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的本土,位於東歐平原。在1533年,俄羅斯基本實現了統一,領土面積為280萬平方公里。到了伊凡四世時期,又基本統一了東歐平原,面積達到了398萬平方公里。雖然當時俄羅斯已經成為歐洲面積最大的國家,但是和如今17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相差太遠。俄羅斯面積的暴增,主要是17世紀吞併西伯利亞造成的。如今西伯利亞的面積達到了1200萬平方公里,占據了俄羅斯總面積的70%。俄羅斯是如何吞併西西莉亞的呢?本文就簡單介紹下。
一,吞併西伯利亞汗國
1240年開始,羅斯各公國開始被金帳汗國控制。到15世紀,汗國分裂為了大帳汗國、西伯利亞汗國、喀山汗國、克里木汗國、阿斯特拉罕汗國等幾部分,給了莫斯科公國崛起的機會。到了伊凡三世的時候,就徹底擺脫了蒙古的控制,基本統一了各公國。
16世紀初期的局勢
伊凡四世時期,又不斷兼并金帳系的汗國,在1552年滅喀山汗國、1556年滅阿斯特拉罕汗國。西伯利亞汗國也在1555年對俄國稱臣,於是伊凡四世就自封為「全西伯利亞的君主」,其侵略野心就昭然若雪。
這裡重點說一下西伯利亞汗國。這個汗國位於鄂畢河流域,面積十分可觀,但是人口最多有20萬。除了蒙古人之外,汗國的其他民族還處於原始社會。這樣狀態無疑是有利於俄國的征服的。
由於當時伊凡四世陷入了和波蘭的立沃尼亞戰爭,所以暫時沒有派遣軍隊進攻西伯利亞。不過他允許靠近烏拉爾山的特羅加諾夫家族招募軍隊,搞殖民活動。1581年,特羅加諾夫家族的軍隊出發了。這支軍隊只有840人,其中有哥薩克人540人,雖然人少但是戰鬥力很強。他們一路上搶劫,攻陷了不少了城鎮,被沙皇大大地表揚。因為他們展示了俄羅斯民族的特性。1583年,伊凡四世又派遣500人的正規軍去支援。沒想到,兩支軍隊不久就被西伯利亞汗國消滅了。
1586年,俄國重新派出軍隊遠征。這一次,俄軍沒有去攻占當地民族的地區,而是在重要的交通位置修建城堡。這一招就是溫水煮青蛙,也是後來俄國征服整個西伯利亞的一貫政策。他們最初在鄂畢河流域建立了秋明、托波爾斯科、塔拉堡、別列佐夫等城堡。1594年,俄國擊敗了西伯利亞汗國,並在1598年徹底滅之。
滅西伯利亞汗國後,俄國殖民勢力分別從南北兩個方向延伸。北方,沿著鄂畢河順流直下,一直到達入海口,建立了城堡,於是再向東推進。南方,沿著鄂畢河逆流而上,到達阿爾泰地區,建立了托木斯克等城市。沿著河流推進,也是俄國擴張的一大特色,因為俄國自古以來就是出海口的情節。一旦他擁有一段河流,他就要想方設法把河流的出海口霸占,想想黑龍江也是如此。
二,從葉尼塞河到太平洋沿岸
鄂畢河流域被占據之後,俄國殖民勢力又開始進入了西伯利亞中部的葉尼塞河流域。俄國在葉尼塞河的擴張主要是商人為先鋒,他們企圖壟斷這裡的毛皮貿易。1601年,他們擊敗了聶尼茨人,占據了毛皮之鄉——曼加西亞,這裡很快成為了在葉尼塞河的擴張據點。隨後, 克次克、圖魯漢斯克等據點相繼建立了起來。不過俄國在葉尼塞河的一度遭到通古斯人的抵抗,直到1625年之後,才徹底控制了這個地區。
西伯利亞地形圖
在南部,俄國侵入了貝加爾湖一帶,這裡是布里亞特蒙古人的地區。1619年建立的葉尼塞斯克成為了俄國在這裡擴張的據點。俄國的侵略引起了布里亞特人的抵抗,他們曾經在1634年焚毀了俄國人建立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據點。但是布里亞特人畢竟勢單力薄,最終這一帶還是被俄國占據。美麗的「北海」,就如此淪陷了。當時明朝在哪裡,為什麼不跨過蒙古來救布里亞特?400年後,明粉將貝加爾湖淪陷的責任丟給了康熙。
