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有兩種:一種是熱鬧之後,一種是冷清之中

2019-09-23     大劉小說

一、熱鬧之後的孤獨

上班的時候要麼是不停的打電話要麼就是埋頭寫文案,下班的時候,擁擠的電梯里也變得了無生氣,好不容易擠進地鐵,滿眼都是一身疲憊的臉龐,大家低著頭一手拿手機一手扶欄杆,隨著地鐵的輕微擺動身子忽左忽右,就算不小心碰到對方也不用道歉,大家早已習慣。或許還會期待那不經意的碰撞,或許還會碰到一位朋友。

回到出租屋,鞋也不脫直接趴在床上眯一會,餓了就起來泡碗面,乏了就起來沖個澡,睡不著就玩玩手機看看電視,想家了就給父母打個電話「爸,媽,我在這兒挺好的,北京啥都有,以後一定帶你們來爬長城」

北京確實啥都有,不過也有孤獨,那是一種熱鬧的孤獨,每天眼裡都是人,從天還沒亮就開始擠公交的時候到夜晚擠地鐵的時候,你很少一個人,可卻無比孤獨,仿佛周圍的人都是空氣,沒有一個熟悉的,就算有也不是可以談心的,就算可以談心也不是可以交心的。

什麼是孤獨?簡單來說就是一種主觀狀態,當某種需要得不到滿足,或者對社會關係的渴望與現實擁有的實際水平產生差距時,人就會感到孤獨。而當下人們的孤獨主要因素就是找不到傾訴的對象。

辦公室或許會有很多人與你相伴,每天也會簡單的寒暄幾句,再不就聊聊八卦和減肥秘方,中午或許也會一起出去吃飯,相互抱怨下工作,晚上或許也會聚會,酒一杯一杯的喝著,菜一口一口的吃著,話一句一句的飄著,散場之後,獨自搖搖擺擺的回到家,或許會把咬牙喝的全吐出來,或許會使勁憋進去;或許躺在地板上睡一夜,或許倒在廁所躺一夜。

這個時候最怕清醒,醒了之後發現身邊空無一人,或許是暗自啜泣,我為何要孤身來這個大都市奮鬥?這裡的錢掙得並不容易,你爭我奪,就像十九世紀六十年代去舊金山淘金一樣,各自為戰,大家都心懷鬼胎,能找到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簡直比中彩還難。我為何不在離家近的地方打拚一番天地?那裡至少會有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朋友和隨時都會為自己點亮一盞燈的父母。

北京的生活確實是豐富多彩的,不過大多數的時候是你在遠處欣賞,而更遠處的遠方也有人在欣賞你。有些人喜歡北京的繁華,有些人習慣這種熱鬧的孤獨,就好比在酒吧獨自喝酒的人一樣,他享受這份喧鬧,他想讓這暴躁的吶喊驅散內心深處的孤獨,他害怕回家,打開門是一個人,關上門還是一個人,而這裡,有無數個「一個人」陪著自己。

有人說兩個孤獨的人在一起就不孤獨了,這就好比讓兩個感冒的人在一起他們就不感冒了一樣,是不可能的。孤獨是一種內心深處的狀態,有時候也許自己都沒發現原來自己如此孤獨,每天和同事聊的火熱,聚會也是活躍氣氛的能手,可關鍵時候人們卻總是把他忘了。比如加薪的時候,升職的時候,放假的時候。

二、冷清之中的孤獨

相對你熱鬧的孤獨,在遙遠的故鄉,守望你的人又何嘗不孤獨呢?當他們需要有人搭把手的時候發現找不到合適的人,要麼是和自己一樣年邁的人,要麼是活蹦亂跳調皮搗亂的小鬼,正經事是指望不上的。

如今的村莊慢慢的被城市同化了,大家都講究衛生了,以前是你來我往隨便進出,現在家家戶戶是洋樓,里里外外光鮮亮麗,沒被邀請都不好意思進人家門,有事沒事無非是在門口打個招呼「沒事過來坐坐啊」「好,有時間就來」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兩位老人在家,或者是孤寡老人,幸運的或許有孫子孫女相伴,在忙碌中打發日子也不覺辛苦和孤獨。老人或許或三五成群的搬個小凳子聚集在樹蔭下,有話沒話的閒聊幾句,大部分的時光是看著路上稀稀落落的來來往往不知疲倦奔跑的小孩。

如果有誰家孩子突然開個車回來,老人們就都會羨慕,從車進村的那一剎那開始就要議論「誰家孩子回來了?」「可能是張家的吧,孩子快過十歲了,回來辦酒席的吧」「可能是李家的吧,李老頭三周年快到了。」看著看著,轎車越來越近,在眾目期待的注視之下你都不好意思加快油門一閃而過,打開車窗,對坐著發愣的母親說「媽,我回來了,上車,咱先回去」把母親嚇的一個激靈「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遇到啥事了?」

其實啥事沒有,你或許只是突然想家,回來看看父母,吃頓飯而已;或許只是路過,來家裡看看而已,在菜園裡面摘點辣椒、茄子、豆角啥的。不過這種突然會讓村裡很多長輩們羨慕「要是我兒子回來看看多好,菜園裡的菜都沒人吃,爛到地里了」

小孩子想父母的時候只能在晚上打開手機或電腦,給父母發個視頻邀請,也許千里之外的那邊會有人接聽,也許一直無人應答。有人接聽的時候,小孩會抑制不住興奮的狀態,和父母一股腦的說出自己這幾天的趣事,就是不提作業。父母要是一提,本來開心的事情立馬就會變得嚴肅而緊張起來。無人接聽的時候,小孩淚流滿面「為什麼媽媽不接我的電話,她不想我嗎?」

孩子肯定不知道父母此時在加班加點的掙錢,也許是在燈火通明的工廠里,也許是在煙霧繚繞的大排檔里。孩子不知道錢的重要性,他想要的只是父母的陪伴,可以在被窩裡講故事哄著睡覺,可以在害怕的時候抱著媽媽的手臂。而如今,能伴他入眠的也許只有孤獨,可能他自己還不知道原來一直在與孤獨為伍。

孤獨無處不在,就像城裡的燈火一樣,一直在黑暗中閃爍,也許是指引,也許是提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樣,你看或不看,他都在這裡亮著。有的人知道自己孤獨,有的人不知道自己孤獨。比如一個人過了多少次的生日,一個人過了多少次沒有蛋糕沒有朋友祝福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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