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木小蟲
我出生在一個偏遠鄉村的小子,從小父母就外出打工,爺爺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和奶奶兩個人生活了10多年。
那時候我奶奶在附近很有名,一旦有人去世,就會找我奶奶去幫忙主持喪事,我也跟在奶奶屁股後面遛。
依稀記得那是秋天的一個周末,我和兩個同學計劃好先去我們村旁邊的小鎮遊戲廳打遊戲,然後回來的時候順便去把我們的任務完成,至於什麼任務呢?就是農村家裡面養鴨子,為了讓鴨子養肥一點,所以都會定期去撿一些蝸牛來喂鴨子,所以在農閒的時候,這是大人們對我們這些無所事事的小屁孩最好的一個打法方式,免得我們像二哈一樣在家裡到處搞破壞,當然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不錯的一個差事,樂得逍遙。
小鎮離我們村大約10多公里的,如果我們想回家吃中午飯就必須早點啟程,因為我們交通全靠走。我記得那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了,奶奶也早就起來了,把昨晚的剩飯都熱好了,好像知道我今天要去做什麼一樣,但也沒問。吃完飯,我就拿了一個口袋準備去找我的小夥伴匯合了。現在細細想來我走的時候,奶奶好像有些欲言又止。
走了一會兒,路過一個小樹林,依稀記得裡面好像有前一段時間才起了新墳,那時候還是有點小怕,不敢四處張望,快步向前走去。因為天還沒亮,路上昏沉沉的,心裡路旁邊的草叢也好似有什麼東西蠕動,感覺有東西要爬出來一樣,這時突然一陣風從後面吹來,感覺脖子後面有個涼涼的東西從上面往下滑,頓時頭皮發麻,差一點就叫了出來。
凌晨趕路穿過樹林,路過新墳時身後動靜嚇得我頭皮發麻。
不過還好記得奶奶講故事時說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叫不要回頭往前走就好。那時侯我不敢叫也不敢回頭,但越想越害怕,不禁就向前跑了起來,越跑越快,感覺像被什麼追趕一樣,最後終於在被追到之前跑出了樹林。我也不敢回頭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追我,只想早一點到我們約定的地點——一棵百年以上的老黃桷樹。
當我跑到黃桷樹下時,約的小夥伴還沒到,坐在黃桷樹裸露在外的樹根上回想剛才可怕的一幕來,然後我摸了摸後頸,摸了些黏稠狀的東西下來,雖然有些丟人,但不得不說這鳥屎真的很臭。當然這種糗事我是不會和我那兩個小夥伴分享的。不一會兒,等的那兩個小夥伴也陸陸續續的來了。
我們正準備出發的時候,池塘的水汽好似變濃了一些,能見度也隨著降低到只看得到前面幾米處的樣子,但我們也沒管這些,往公路上走了過去,反正我們打旱(我們把走路去小鎮趕集叫打旱),只要沿著公路走就到了。
前小半段路到也沒出什麼怪事,只是好像路上就我們3個小孩一樣,沒怎麼見到其他人,有可能是我們走得太早的原因吧。走了小半段路之後才陸陸續續的看到一些去打旱去趕集的人,但別人也沒怎麼理我們,只是加快腳步去集市找一個好地方擺攤,當然對於我們幾個來說並不是很急著,所以就邊玩邊走。
我們這次準備去撿蝸牛地方叫做金谷山,聽老一輩講那裡以前死了不少人,山上面還經常可以見到金屬彈殼,我們也撿到過好些呢,這座山剛好處於我們村到旁邊小鎮的靠近中間位置的路上,這也是我們決定去小鎮打會兒遊戲機在回來撿蝸牛的絕佳地點,並且這個地方蝸牛又多又大,不一會兒就可以撿滿整個袋子。
走了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金谷山附近,天雖然開始放亮,但因為處於長江邊上,霧氣比較濃厚,可見度並不是很高,特別是到了金谷山附近,高高的山峰把遠處還未放亮晨光擋住時,公路上就顯得更加昏暗了。
在剛要走過金谷山的時候,突然一排排樹出現在我眼前,我被擋住了,這時後霧氣突然變本加厲好似要堵住我的雙眼,讓我連附近不遠處的兩個小夥伴都看不清了,他們開始逐漸消失在我眼前。只能聽見他們叫我的聲音,我循著聲音往前走,但始終到不了頭。他們叫我的聲音,時而在我眼前,時而在我眼後,有時很清晰,有時又很模糊。
就這樣我們在這折騰了好一會兒,都有些累了,我坐在了地上,當時也沒往鬼打牆這方面想,反正覺得可能霧氣太大,迷了方向。就想了一個電影里常用的辦法,撿了些碎石子,走幾步就擺一顆碎石子,但過了一會兒我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這時候我們幾個都開始有點害怕了,他們兩個開始去叫人。
但這條路好像就我們3個小孩一樣,他們向前向後找了幾百米也沒看到人,叫喊也沒人回應。我腦海里突然蹦出了「鬼打牆」這個東西,但它不都是晚上出現麼?為什麼早上會出現這種東西,這也是一開始我沒想到的原因。我記得我奶奶告訴我遇到「鬼打牆」只要閉著眼睛往前走就可以了。
坐下休息了幾分鐘後,定了定精神,我閉著眼睛開始往前走,但走著走著還是覺得有問題,因為這段公路就三四米寬,如果橫向走我早就碰到山坡了,縱向走,我也應該走出幾十米了,但我還是在我擺弄的碎石子的圈子裡,並沒有走出去。對於這個結果我是沒辦法了,只能等太陽出來,霧氣消退了。
時間就像水滴一樣,在空中時,有些漫長,一旦落地,下一個水滴就接踵而來,有些倉促。就這樣我們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太陽出來了,我眼前的霧氣也消散了,也終於看見不遠處坐在石頭上的兩個小夥伴,也幸虧他們兩個一直在這裡,不然我肯定會哭鼻子的。
因為時間問題,我們也沒去成那個小鎮,只得去旁邊山上撿完蝸牛就回家了。路上聽他們說我一直在那裡轉圈圈,怎麼喊也喊不過來,剛開始喊得越大聲還轉的越快。對於這個我只能笑笑不語了。
第二天我聽說隔壁小鎮有兩群混混在我們準備去的那天早上打群架,死了好幾個人,受傷的更多,都動上土槍了,好幾個去趕集的人都被誤傷了。
我奶奶在那以後就生病了,鼻子旁邊長了個瘤子,也沒再出去主持過喪事了。我爸媽不久就回來了,我開始回歸了正常家庭模式。
奶奶病好了以後,本來最初決定是由我家照顧的,但後來不知為什麼就由我三伯家照顧了,而且從那以後我見我奶奶的次數很少,只能每年的寒暑假去見我奶奶,後來甚至奶奶病重和去世的時候我父母都沒有告訴我,只是出殯的那天他們給我打了電話。
但那時候我在遠方讀大學,所以根本趕不回去看我奶奶最後一眼。真的有些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受。(作品名:《一個關於「鬼打牆」的故事》,作者:木小蟲。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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