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作為長子卻從小不受父母待見,無意聽見的談話令我心生恨意

2020-04-03     每天讀點故事

作者:今古傳奇

1.意外死亡

這次去,老媽指定由魁叔陪著我。

爸媽是在50歲的時候生的我,取名天賜。自從我懂事起,就知道爸媽不喜歡恩凱。最明顯的是,我這個小8歲的妹妹反而被指定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總之,我和恩凱間有著難言的隔閡。

恩凱長大後,一直幫爸爸打理花卉生意。他遠赴國外,利用得天獨厚的氣候和廉價人力開發花卉農場,效果顯著。

爸爸去世後,我上任,老媽垂簾。他則久駐那不歸,名為打理農場,實則是不受我媽管,我自告奮勇來這兒調他回去,我媽覺得也該讓我鍛鍊鍛鍊,就沒反對。

恩凱只派了司機斯巴伊接我,存心給我下馬威。我不在乎,倒是魁叔臉色不好看,說:「這小子,太目中無人。」

車子駛進一望無際的鬱金香種植園,最後停在一排草屋前。我一下車就看見那雙熟悉的充滿冷漠的眼睛。

我嘻嘻笑道:「恩凱,你曬得真像個黑人。」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理我。

恩凱讓斯巴伊幫我們把行李安頓好,我急於洗個澡,恩凱就朝對面的廚房喊:「宋——」

叫宋的婦女馬上出來了,因為常年在日光下勞作,她看上去老而丑,宋微笑著:「黃先生有什麼吩咐?」

恩凱指著我:「帶她去洗個澡。」

宋顯然知道我的身份,她帶著恭敬親切地道:「小姐,跟我來吧。」

我莫名地對她生出一股好感,邊走邊問:「你從國內來的?」

她搖頭:「不是。」

原來她早年嫁了個印度人,在這做生意。後來丈夫破產自殺,她聽說這邊需要個會做菜的女工,就過來了。

晚飯後,魁叔先去睡了。工人們聚在一起閒話,斯巴伊讓女兒燒本地的清茶給大家喝。等了好一會兒清茶都沒有來,斯巴伊便起身去催,然後我們聽見他驚駭的號叫,仿佛見了魔鬼!

大家趕忙起身跑過去,只見廚房的地上一片狼藉,空氣中有淡淡的腐臭味,血跡從門口蜿蜒著朝遠處夜色掩蓋的灌木中迤邐而去。工人們用我聽不懂的話大叫著,我驚恐地望向恩凱,他臉色異常難看,抄起邊上一把鐵家什,用英文大聲喊:「跟我來!」便沿著血跡走去。工人們紛紛抄起做工的傢伙,跟在他後面,恩凱回頭對我說:「你跟宋呆在一起,不要亂跑。」

我完全給嚇傻了。魁叔聽見叫嚷,也起來了,大聲問:「怎麼啦?」

宋聲音驚慌:「大概是豹子。」

魁叔嚇了一大跳,臉色煞白。宋趕緊拉著我進了屋,說:「小姐不要怕,這裡比廚房堅固,門是鐵皮的,動物進不來。」

我害怕地依在她溫暖的身上,她輕輕地拍打著我。在黑暗裡不知過了多久,我們聽見遠處男人們的腳步聲,中間還夾雜著斯巴伊低啞的哭聲。

2.魁叔遇害

經過這一嚇,魁叔恨不得立刻帶我回去。我很奇怪,他為啥閉口不提我們來的主要任務。魁叔卻說:「天賜,這個節骨眼上,恩凱要是回去了,農場就得完蛋,工人們會跑得一個都不剩。」

「可是哥留在這裡,不是很危險嗎?」

魁叔擺手:「你聽我的,不會有錯,你媽也絕不會怪你的。」

恩凱一大早開車去公園管理處了。這裡離公園頗有一段路,按照常理豹子不可能過來,可是現在事情卻還是發生了,只能讓公園派獵人過來。

我和魁叔在營地不安地等著。宋看我悶悶不樂,便提議說做些特色菜給我吃。我很感激她這個時候還替我擔心,想到昨天廚房裡發生的慘案,我主動提出陪她去廚房做飯。

宋仔細把木門關嚴,說:「不會有事,豹子即使來了,也打不開門。」

我稍稍安心,幫她燒火。工人們都去田裡上工了,四處寂靜得很,魁叔在屋裡聽他從國內帶來的彈詞帶子,咿咿呀呀的唱腔隱隱約約。

宋煮了茶,我正想端一杯給魁叔,可剛打開門,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腐餿味兒。我心裡一沉,立刻朝魁叔所在的房間跑去。

魁叔被襲擊了,他仰面躺在草屋門口,豹子不知去向。我一動不敢動,只聽見隨後趕來的宋顫抖的聲音:「他沒死。」

宋用手帕包紮住魁叔汩汩冒血的傷口,我聽見魁叔慘痛的呻吟聲,半天才回過神。宋讓我去拿毛巾,等我回來,她已經開了簡易藥箱給魁叔處理傷口。

屋外,剛剛還晴朗的天氣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田裡的工人被大雨淋得陸續回來了,聽說豹子再度出現,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深切的恐懼與憂慮。

