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魯迅、錢鍾書都寫文痛罵林徽因,為何她卻從不還嘴?

2020-08-26     左岸楓

原標題:冰心、魯迅、錢鍾書都寫文痛罵林徽因,為何她卻從不還嘴?

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是金岳霖對林徽因一生的評價,這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傳奇女子,一生功過,各有論斷。

女神養成記

林徽因的父親是個文化人,母親是個目不識丁的裹腳女性,後來父親又娶了一房,並且生了幾個弟弟,平凡而長久的歲月里,林母漸生怨懟,把一切悲觀的情緒,都轉移到了林徽因的身上。

但是作為家中長女,林父對她是偏愛的,並笑稱「做一個天才女兒的父親,不是容易享的福,得先放低輩分,先求做到友誼的了解」。

這大概是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裡最開明的父親了,至少有和女兒做朋友的覺悟。童年環境,使林徽因養成了敏感、早熟、自律的性格。少女時代最開心的事情,就是隨父親出遊歐洲,博文強識,陶冶情操,她註定是要成為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林徽因少時旅遊,受到國外建築家女房東的啟發,立志學建築學。留學期間,結識徐志摩,對新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就讀的大學建築系不收女生,於是主修美術,選修建築。嫁給建築學家的梁思成之後,夫妻二人一起遊學,一起考古建築,足跡遍布十幾個省份。

因其卓越的建築學和美術學知識,參與了國徽、人民英雄紀念碑、東北大學校徽等設計,撰寫了大量介紹古建築的文章,比如《天壇》、《頤和園》,協助丈夫完成了一本又一本的建築學專著。林徽因可不僅僅是丈夫背後默默支持的女人,作為賢內助,她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職責,但作為新獨立女性,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林徽因寫詩的時候,必須要點上一柱清香,擺上一瓶插花,穿一身白色睡袍,面對庭院的荷葉池而坐。每每這麼打扮,便會發自肺腑地說一句「我要是個男子,看一眼就會暈倒」。就是這麼個妙人兒,精緻也罷,矯情也罷,寫下了《你是人間四月天》。

魯迅「痛罵」林徽因

在今天人們的眼裡,林徽因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往往批評得多,究其原因,不過是愛恨情仇。在外留學的林徽因,是一個心思細膩、浪漫有才情的美少女,結識了浪漫主義詩人徐志摩,彼時的徐志摩在詩壇頗有盛名,用詩歌表達感情,大膽而誇張,絲毫沒有已婚已育為人夫為人父的自覺。

徐志摩被林徽因的容貌和才情吸引,兩人書信來往多次,以徐志摩的高調,這不得不讓外人以為,他們在交往。林徽因後來知曉徐志摩的婚姻狀況,與徐志摩斷了書信來往。林徽因母親婚姻的不幸,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林徽因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一個簡單的家庭,像這種二房、再婚的姻緣,都不是她想要的

不好的消息再次傳來,林父逝世,林徽因留學經濟來源因此斷了,不得不邊打工邊上學。梁啟超和林父是老友,從小看著林徽因長大,很看好林徽因,更是認準她作兒媳,很快林徽因和梁思成結婚,二人一起留學,梁家也就名正言順的資助兒媳。

彼時作為好友的金岳霖也喜歡林徽因,但估計是缺一個當月老的父親,總之,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守護。「愛不一定要占有,看著對方幸福也是愛情」,「遇上你之後,誰都成了將就,而我不想將就」,這大概就是金岳霖對感情的詮釋。

看起來,林徽因在三個男人之間糾纏不清,這也就成了魯迅筆伐的理由。魯迅作為同時期赫赫有名的文學家,筆桿就是他的武器,文章就是他的子彈。魯迅在《我的失戀》中諷刺當時的失戀詩,動不動就尋死覓活,這不是一個好的風氣

而當時徐志摩因為和林徽因的書信往來、書信中斷,寫了不少同這樣風格的詩句。於是有人解讀,說魯迅暗諷林徽因薄情,剛結束和徐志摩的戀情,轉身就能嫁給梁思成,同時也諷刺徐志摩詩作矯情,情情愛愛尋死覓活。