占領了葉尼塞河之後,俄國就繼續向東推進,進入了勒拿河流域。17世紀30年代,勒拿河流域的烏斯茨·庫茨基、雅庫茨克等城堡相繼建立。在勒拿河的征服更輕鬆,不久就開始向更遠的地方推進。1639年,俄國一些殖民者到達了太平洋沿岸,10年後,他們在這裡建立了鄂霍次克據點。1639年,一些冒險者到達了亞洲東北端,在1648年發現亞洲最遠端,這裡隨後被命名為迭日涅夫角。
1697—1699年間,俄國的探險家又不斷向勘察加半島、千島群島推進,甚至登陸了美洲大陸。如此,幾乎整個西伯利亞就完全被俄羅斯占據了,俄羅斯成為了世界地理大發現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它成為了一個地跨亞歐美三洲的大帝國,幾乎將北冰洋變成了內海。
三,侵略中國的黑龍江流域
西伯利亞,自古以來就是西伯利亞民族的土地,這裡生活著漢戴人、沃古爾人、聶尼茨人、鄂溫克人、雅庫特人、吉爾吉斯人、尤卡基爾人、科里雅克人、楚闊茨人以及堪察加人等。在古代,這些地區中國從未占據過。但是黑龍江流域就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土地了。
俄國入侵黑龍江示意圖
黑龍江流域生活女真族,他們歷史上叫做肅慎、靺鞨、扶餘等。曾經建立了扶餘、渤海、金國等民族政權。在17世紀之初,努爾哈赤建立了「後金國」,黑龍江一帶的「野人女真」都表示臣服於後金。到了皇太極時期,又四次北征黑龍江,將這一帶實質納入清朝版圖。
俄國在占據了葉尼塞河和勒拿河後,就開始進入黑龍江流域了。1643年,俄國雅庫茨克督軍戈洛文派遣132人翻過了外興安嶺,結果被達斡爾人趕走了,好樣的。後來清軍入關,東北的防務空虛,俄國乘機入侵。1651年哈巴羅夫擊敗達斡爾人,建立了雅克薩城。1658年,清朝軍隊殲滅了這支軍隊。之後,俄國又從貝加爾湖一帶向東推進,占據了黑龍江支流石勒喀河一帶的蒙古族茂名安部,占據了尼布楚,修建城堡。1664年,喀爾喀蒙古圍攻尼布楚,俄國人被迫放棄,於是轉移到雅克薩,重建基地。
俄國人在東北的侵略引起了康熙的不滿。80年代,「三藩之亂」已經平定,台灣也回歸,於是康熙將收復黑龍江作為目標。他在1685年和1686年兩次發動了雅克薩之戰,將俄國驅逐出了黑龍江流域。隨後,雙方派遣代表進行了談判。最終,雙方簽訂了《尼布楚條約》,規定了外興安嶺以南屬於中國。
在談判中,準噶爾汗國葛爾丹乘機兼并了喀爾喀蒙古,使得清朝無法索要蒙古族茂名安部之地,只能規定以外興安嶺作為東部的邊界。在後來康熙平定擊敗噶爾丹、吞併了喀爾喀蒙古後,茂名安部已經已經被俄國實際上占據,所以兩國最終簽訂了《恰克圖條約》,劃分了在蒙古高原的邊界線。
可惜,中國最終還是沒有守住外東北和外蒙古。第二次鴉片戰爭和太平天國運動期間,清朝東北的軍隊基本都被調往外地作戰,於是俄國乘機侵入東北,逼迫清朝簽訂了《璦琿條約》《北京條約》,占領了東北100萬平方公里土地。後來俄國就製造蒙古獨立事件,又讓總共失去了170萬平方公里土地。
結語
為什麼俄國可以在西伯利亞迅速推進,而中國古代無法進入西伯利亞呢?這是和西伯利亞的自然氣候獨特造成的。西伯利亞處於亞洲最北部,我們可以叫做「北亞」。這裡氣候十分寒冷,植被以亞寒帶針葉林和苔原帶為主,農耕民族對這裡沒興趣,游牧民族也無法深入其中。但是,俄國人卻能夠適應西伯利亞的寒冷。
寫《俄羅斯通史》的梁贊諾夫斯基認為,西伯利亞雖然有一些高原和山脈,但是整體而言比較平坦,無法阻礙俄國人的挺進。俄羅斯文明本身是一個比較綜合的文明,它融合了游牧民族、農耕文明以及地中海的商業文明基因,其中的商業文明基因對征服西伯利亞十分關鍵。俄國人在西伯利亞的擴張最早就是出自於商業動機,雖然這裡無法耕地,但是這裡的資源卻能夠賣好的價錢。因此,俄國擁有征服西伯利亞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