午後,恩凱終於回來了,魁叔的事兒讓他本來難看的臉色雪上加霜,水也沒喝一口,便立刻送魁叔去醫院。

雨越下越大,水簾完全遮住視線,斯巴伊只能憑藉經驗駕駛,艱難地在泥濘的路上前行。突然,斯巴伊叫了一聲,然後車頭猛然陷落,渾濁的水浪擊打著車窗,車像一條船,瞬間置身汪洋。

斯巴伊反應極為迅速,他奮力朝旁打方向盤,車子借著慣性從水底探出頭,停住了。

這時候我才看清,來時的小橋完全被滾滾洪流淹沒,剛才我們險些掉進河裡,給水捲走。前方大片汪洋,根本看不到路!恩凱只能讓斯巴伊掉頭,再遲一會兒,我們可能連營地都回不去了。

3.詭異失蹤

我們給大雨一困就是三天,魁叔傷勢急劇惡化,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營地里到處瀰漫著沉重的壓抑感。由於大雨的阻隔,本來說好第二天就到的獵人遲遲不能過河,營地里的人只能先圖自保。

恩凱他讓宋每晚和我作伴,自己和斯巴伊輪班值夜。

自從來到這裡以後,我從來沒有睡踏實過。這天晚上,一陣極低的歌聲將我從淺眠中驚醒,我下意識地去推宋,卻赫然發現她不見了!

我連滾帶爬起來,狠命敲打牆壁,恩凱很快跑來了。我緊張得哭不出來:「宋給豹子叼走了!」

「豹子來過了。」恩凱氣急敗壞,接著便喊醒工人,大家點著火把敲打鐵盆和水壺,跟著恩凱往灌木叢中尋覓。

我們在潮濕的土路上發現了貓科動物的腳印,斯巴伊研究了一會兒,說:「個頭相當大。」

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宋或者豹子,晨曦點亮黎明,大家疲憊不堪,只好先回營地。然而見到的情景卻讓我們大吃一驚,廚房冒出白煙,宋正在準備早餐。

我眼睛瞪得鈴鐺大:「你半夜跑哪兒去了?」

宋有點不好意思,原來她吃壞了肚子,夜裡腹瀉,跑廁所去了。她在廁所里聽見這邊敲打吶喊的聲音了,猜測可能是豹子又來了,不敢出來,直到沒了聲響才戰戰兢兢回來,天已經亮了。

原來是虛驚一場,大家長出口氣。恩凱督促工人們快吃早飯,雨停了,就要去上工。宋盛飯端給魁叔,這段時間都是她照顧他,我跟著過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魁叔跟往常一樣仰面躺在床上,我過去喊他:「魁叔,吃點東西吧。」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動。我感覺不妙,宋也看出了異樣,她伸手探探魁叔的鼻息,說:「天啊,他死了。」

儘管知道魁叔凶多吉少,我還是震驚地哭起來。恩凱一邊安慰我,一邊讓斯巴伊安排魁叔的後事。運回國內已經不大現實,魁叔大概從沒想到會埋骨這裡。

4.夢魘

雖然雨停了,洪水卻沒有退卻的意思。宋忙著準備中午往田裡送的食物,我獨自收拾魁叔的遺物。不經意間,我發現床沿內側有三個字:錄音機。字跡血紅,顯然是魁叔蘸著傷口的血寫下的。

難道他臨死前發現了什麼?我疑惑地打開錄音機,裡面的彈詞帶子已經放到了頭。我按下重新播放,一切正常,直到最後兩三分鐘,彈詞聲音卻突然變成了幽靈般的一段歌聲,低沉詭異,夾雜著類似獸類的呼吸,讓人毛骨悚然。

帶子的最後,是一聲悽慘的號叫,我聽得真切,那是魁叔,然後一切都安靜了。

我把這個帶子拿給恩凱聽。他聽了之後沉默了好半天,然後說:「我想我們遇上的不只是天災那麼簡單。」

話音未落,工人們神色慌張地從田裡趕回來了,他們說斯巴伊聽到了魔鬼的聲音,大家要馬上離開這裡。

看來剛剛的錄音帶斯巴伊也聽到了,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可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人。

恩凱攔不住工人,只能任由他們回家。

「河水落了,我就送你走。」恩凱白了我一眼,然後便去挖坑布置陷阱,準備幹掉那隻豹子,他還將一隻羊丟進陷阱里當誘餌。

一切布置好後,恩凱讓我和宋睡覺,他來值夜。我看見他攥著一根鐵釺倚在門口,心裡突然一酸。

半夜的時候,我聽見有人說話,卻睜不開眼,然後是開門的聲音,有人跑出去了,接著我便聞到了一股濃煙的味道,其中夾雜著一陣低沉詭異的歌聲!我拚命想讓自己醒來,但卻偏偏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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