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許地山曾經寫過一本小說《春桃》。小說里的女主人公春桃,是一個命運坎坷的女子。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筆下的人物成為了女兒許燕吉的未來。
1933年,許燕吉出生在北京。父親許地山曾留學海外,後來回國擔任大學教授,先後在燕京大學和香港大學任職。
許燕吉家庭環境優越,從小衣食無憂。
在許燕吉8歲的時候,父親因病去世。許燕吉的人生,也因此有了重大的轉折。
因為生活難以為繼,母親帶著大兒子和許燕吉流離失所,躲避戰亂。
抗戰結束後,一家人才在南京有了平定的生活。
中學時,許燕吉參加了一個青年參與活動組織:天主教青年會。
這樣一個只是關乎信仰的組織,成了許燕吉後來鋃鐺入獄的「罪證」。
大學時,許燕吉考入了北京農業大學畜牧系,畢業後,成為了河北省農業研究所的技術員。
在上學期間,許燕吉認識了才子吳富融。而吳富融畢業以後,在莊區畜牧獸醫站工作。
兩個人彼此欣賞,很快就結婚了。
他們門當戶對,在外人看來都是一段美滿的婚姻。
但許燕吉的命運註定坎坷,悲劇接踵而來。
當時,有人查出許燕吉是入會的成員,於是對許燕吉批鬥,還開除了她,許燕吉又成了重點的調查對象。
許燕吉解釋得唇乾舌燥,都不能脫離罪名,最後被判處了6年的有期徒刑。
22歲的許燕吉身陷囹圄,吳富融作為丈夫,並沒有到獄中探望,說些安慰的話語。
他只是默默地寫下了離婚協議書,並派人將這份協議送到許燕吉的手邊,最後狠心地拋棄妻子。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面對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許燕吉傷心透了。
看守所的人擔心她會在獄中自殺,但許燕吉默默接受這一切。
有人問許燕吉對前夫有沒有怨恨,她搖搖頭,哈哈大笑:
「我現在誰都不恨。」
1969年,許燕吉被安排到一個貧窮的農村裡,開始勞作。沒日沒夜的辛苦勞動,讓她的身體變得疲勞,精神也變得荒蕪。
她在回憶錄《我是落花生的女兒》中寫道:
「我就像個無助的溺水者,救助爛泥塘邊的一棵小草,想暖回還有溫度的愛情,想留住和社會的聯繫,想借力回到過去的生活。」
在絕望之際,許燕吉來到陝西省眉縣嶺柳林種馬場,找到了17年來未見一面的哥哥。
為了能夠留在哥哥身邊,在這條村子裡生存,許燕吉只能找一戶農民人家嫁了,才能得到保護。
許多單身漢慕名而來,但又聽說許燕吉曾經進過監牢,成分不好,大多數的人都還是離開了
只有一個憨厚老實的49歲貧農魏振德,願意娶她為妻。
這個老農民是一個文盲,他目不識丁,還拖著一個10歲的兒子。
而許燕吉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兩個人門不當、戶不對的,怎麼看都覺得不幸福。
但許燕吉沒有想太多,只是想生存下去,於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
他在她身心俱疲的時候,在眾人都躲避嫌棄她的時候,給了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家,給她溫暖,讓她依靠,對她心疼體貼呵護備至,把他所擁有的最好的都給她。
1979年,許燕吉得到了平反,恢復了公職,被安排在武功縣獸醫站工作。
1981年,許燕吉回來南京,在江蘇省農科院工作,之後成為了副研究員,又當選了南京市政協委員。
許燕吉又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
有的人覺得,魏振德和許燕吉身份地位懸殊,並不般配,勸告許燕吉,把那爺倆甩掉。
而許燕吉沒有想過這樣做,之後還幫助他們申請南京戶口,給魏振德安排放羊的工作。
如今多幾十年過去了,他們依然廝守到老,白首不分離。雖然日子平平淡淡,但這樣相濡以沫的愛情,卻讓人動容。
許燕吉坎坷的過往,塑造了她堅韌的性格。在面對人生的大起大落,她仍初心不改,原諒前夫,放下怨恨。
在危難之時,許燕吉為了落戶,嫁給目不識丁的老農民。
可能他們沒有共同語言,但他們有相同的人格,高尚的道德情操,所以會患難與共相伴到老。這就是最樸實無華的幸福。
他們不曾把喜歡與愛掛在嘴邊,卻詮釋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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