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歲的千尋在車裡抱著花,嘴裡還不忘抱怨:「這花好像要死了。」可媽媽卻說,是因為千尋一直捏著,回家澆點水就好了。
花是有期限的,「莫名的生存,莫名的死去,花、風、城市,都是如此」。歌詞和劇情的貼合,猶如一場天作之合。
宮崎駿喜歡這首歌,就連演唱者木村弓女士都說,這首歌很正統,不太適合宮崎駿的電影,但導演喜歡它,我就把它送給他。
今天要來聽到的這首歌,名字叫做《永遠同在》(いつも何度でも),來自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會在電影院看到它的《千與千尋》。
いつも何度でも
呼んでいる胸のどこか奧で
呼喚著的心靈的某個深處
いつも心踴(おど)る 夢を見たい
總是想做個激動人心的夢
かなしみは 數え(おしえ)きれないけれど
縱有數不盡的悲傷
その向こうできっと あなたに會える
去往之處一定與你相會
繰り返すあやまちの そのたび
那些反覆出現過錯的旅客
ひとはただ青い空の 青さを知る
最少也知道青空的蔚藍
果(は)てしなく 道は続いて見えるけれど
即使前路茫茫無盡
この両手は 光を抱ける(いだける)
這雙手一定可以擁抱光明
さよならのときの 靜かな胸
告別時平靜的胸懷
ゼロになるからだが 耳をすませる
歸於無有的身體叫耳朵細聽
生きている不思議 死んでいく不思議
生存以及死亡的不可思議
花も風も街も みんなおなじ
花與風與城市全都是一樣
ラ ラ ラン ラン ラ ラン
啦啦啦
ラン ラン ラ ラン
啦啦啦
ラン ラン ラ ラ ラン
啦啦啦
ホ ホ ホ
啊啊啊
ル ル ル
嚕嚕嚕
ル ル ル ル
嚕嚕嚕
呼んでいる 胸のどこか奧で
呼喚著的心靈的某個深處
いつも何度でも 夢を描(えが)こう
時常不斷在繪畫夢想
かなしみの數を 言い盡(つ)くすより
與其將悲傷種種傾訴而盡
同じくちびるで そっとうたおう
不如用相同的雙唇輕輕歌唱
閉じていく思い出の そのなかに
常常在漸漸封閉的回憶中
いつも忘れたくない ささやきを聞く
聽到不能忘懷的微聲細語
こなごなに砕(くだ)かれた 鏡(かがみ)の上にも
即使在支離破碎的鏡子上
新しい景色が 映される
也會映出嶄新的美景
はじまりのあさの 靜かな窗
像初始的清晨下寧靜的窗
ゼロになるからだ 充た(みた)されてゆけ
因為將從零開始 漸漸被充實
海の彼方(かなた)には もう探さない
不再追尋 大海的彼端
輝くものは いつもここに
因為光輝之物一直在這裡
わたしのなかに 見つけられたから
在我的內心中已然被發現
ラ ラ ラン ラン ラ ラン
啦啦啦
ラン ラン ラ ラン
啦啦啦
ラン ラン ラ ラ ラン
啦啦啦
ホ ホ ホ
啊啊啊
ル ル ル
嚕嚕嚕
ル ル ル ル
嚕嚕嚕
宮崎駿是最愛用久石讓的歌的,《千與千尋》也不例外。在給《千與千尋》錄製配樂的那天,宮崎駿像是人質一樣呆呆地坐在台下,台上的久石讓像是藝術家一樣地洋洋洒洒。那天,他用了60多個麥克風。
從《風之谷》《天空之城》《龍貓》,再到《魔女宅急便》《紅豬》《幽靈公主》,久石讓的名字出現在宮崎駿的電影里太多次,只是這一次的title里,獨獨少了「主題曲」三個字。
《與你同在》的演唱者木村弓女士在那時名不見經傳,也有人質疑宮崎駿,為什麼要用一首如此不知名的歌?
宮崎駿的回答簡單又乾脆,就是喜歡。
在《千與千尋》籌備之前,宮崎駿就聽過這首歌。那個時候,他正在導演另外一部電影,剛聽了一耳朵便喜歡上了。
宮崎駿愛在上班的時候聽歌。這個時候他嘴裡總是叼著一根還沒點著的煙,認真地翻看著一沓動畫手稿,紙片落下的沙沙聲和他點頭的頻率正好對上,它們和他耳邊這段歡快又跳躍的節奏一模一樣。
不過那部電影的製作卻拒絕了對這首歌的使用。演唱者木村弓女士回憶到此處的時候,神色中依然透著些許氣餒:「我有點失望。」
這之後,兩個人沒再聯繫,直到宮崎駿開始製作《千與千尋》。有一天,他耳邊又響起了這首歌,七弦琴的撥動又把他帶回了那段悠然的記憶里,它像是《千與千尋》里山洞另一頭的那個世界一樣,神秘又夢幻。
《永遠同在》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大概和《卡農》是一樣的。不同的語言、音樂風格,不同的演奏樂器把這些音符重新排列組合,這麼多年下來,這首歌的版本已經有四五十個之多。
無論是哪個版本,總之每次聽到它的時候,心裡都會有一種「生活多美好」的念頭油然而生,想要跟著這段美妙的聲音,鑽進一個如童話一般美好恬靜的世界裡,那裡山環水繞,良田美池,那裡豁然開朗,屋舍儼然。用宮崎駿的話講,這樣的世界,就是童年。
總有那麼些人會覺得,動畫片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不值得一提,但宮崎駿卻把他在成人世界裡的巧思,揉進了這個虛幻又幼稚的城堡里。
它寧靜、淡泊、祥和,它堂皇、嘈雜、暴力,這兩面之間,還有一點點模糊的小愛情。
在經歷了善良與邪惡的纏鬥之後,一家人回到現實世界,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遙遠又真實。
千尋和白龍的告別,兩個人從牽手到放手的瞬間讓人莫名傷感又充滿無限遺憾。成長是不能回頭的,離開那條清澈的河流,再見,便是再也不見了。千尋還是那個千尋,無欲、純真,只是在成長之後,變得更加的篤定又勇敢。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忘記的。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孩童總有長大的一天,或許他們會忘記兒時的一些片段。
即使在封鎖的回憶中/仍然還有無法忘記的呢喃……不怕,這首歌,就是那本你遺失的影集,它會把這些動人的記憶珍藏存檔。
至於我——
「不能吃太胖哦,會被殺掉的。」
《千與千尋》里這麼多雞湯,可偏偏,我記住了最有毒的這一句。
本文由長得像魏如萱的琥珀川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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