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醜女」揭萬千人隱痛:受過傷的人,就不會去愛別人了嗎?

2019-11-05   上官文露讀書會


前段時間,沉寂許久的王菲現身機場,左手無名指還佩戴了一枚戒指,有網友猜測是不是要和謝霆鋒結婚了?

有人期盼兩人「修成正果」,也有人指出王菲一向隨意,也許戴戒指只是配飾,無需當真。

王菲一直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率真、不羈、冷艷,不在意外界眼光。

對於感情,她也一樣很「王菲」。愛了,就不顧一切,不愛了,就轉身離開。

與李亞鵬情感不再,就淡淡地回應一句「這一世夫妻緣盡,我還好,你也保重」,然後各自安好。

之後,又和謝霆鋒舊愛復燃。兩人被拍在機場親吻,一起到日本看演唱會,瘋狂撒狗糧。

在一些人的世俗觀念里,王菲和謝霆鋒都很「叛逆」,他們無情斬斷和前任的情緣,並不被祝福。可是,在另外一些人眼中,他們成為追逐真愛的偶像。

幸福在每個人心中的定義都不一樣。

在老舍的《駱駝祥子》里,在那個封建的舊社會,富家女虎妞認準了窮車夫祥子,便怎樣都不會放手,就要傾盡全力去爭取。

老舍筆下刻畫的虎妞相貌醜陋、性格潑辣、精明算計,為了和祥子結婚,虎妞灌醉、誘騙、假孕,確實是算盡心機。

對於虎妞而言,這輩子要愛就愛得豪放、愛得徹底。

/ Part 01

她是又老又丑的「女皇」

虎妞年幼喪母,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

作為車廠廠主劉四爺的女兒,虎妞一出場,就是一副三十七八歲的活生生的「母老虎」形象。

被劉四爺當做兒子一樣調教出來的虎妞,粗野兇悍、精明強勢、拜金、貪圖享樂。

加之每天和粗魯的車夫打交道,耳濡目染地,她身上也沾滿了市井氣息,如果有人得罪了她,她會扯開嗓子在街上大罵。

虎妞又是精明、世故的。在她的眼裡,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在貧民窟大院裡,她憑藉著天然的優越感,對只會家長里短的婦女嗤之以鼻,卻唯獨和小福子走得漸漸熱絡,只是覺得那姑娘長得俊俏,又給軍官當過外室,算是見過世面的人。

而虎妞的另一個鮮明的特徵就是「丑」。

對於她的丑,老舍先生更是毫不吝惜變著法的淋漓在筆墨中。

「黑臉上起著一層小白的雞皮疙瘩,像拔去毛的凍雞。」

「她是既舊又新的一個什麼奇怪的東西,是姑娘,也是娘們;像女的,又像男的;像人,又像什麼兇惡的走獸!」

對一個老女人、醜女人、惡婆娘的厭惡躍然紙上。

從小缺少母親的教育,虎妞缺少女人該有的柔情,再加上她長相醜陋,因此嚇住了男人。

她的醜陋不堪、她的粗俗刁潑,都讓男人避之唯恐不及。

不難想像,二十多歲的虎妞也會和其他少女一樣,是青春的、溫情的,只是如今人到中年的她,經歷歲月的風化,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即便又老又丑,身為女人的虎妞,也同樣對婚姻充滿了渴望。只不過在父親劉四爺的操控下,她早已錯過了美好懵懂的戀愛年紀。

而自帶優越感的她,又對那些卑微的車夫不屑一顧,可唯獨對祥子頗為青睞。

她也早已沒有了純真和矜持,對於喜歡的人,如待宰羔羊一般的祥子,她只是想不計一切後果地占有他,為了成全婚姻,也為了從父親那裡分得財勢。

/ Part 02

為了得到祥子,她不擇手段

祥子是劉四爺車廠的一名車夫,每天靠拉車為生,並且把車視為比自己生命都珍貴的存在。

在虎妞眼裡,祥子和其他車夫不一樣,他忠厚老實、結實能幹,於是,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也不肯放手。

