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麻疹，想必大家不算陌生。但最新研究表明，麻疹比大多數人想像的要危險得多。10月30日發表的兩項新研究發現，即使患上麻疹的兒童康復，麻疹病毒也可能對其免疫系統造成持久傷害。
麻疹是兒童最常見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之一，它傳染性很強，病毒通過感染者的呼吸道飛沫傳播，可以導致肺炎、心肌炎等嚴重疾病。據估算，全球每年有大約700萬人感染麻疹病毒，死亡人數超過10萬，患者大多位於無法獲得疫苗的發展中國家，有大量不滿5歲的兒童因為麻疹而死亡。今年剛果民主共和國持續的麻疹疫情所導致的死亡人數已經超過該國目前的伊波拉疫情。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稱，自2019年1月以來，該國已有超過203,000例麻疹病例，造成超過4000人死亡，其中大多數是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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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患兒喪失防禦抗體
研究人員從荷蘭的三所東正教新教學校招募了77名兒童。這些兒童由於宗教原因沒有接種過疫苗。研究人員在2013年爆發麻疹之前和之後約兩個月的時間裡分別採集了血液樣本以測試其免疫系統。
研究結果顯示，麻疹病毒消除了11％至73％的兒童保護性抗體。來自哈佛醫學院的遺傳學家史蒂芬·埃利奇（Stephen Elledge）教授說：「這令人震驚，最大的跌幅往往發生在患有最嚴重麻疹病例的兒童中。」
由於抹掉了患兒的免疫系統對以前疾病的記憶，使患麻疹的兒童很容易在麻疹爆發後的幾年內很容易遭受其他感染，身體也失去了抵抗新感染的能力。科學家把這種效應命名為「免疫性健忘症」。埃利奇教授說：「我們已經找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麻疹病毒實際上正在破壞免疫系統。」他們還對四隻獼猴進行了麻疹感染前後的對比測試。這些動物在感染麻疹病毒後，喪失了自身40％至60％的抗體，這種免疫缺失持續了至少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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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員說，這一發現使得對麻疹疫苗的需求更為迫切。「當父母拒絕讓孩子接種麻疹疫苗時，不僅要冒著小孩患上麻疹的風險，而且一旦被傳染，還將使孩子們失去他們自身免疫系統所建立的防禦體系。」此次研究之一的主要作者、哈佛大學醫學院布萊根婦女醫院的麥可·J·米娜（Michael J. Mina）博士介紹道。
麻疹會抑制免疫系統
長期以來，有關麻疹可能導致免疫抑制的報告層出不窮。研究人員注意到，早在一個世紀前，就有麻疹抑制免疫系統的報告。奧地利科學家克萊門斯·馮·皮奎特（Clemens von Pirquet）博士在1908年報道說，結核病皮膚測試呈陽性的兒童，患麻疹後測試呈陰性。米娜博士在2015年《科學》雜誌發表的論文中就介紹了在麻疹疫苗被開發出來之前，爆發過麻疹疫情的多個國家的疾控情況。研究人員發現，麻疹疫情爆發後的五年時間裡，其他傳染病的疾病和死亡人數增加了。該研究表明，麻疹病毒可能與多達50％的因傳染病導致的兒童死亡有關，其中大多數是麻疹以外的疾病。
而發表在《科學免疫學》（Science Immunology）的第二項研究也證實了這種免疫抑制的存在。研究人員使用基因測序技術來研究免疫系統中參與抗體產生的B細胞。他們發現，為對抗特定疾病而形成的記憶細胞消失了。而另一類B細胞也被耗盡，使患者的免疫系統處於科學家所說的未成熟狀態。
也就是說，即便是麻疹痊癒了，孩子們還得重建他們的免疫系統，這意味著感染麻疹的兒童可能需要針對先前的疾病補種疫苗。
接種疫苗刻不容緩
研究人員發現，接種MMR（麻疹，腮腺炎和風疹）疫苗本身不會產生免疫抑制作用，這意味著接種者可以獲得對麻疹終生免疫的好處，不至於被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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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下麻疹疫苗的接種率不容樂觀。在英格蘭24個月大的兒童中，疫苗接種率從2017-18年度的91.2％降至2018-19年度的90.3％，為2010年以來最低。而為了防止疫情爆發，疫苗的覆蓋率起碼應該在95％以上。據專家測算，自2018年以來，全球疫苗接種率的降低導致麻疹感染數增長了近300％。
諾丁漢大學分子病毒學教授喬納森·鮑爾（Jonathan Ball）說：「在當前疫苗接種率下降的大背景下，這項研究及時提醒了我們接種MMR疫苗的重要性——不僅可以預防疫苗針對的病毒，還可以預防麻疹感染後的後續併發症。」
參考資料：
1. New York Times: Measles Can Cause 'Immune Amnesia', Increasing Risk of Other Infections
2. The Guardian: Measles wipes out immune system's memory, study fi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