根據林徽因的一些詩集和散文,不大相信林徽因愛徐志摩,林徽因受國外教育的影響,是一個思想獨立的人,看其作品,是一個有主見有大格局的人。如果真愛徐志摩,並且徐志摩也追求她的情況下,應該是會為了愛情爭取的。可是她沒有,少女懷春,遇到浪漫的才子,會心生好感,但在得知對方有家室,徐志摩註定只能成為林徽因在文學路上的引路人。

被錢鍾書看不慣

金岳霖以其好友的身份,終生與林徽因做鄰居,作為出國留學見識過洋人生活方式的林徽因夫妻兩人,隔三差五,邀請幾個好友,提著二兩小酒,在家中舉辦宴會,音樂聲起,歡聲笑語。可是這聚會一來擾民,二來生活習慣、家庭觀念不同,作為鄰居的錢鍾書夫婦對此頗有怨言,認為林徽因沒有身為家庭主婦的自覺,拋頭露面。

錢鍾書先生和夫人楊絳女士,是典型的喜靜風格,夫婦二人潛心鑽研,遇上不平事,錢老喜歡毒舌點評,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一生都沒有改過來。錢老的《貓》里有一個愛交際的女詩人,同時有仰慕她的男詩人,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林徽因和徐志摩

錢老是一個實打實的貓奴,養了一隻名叫花花的貓,花花如果打架,錢老第一時間是要去幫忙的,至少不能讓花花受欺負。同住清華園的林徽因家裡也養了一隻貓,本來就互看不上的兩個人,因為兩隻貓偶爾的掐架,兩家主人的關係也就只能淡如水了。

不被女性朋友冰心看好

「既生瑜,何生亮」,周瑜和諸葛亮成不了朋友,同樣冰心和林徽因也成不了朋友。冰心比林徽因年長几歲,母親博學,父親開明,姐弟親密,總之家庭是那個年代少有的幸福。冰心年少便展露才華,投稿、熟讀文學作品、考學、結婚,順風順水。冰心早期的作品充滿著愛和美,表達對母親、星星、月亮的禮讚。

冰心的丈夫和林徽因的丈夫是清華同期的畢業生兼室友,按理說兩人應該是朋友。但因為林徽因張揚的生活方式,與傳統而嚴謹的冰心格格不入,冰心打心眼裡不喜因自身問題而引發的情感煩惱,對林徽因與其他男人的關係既不理解,也不認同。

林徽因經常在家舉辦文化沙龍,拋出尖銳的問題,引得大家激烈討論,同時也吸引了更多文人前往,家裡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文化交流圈。前有林徐二人的情感傳言,後有男男女女齊聚一堂的宴會,冰心對此嗤之以鼻,有不屑,也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型的文化圈的重要性。

作為這個文化圈的女主人林徽因,她的情感、活動是受人關注的,也會引人遐想,於是冰心以旁觀者、拯救者的視角,發表了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刻畫了一個玩弄男人於鼓掌之中,愛出風頭,工於心計的女人,小說中的很多情節,剛好映射了林徽因在家舉辦宴會的場景。當林徽因知曉此事時,正在山西考察,回來後大張旗鼓地送了冰心一瓶醋,從此二人鬧掰。

冰心和林徽因雖都是才女,但各種觀念都大相逕庭,註定要不會相處和諧,並且她們從來沒有試圖了解過對方。因為有才情,有傲氣,旁人的比對,各自的暗中較量,在自己生命的軌道里做自我世界的女王,做不到遷就別人,敞不開自我接納他人,尤其是同性,註定成不了朋友。

林徽因是一位思想通透的聰慧女子,自身良好的教養使她懂得在面對他人的諷刺和冷言冷語時,能夠保持冷靜和給予體面的回應——不理會,想必就是最好和最有力的回應。

那個時期的文人都喜歡用小說來抨擊時事,表達觀點,縱觀魯迅、錢鍾書、冰心乃至今天人們對林徽因的抨擊,為何她沒有回應呢?

其實原因非常簡單,她與魯迅等人並不是同一個階級的人,階級不合所以他們的討伐之詞不必在意更不必做回應。

並且無非就是關於私人感情、生活習性、性格這個幾個方面。尤其感情的事,人們喜歡臆想,並自我合理化。生活觀念的不同,只能寬容和體諒。至於性格,各花入各眼,清高孤傲也罷,不與世俗也罷,林徽因始終在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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