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醜醜
5月14日,周六、天氣晴好,氣溫適宜。
我們一行十幾個人默默地走過西溪濕地的街道、石板路、林蔭道,穿過繁華的河渚街……盡情享受著久違的綠意和春光。
這是姍姍而行第9站,地點在西溪腹地。
離上一次姍姍而行,眨眼已經一個半月。
3月,四次姍姍而行。
4月,丑故事特別策劃了一期針對18-28歲年輕朋友的純公益姍姍而行,時間定在4月23日。
4月22日,杭州風雲突變。
傍晚,我和木木整理第二天要用到的物品,一樣一樣裝箱……
晚上八點多,茗篁居的利珍打來電話,確認明天的菜單。
晚上九點多,新聞里關於疫情的消息越來越多。我和木木心頭升起了莫名的不安。
猶豫再三,我們還是決定活動延期。
我們立即分頭一個個通知報名的朋友們,明天的活動延期。
4月23日凌晨,拱墅區發通告,全區管控。牛牛和團團都被封在家裡。
再次感受生活的無常。
事實上,無常已經成為常態。
就在家中「姍姍而行」吧。生活還得繼續。燒飯、洗衣服、搞衛生、喝茶、看書、帶孩子、寫文章……
偶爾,我們會上線分享,這幾天做了些什麼,有些什麼學習。
大家都期待,5月14日,我們能如約相聚第9站姍姍而行。
沒想到,第9站的姍姍而行,也是幾經波折。
第9站姍姍而行,定在西溪濕地的恩之廬,夥伴們好幾次上門踩點,非常滿意。
恩之廬曲徑通幽,別有洞天,整座中式院落被池塘和溪流環繞,白牆黛瓦掩映在蔥蘢綠蔭之間,沒有人聲喧譁,只有鳥鳴啁啾和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幽靜安寧。
美中不足,茶桌周圍的椅子太大,排不下足夠的座位。
「恩之廬」主人是丑故事的老朋友,非常支持姍姍而行,馬上重新買了幾十把輕便的椅子。
接下來解決午餐的問題。
午餐在「姍姍而行」里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環節,但是恩之廬沒有餐廳,方圓幾百米內也找不到符合我們要求的餐廳。
最後決定,由西溪天堂的外婆家旗艦店為我們送餐。
蕎麥包快遞來了鮮花——雍容華貴的芍藥。擔心盛開得太快,我把芍藥蛋包好後塞進冰箱冷藏,提前一天才拿出來,插進花瓶。
5月13日,一一提醒朋友們各種注意事項,包括測核酸。丑故事的夥伴們像往常一樣,分頭準備第二天的物品。
晚上7點,突然接到通知,車輛必須提前報備到西溪濕地物業,否則無法進入。
趕緊向參加姍姍而行活動的朋友們收集車牌號。在恩之廬的幫助下,終於在晚上九點前全部搞定。
我和木木整理好備品,搬到樓下車子的後備箱,已經晚上十點多。
一切準備就緒,定好第二天六點的鬧鐘後,竟有點小興奮。絲毫沒有預料到,第二天還有很多的考驗,在等著我們。
5月14日,周六早上六點,鬧鐘一響,我和木木默契地各自分頭收拾東西。
昨夜插在陶罐里的芍藥,已經甦醒,花朵半開或微開。我抱著陶罐,小心翼翼地把芍藥放在車子後備箱。
六點半,準時出發。
7:20,我們到達西溪濕地停車場。木木一趟一趟往恩之廬搬運備品。
今年杭州的春天特別漫長,已是五月中旬,仍舊鳥語花香,空氣清涼。西溪濕地一片靜謐,周末的陽光仿佛也在睡懶覺。
打開恩之廬兩扇木門,打掃衛生、布置場地,恭候姍姍而行的朋友們。
英子是第一個到的朋友,她說這一帶她非常熟悉,卻從不知道還有恩之廬這麼美妙的一處所在。
8:30是預定的到達時間,卻只有一半的朋友到達。各種意外,始料未及。
一位朋友剛出門,車就爆胎了,需要處理好重新打車來。
還有一位朋友,開著車一直在西溪濕地外圍轉,轉了好多圈,都找不到入口。牛牛趕緊開車出去接她。
還有兩位朋友,早就到了,計程車不讓開進來,只好走路進來。走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走到了,定位顯示離目的地只有幾米遠,卻怎麼也找不到,一直在轉圈。
還有一位朋友,因為昨夜喝酒到半夜,醒來已經遲了。
姍姍而行的六個小時,每一項活動,環環相扣,都是以分鐘計算的。缺少某一個環節,都會影響活動體驗。所以,我們都會叮囑大家提前半小時到。
