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今年運勢最旺的國內男星,張譯一定能排進前三。
一部《狂飆》打破平台收視率,隔三差五上熱搜。
一部《滿江紅》,意外收穫顏粉。
兩部作品的熱度還沒完全冷卻,叔又帶著新劇來了。
「殺人回憶既視感」「張譯站在那裡就已經全是戲了」。
今天,就來說說它——
《他是誰》
和《狂飆》一樣的是,張譯依舊飾演一個警察。
不一樣的是,《他是誰》講的是一個刑偵故事。
1988年,寧江市。
改革開放十年,社會經歷複雜演變。
但經濟依舊不夠活躍,人們法律意識加上失業等一系列問題疊加,導致當時社會治安相當不好。
我國一些知名案件大多發生於80年代。
比如東北雙王案,白銀市連環殺人案等。
《他是誰》以一起80年代的連環殺人案,串聯起一系列犯罪故事。
甘肅白銀案,南大碎屍案,香港雨夜屠夫......
在這部劇集裡,我們能看到諸多案件改編的影子。
人物的名字,案件的線索都編排到了故事裡。
1988年,張譯飾演的新人刑警衛國平,他和隊友正在調查一宗惡性連環殺人案,受害者多為被割喉的女性,死前有被性侵的跡象。
一時間,人心惶惶。
一天晚上,雷聲轟隆而至。
衛國平心中閃過一陣不妙,殺人兇手愛在雨夜犯案——
雨水沖刷後,作案痕跡往往會被沖刷掩蓋,增大偵破難度。
於是,他和隊友一起走入雨夜巡邏。
這一次,他果真遇上了這個殺人犯,於千鈞一髮之間解救了女孩,但是,隊友在抓捕兇犯的時候,被一刀劃喉。
戰友逝去的生命,成了他不能承受的痛。
時間一晃過去了。
時間來到1996,在過去的4年里,兇手不再犯案。
他仿佛就像一縷煙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案件陷入了死胡同。
在平白無奇的一天,天再次下起了小雨,陰雨和薄霧籠罩在這個小城上方。
一絲熟悉的感覺襲來。
這天晚上,一個清潔工在完成了城市的晚班,在垃圾堆中發現了一包凍肉,想著撿回去做了吃,沒成想到回家一查看,竟然發現了人的牙齒。
衛國平,接到了第一起報案。
而很快的,有更多清潔工在垃圾堆發現了屍塊。
一起碎屍案激起千層浪。
《他是誰》用一個連環兇殺案,一個碎屍案,串聯起整個故事。
而在這些故事裡面又穿插了很多案中案——
電機廠的高秀蓮失蹤案,女工殺夫案,大學教師強姦案......
每當嫌疑人的身影似乎越來越明晰,但案件總會通向意想不到的路徑,沒有犯案時間,DNA不匹配,好像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連環殺人案,碎屍案被掩蓋在了時代的灰層中。
在刑偵技術並不發達的當時,很多疑案像風一樣吹散了,嫌疑人下落不明。
劇集在呈現懸疑感上,表現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利用空間,地理位置關聯破案線索,有一種密室逃脫遊戲的解局感。
在碎屍案中,警察的第一任務是確定死者身份——
首先,將死者的殘骸找全,特別是像頭顱等重要部位是確認身份的關鍵。
其次,比對近期失蹤名單,看有否對得上的人物。
最後,根據人物的社會關係,進行一一逐查。
從內而外,精確鎖定犯罪分子。
而這起案件里,找尋屍體成了警方的難題——
清潔工找到了兩件碎屍包裹,那其他的殘骸去了哪?
似乎任何偏僻的地方都有可能,漫無邊際的尋找就像大海撈針。
衛國平推斷出,拋屍的過程大多數是一天完成不了的,如果是一人作案,可能犯罪嫌疑人會分好幾天運送。
於是有運輸工具的人,騎著自行車,后座帶著大垃圾袋的人就有著一定嫌疑。
警察先是在周邊目擊者的口裡,得到一個線索。
有一天晚上,有個形跡可疑的人往一條小路上走了。
衛國平順著目擊者的說法,順著小路,模擬著犯罪嫌疑人找尋隱蔽丟棄點的心理,逐一尋找合適的地點。
果然,在一下水道里發現了顱骨。
關鍵的證物找到了,但除此之外的殘骸去了哪兒呢?
如果說部分殘骸在垃圾堆里找到了,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其中部分殘骸已經到達了垃圾站?