「好不容易捉到他,不能隨便放手。」

正是因為祥子從來沒有覬覦虎妞家的財富,也才讓虎妞費勁一番心機。

虎妞吃定了祥子的善良和懦弱,於是為了騙取祥子,她製造了一場「酒後亂性」。

她把祥子灌醉,與其發生關係,並用枕頭墊大肚子,假裝懷孕。虎妞一如既往地那麼強勢、那麼霸氣,祥子自然不知所措,只能聽憑虎妞的安排。

而虎妞知道父親自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於是,為了奪得父親劉四爺的同意,她又讓祥子在老爺子大壽時前去幫忙,本以為在大壽時磕幾個頭,過年時再去拜年,就能博得老爺子的喜愛,卻沒想到她的把戲被劉四爺拆穿,最後父女大吵、關係決裂。

為了祥子,虎妞不惜和父親決裂,卻落得個財勢兩空的結局。

她一個人置辦好嫁妝,又給祥子一些錢,讓他買好看的衣服,就這樣把自己嫁了出去。

看起來有些淒涼,沒有父親的祝福、沒有兄弟的護送,婚後還要和祥子在貧民窟里租房住。

在今天看來,在和祥子兩人的關係中,虎妞始終是操控全局的導演。

直到兩個人結婚那天,虎妞把肚皮上的枕頭取下來,祥子才發現,這次的懷孕不過是虎妞為了綁住他而使出的一策計謀。

放在當時,大家都會罵虎妞寡廉鮮恥,可是現在讀起來卻有些敬服她的直爽和果敢。

有人說虎妞心腸歹毒,不擇手段,不知廉恥。但是誰讓虎妞愛祥子呢,虎妞的愛也是愛,愛又怎分的清對錯呢。

或許,為了祥子義無反顧的虎妞,在外人看來有些可憐,可是,在虎妞的內心也許是蓄謀已久的一場勝利。

/ Part 03

愛真的不問值不值得嗎?

在和祥子結婚這件事上,虎妞,極端又執著,虎氣中又透著倔強的妞性。

婚後,她倒也收斂起平日粗野霸道的一面,幸福地過起了充滿家庭溫情的小日子。

「他進了屋門,虎妞已把午飯做好:餾的饅頭,熬白菜加肉丸子,一碟虎皮凍,一碟醬蘿蔔。」

「她做飯,收拾屋子;屋子裡那點香味,暖氣,都是他所未曾經驗過的。」

虎妞為祥子做好午飯,在祥子得病時也會極盡照料,而她的付出和改變,祥子大概也能感受到。

當然,虎妞也想把之前失去的青春都彌補回來。

她想讓祥子陪她去逛廟會,她渴望祥子的關心和體貼,可是,祥子自始至終都沒能從心底里真正接受她。

因為祥子想要的是面容姣好、三從四德的溫柔女子,而虎妞並不符合他的期待。

虎妞為祥子放棄一切,又付出了一切,哪怕祥子並不十分愛她,她也堅守著這份執著。

相比祥子在這份感情中的不屑、厭惡、猶豫、利用,虎妞的真心則顯得可愛也可悲。

最終,虎妞在夜裡十二點,帶著個死孩子,斷了氣。作為人妻、人母,儘管有過對命運的抗爭和對生的希望,她還是在痛苦與乞求中離開了。

當我們現在再去看虎妞這短暫的一生:形體的丑,男性化的性格,生活在單親家庭,失身,晚婚,剛有了家,特別是在即將成為母親的時候,斷了氣,她的一生幾乎集中了女性的所有不幸。

而她對祥子的關心也是一種虎妞式的、近乎粗野的「疼愛」;更多的,是她那種畸形的、祥子所接受不了的性的糾纏與索取,這是完全從她自身的需要出發,甚至也可以說,是對祥子心靈和肉體兩方面的摧殘,毋庸置疑,她是最終害祥子慢慢走向墮落的直接誘因。

而另一方面,虎妞這輩子愛得豪放、愛得悲壯、也愛得慘烈。在這場近乎畸形的愛里,她又何嘗不是在痛苦中走向生命的盡頭。

我們看到在那個一切都被束縛的年代,即使是女強人,虎妞也需要找個人結婚,因為那是封建社會女性的唯一出路。

可是,回到今天的現實生活中,現代女性對於婚姻、事業、生活其實都有很多選擇的自由,但依然有些女性那麼脆弱,那麼急切地尋找一個依靠,未免讓人發出一聲輕嘆。

著名鋼琴家林海有一首曲子《城南夜》。在這首歌里,展現了老北京胡同中和煦冬陽下的社會面貌,看似平靜,卻透著沉重的現實感。我們仿佛還能看到,在胡同深處,那位拉車夫庸碌且淒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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