前九站姍姍而行,都是準時開始。
這一次,9點整,人還沒到齊。木木和東東在現場,安靜地陪伴早到的朋友,我和團團去停車場接後到的朋友,牛牛開車出去接迷路的朋友。
9:10分,還缺兩位朋友。但活動必須開始了。
一位朋友在活動的第二階段趕到了。
他第一次參加姍姍而行,跟在隊伍後面,和大家一起默默地穿過喧囂的人群,穿過靜默的青石板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想,只是一步一步又一步,往前走,不知他心裡是否也感受到了腳下的從容和堅定。
還有一位朋友,已經連續參加了三次姍姍而行,以往都很準時,這次他竟然第三階段的活動已經過半,才姍姍來遲。
後來聽他說,周六的早上,幼小的兒子粘著他,要他陪。
活動寫作環節,他給大兒子寫了一封信,父子連心,諄諄教誨,讓人感動。
一切發生,沒有好壞,接受就好。
6個小時,不聊天,不自我介紹,不用應酬,不需要知道旁邊的人是誰,只需要和自己待在一起就好,想發獃就發獃,想打盹就打盹。
一位醫生朋友,兢兢業業,從來沒有請過假。今天,輪到她專家門診,她卻破天荒地請了假,請同事替她坐診,就為了來體驗6個小時的姍姍而行。
還有朋友,平時很焦慮,睡眠不好。姍姍而行,竟然秒睡。
姍姍而行最後一個活動,依然是邀請大家把自己這一天的感受,一筆一划寫在方格稿紙上。
有人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有人從一片樹葉看見生命的偉大;有人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還有人,看見了自己的了不起……
每一句都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真話,六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和自己在一起,讓陽光綠葉空氣以及每一個念頭,都成為滋養自己的能量。
如果每一天,我們都如此行走坐臥、吃飯,都能看見周遭的美好,看見心底升起的每個念頭。你一定能觸榻即眠,無憂無慮。
第9站姍姍而行作品附在後面。
5月28日,姍姍而行第10站,在相心谷「禪茶一味」空間。
第10站和第12站,都還有空位可以預約。預約連結在文末。
親愛的朋友們,我們下回見。
2022年5月15日
附:朋友們即興寫下的質樸文字
作者 / 梅雲芬
東東泡著茶,如微風吹過她背後玻璃窗外鬱鬱蔥蔥的草木。
窗下濕地水域有小船划過,這時候我恍若看見了2500年前的那位叫老子的老者。
他說:「神得一以靈」,是啊,神形合一,萬物靈秀。
走在結滿青梅的樹下,想起小時四合院中的梅樹。老梅樹又高又大,足足高出二樓窗戶。
當滿樹梅子成熟的時候,滿院的小夥伴合力搬出極高的竹梯子,大的如猴子般坐在樹上吃梅子,小的翹首牽起衣襟接梅子。
溪羅樹下的水域中,小魚自在游來游去,水中的倒影似乎讓我看見另一片世界:小魚同樣看著我們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魚非魚,是名為魚。」
我們其實並不真正了解魚的世界,所以古人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們都叫它們為「魚」,在人類命名它們為魚之前,它們同樣自由自在地每天游來游去。
現在的孩子很少能有機會像我們小時候那樣,自由自在地爬到那麼高的樹上,也沒有機會像我們小時候那樣,自由地在山林、溪邊鑽來鑽去。
因為我們不知道有一個叫做「危險」的名稱,爸爸媽媽很放心我們自由地玩來玩去。
弟弟們挖泥鰍、釣黃鱔,手被蛇咬過,腿被螞蟥叮過。咬過就去看蛇醫,叮過拉掉就好了,並沒有被大人禁止,我們可以繼續自由自在地玩來玩去。
而現在的孩子被父母警告:這邊有「危險」,那邊有「危險」。「危險」非「危險」,是名「危險」,於是我們就當它們是危險,於是我們遠離和逃離。
當我們遠離「名稱」之下的另一半世界時,我們的心中真的生出了一個叫做「恐懼」的世界,而且真實呈現出來了。
我們能找回那個被我們命名之前的「一」的世界嗎?
