了在魔改版本的《毀滅戰士》里遊玩初代《毀滅戰士》的模組。
但這不是結局，還可以升級，畢竟魔改版本不是原版。
2022年，有玩家更進一步，實現在原汁原味的DOS版本《毀滅戰士2》里，成功運行了《毀滅戰士2》：
利用原生編輯器製作了僅有一個房間的關卡，最終在房間的一面牆上成功映出了《毀滅戰士2》，除了沒有聲音之外，遊戲完美運行，甚至支持輸入作弊碼。
有什麼設備不能運行《毀滅戰士》，由此似乎不再有爭議。
但真正讓人驚嘆的是，恰恰是這樣一系列惡搞的動作，反而讓人能意外感受到許多可能的未來姿勢。
例如多年前，就有一個外國土豪利用U盤在保時捷911的螢幕上玩起了《毀滅戰士》，使用汽車的方向盤控制遊戲視角、按喇叭開槍……
考慮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在價值百萬的跑車上玩遊戲，這個極客還推出了一個其他汽車的改裝教程。
或許，正是由於這樣的惡搞，最終推動了馬斯克在特斯拉里安裝更為古老的雅達利遊戲，也開啟了更多廠商推動智能汽車變遊戲主機的腦洞蔓延。
由此可見，《毀滅戰士》一出場，確實總能讓人有所感悟。
比如此次在Pippin遊戲機的亮相，看似情理之中，卻不經意間翻出了蘋果當年的黑歷史，以及一直想做遊戲廠商而不得的無奈。
刊載於《人民郵電報》2023年12月15日《樂遊記》專欄383期
作者 張書樂，人民網、人民郵電報專欄作者，中經傳媒智庫專家，資深產業評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