一行人,來到垃圾站進行尋找。
滿上滿谷的垃圾,簡直是暗無天日。
在發動群眾幫忙之後,效率大大增加。
果然,在一堆垃圾中發現了受害人的殘骸。
警察根據屍塊周邊垃圾的運輸地點和時間進一步推演。
另外,在這堆垃圾中發現了一瓶昂貴的酒瓶,鎖定了拋屍地點很有可能是高端小區幸福里附近。
在碎屍案里,犯罪嫌疑人拋屍會有一個規律——
近小遠大。
小塊的屍體會扔在離案發地較近的地方,大塊的屍塊比方頭顱,完整的四肢會扔的更遠。
警察們根據已知的拋屍點,判斷出了嫌疑人犯案的大致方位。
劇集中,有諸多此類利用空間場景破案的橋段。
不僅僅提高了劇集的燒腦性,其中的追逐戲、動作戲也更具觀賞性。
觀眾們隨著破案的步伐,對這個小城有了更多空間上的認知。
這種強類型的劇集,給觀眾帶來身臨其境的爽感。
但是,這類劇集也會遇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人物容易淪為劇情的棋子,沒有角色弧光。
在《狂飆》中,張譯飾演的安欣警察也遭遇了類似的評論,人物過於偉光正,和反派高啟強相比反而少了一絲「人味」。
《他是誰》里,主角衛國平和以往正派人物設置有一定的差異,他是個有毛病的普通人。
首先,又勁兒又軸。
自己認定的辦案方向,絕不放棄,這也讓他迅速掌握了很多案情相關的一手線索。
但這種性格的人容易和他人產生衝突。
省里的專家提出不同的辦案方向,他一聽,和自己的辦案思路不同,火氣上來了,帶著人就走。
任性,無視紀律。
他很有經驗,憑著自己多年一線摸爬滾打的功夫,精準的鎖定了很多案件嫌疑人。
但是,這也讓他活在了經驗主義里。
比如抓到了目擊證人要指認嫌疑犯,他認為只需要證人在門縫看一眼,說「是」或者「不是」就行。
但預審科的同事提出,目擊證人在壓力中有可能做出錯誤的指認。
科學的方式是需要將嫌疑人放入6個人隊伍里,讓目擊者舉證,這樣才沒有認錯的風險。
這種方法在衛國平眼裡是麻煩的,浪費時間的。
他大多數時候更相信自己的經驗。
牴觸先進的辦法,甚至不去上刑偵交流的課。
衛國平這個人物的最大缺陷,就是有罪推論——
當嫌疑人抓到了,還沒找到關鍵證物證人,就在心裡給人定罪。
在一些案件會議上,提出將新發生的強姦案和1988年的連環殺人案併案。
但是,這些案件的關聯性明顯過小。
一心想為隊友報仇的心情影響到了案件的走向,公平的審判。
當然了,正是因為人物有缺陷,也才有成長的空間。
很多人看這部劇的時候,會想起韓國電影《殺人回憶》。
案件發生時代相近,連環兇殺犯案手法相似,更最要的是,人物設置的相近——
主角,都是不完美刑警。
但是,《殺人回憶》如此經典,在於小鎮警察朴探員和漢城來的蘇探員兩個角色的心理「互換」。
主角朴探員,粗俗庸常,能力一般,審訊過程中常常屈打成招。
配角蘇探員,文明先進,技術一流,懂法律懂技術更懂人性。
但是在目睹年輕女子不斷死亡,目擊者意外身亡線索中斷等一系列打擊後,蘇探員在爆發的憤怒和痛苦中,舉槍對向嫌疑犯,即使沒有充分的證據。
而一向粗暴的朴探員,卻攔下象徵先進法治的蘇探員的搶。
這一刻,是整部電影最高光的時刻之一——
人物,完成了其內在轉變。
我變成了過去的你。
粗暴變為文明,憤怒變為理智。
而這部劇中,衛國平的轉變之路有點粗糙——
他在聽完一場刑偵課之後,認知到自己有罪推論的缺點,於是完成了自己的轉變。
幾乎沒有任何鋪墊。
上完一堂課,人就改了。
人物成長的過程,還是缺乏細節的累積。
在追求抓人劇情和豐滿人物層次之間,劇集選擇了重劇情。
但整體而言,本劇案件夠曲折夠引人入勝,喜歡的朋友,可以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