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金從單單嘴裡聽到葉子死了的消息,還是嚇了一跳。
「啊?真的假的?!」他站了起來。
單單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陶金像泄了氣一樣,萎靡地坐了下來。
除了霜兒之外,葉子是陶金在海濱認識的最有人情味兒的姑娘。也許是同樣來自北京,陶金覺得,葉子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北京大妞的真誠。這樣的女孩子也被傳銷集團洗腦,死心踏地的參與到資本運作當中,開始的時候,陶金想不明白,到現在,自己也深陷其中時,他才理解其中的誘惑。
葉子和孫大白的被抓進去之後,孫大白情緒很低落,咬牙切齒地罵陳晨小人,說他讓自己的人生毀了,欠下那麼多的債怎麼還?他跟警察對抗,說自己冤枉,說自己沒有干傳銷的事情,是被人陷害的。當警察拿出一堆證據證明他在做傳銷的是個,孫大白才發現,出賣他的不僅是陳晨,還有武春風和溫俞紅。警察告訴他,只要被他發展起來的人聯合起訴他的話,他會面臨多年的牢獄之災。想著自己辛苦努力幾年換來的卻是如此下場,孫大白精神崩潰了。
平時里愛耍貧嘴的孫大白,神志不清之後,他的愛人葉子被釋放了。葉子把孫大白接出來,兩個人住到一間小快捷酒店裡。不敢回北京,怕人討債。不回去又沒生活,東北團隊消失了,協和團隊被編入了聯合艦隊,葉子想找武春風,根本見不到人。葉子發了瘋似的四處找人,一天午後,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在馬路上,在一個紅燈路口被飛而過的小貨車撞飛。
我懷疑葉子是被武春風安排人故意撞死的。他們怕葉子舉報。單單說。
「武春風他們也太狠毒了。」陶金一邊罵一邊問道:「孫大白現在哪裡呢?」
單單搖了搖頭。
「你是怎麼出來的呢?」陶金問單單。
出事那天,史小雲約我去了她家。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她關係不錯。單單看著陶金憤怒的臉,輕輕地說。
提起史小雲,陶金心裡一動,一個多月前,自己曾經去過史小雲家,記得當時史小雲曾經說過,霜兒會出事,她甚至還編造出了霜兒懷孕的事情。難道,霜兒消失與她有關係?
陶金沉思著。單單見狀,說:「陶總,現在我算看明白了,那些所謂的老總,根本就是在喝人血,沒事兒的時候,一個個人模人樣,剛有個風吹草動,你看他們,誰不是先顧著自己。」
「單單,你還知道些什麼,告訴我,咱們或許能夠自救。」
「哈哈哈,自救?陶金,你還想自救,你自己做了多少壞事兒,你心裡沒點數嗎?」單單苦笑了一聲,「是的,你掙著錢了,有了錢就可以跑路是不是?誰不知道你和溫俞紅一起架空了武春風,溫俞紅沒少給你好處吧,不然的話,你也不會那麼為她賣命!」
「單單,你不知道,我也被溫俞紅騙了,做了她的炮灰。我辦的那個物流公司,剛剛贏利,她就藉機把我支到天津考察,等我回來時,公司被她安排人掌控了。」陶金氣憤地揮著手。
「那也沒見你離開她啊,你不是好好地跟著她混嗎?」單單不屑地說。
陶金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說:「我還有事情沒辦完,以後你會知道我真實的身份。」
單單抬起頭,一副迷茫的表情,陶金說他還有一個真實的身份,難道是警察?
「不像!」她搖搖頭,問:「你能把他們怎麼樣?該走的都走了。」
陶金掏出一張卡,放在桌上,對單單說:「這裡有三萬元,你要是相信我,去到銀行提款機前取出來,趕緊走吧。」
單單一笑,「陶總,你可真是好人,三萬元就把我這幾年的付出打發了?我告訴你,我要拿回我的損失。「
「憑你一個人,都什麼本事拿回來,你看看霜兒,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真叫人著急。」
「史小雲也許知道,當然了,如果你有機會見到舒會長,直接問他,這事兒肯定和他有關係。」單單說。
「你這麼說,還真是的,幾個月前,霜兒曾經莫名其妙地給我發了一段文字,說自己要是出了事,讓我到一個地方取一張光碟,你看,我心裡一著急,把這事兒忘了。」
「那趕緊去取啊!」單單吼道。
陶金出門打了一輛車,和單單一起,直奔初到海濱市的第二個出租屋而去。
二十多分鐘後,兩人來到出租屋門前。
房門緊鎖,門鎖上落著灰,看樣子有一陣子沒住人了。
陶金用力地踹了幾腳,響聲驚動了附近的一戶人家。一個老太太走出來,疑惑地看著他們。
陶金走上前,說來找一個親戚,一直住在這裡的,最近聯繫不上了,才上門來看看。
老太太見狀,搖了搖頭說,這裡有一個多月沒人住,房東大姐身體不好,被孩子接到山東養病去了。臨走的時候把鑰匙放到了她家。陶金一聽老太太有鑰匙,激動地請她幫助開門,說看看親戚有沒有留下東西。
老太太很認真地看了他的身份證後,才回去拿鑰匙。
門打開後,陶金迫不及待地跑上二層,來到她和霜兒住過的房間,鑽到床底下,看了半天,什麼也沒有發現。
怎麼可能?難道霜兒記錯了?
「沒找到?」單單見陶金悶悶不樂,過來問道。
陶金搖了搖頭,沒說話。
看來,只能去找史小雲了。單單說。
史小雲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她能夠幫助陶金找到霜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