像我眼前的這片樹葉,我想要光亮的這一面,我就要同時擁抱它的反面。因為其實它倆是一片葉子,並不能撕成兩半。
清早五點半,我就起床,為家人熬了牛骨湯,我自己也美美地喝了一碗。然後悠悠然地,從杭城東邊穿到西邊,雀躍又安靜,來參加靈充的一天。
感謝與我一起當下游來游去的小魚們。
作者 / 趙濱
它現在安靜地躺在灰色桌布上,綠油油的葉面泛出白光。那道光映出了它了不起的一生:春風裡抽芽,雨露中得到大地母親的滋養和供給。
它聽見百鳥鳴唱,它聞到花草的芬芳,它時而與蝶起舞,時而和蟬低吟。它自由自在,然遵循至簡大道。
不變的顏色像它忠誠的心,努力吸收陽光是它一生的使命,生命不止,光合不息,吸收溫室氣體釋放氧氣。
它找到了存在的價值,綠水青山,無處不是它的身影。
生命就如比這片葉子,飛揚起舞,盡情歡唱,成就自己,惠澤天下。如夏花般艷麗,如閃電般絢爛,如綠葉般厚重,有一日凋零,舞姿輕盈地飄落,和春泥作伴。
來年春天,又能再次站上枝頭,鳥兒會再度為它歌唱,花兒會再次與它相擁。
此刻,它就安靜地躺在灰色的桌布上,不急也不躁,等待下一場輪迴。
那看不見的手啊,創造世間萬物,安排好運行規律,我們終其一生,努力釋放、綻放、相遇、相安。追循著內心的聲音,我們去發現規律,加入大地母親的合唱團,共譜一首首生命之歌。即使明日化作春泥,今天也要把最濃的綠意呈現,守護花朵,守護綠水青山的使命。
春來了,冬尚遠,努力干一場啊,不負今生。
作者 / 蔡靜
今天星期六,起了個大早,去趕赴一場未知的約會。
我做好了期待驚喜的準備。
聽著音樂,我彷佛走進了一片茫茫大草原,牛羊遍地,鮮花簇擁著我緩緩前行。
緊接著,我好像變得輕飄飄的,我居然飛起來了,越飛越高,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感覺真好!
一起姍姍而行。其實這條路我之前走過無數遍,唯獨這一次感受與之前大不相同。
不知從何時起,池塘邊多了一些綠植,李子樹都沒見開花,就已結了滿樹的果實。
各種奇形怪狀的樹和曲徑通幽的小路,無不訴說著人類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的秘密。
魚兒在水中歡快地游,鳥語花香,所到之處,自然美景盡收眼底。
每一位成員都邁著輕快的步伐大踏步往前走,我居然沒有往常那種大喘氣,反而多了氣定神閒。
我心裡直呼:再走1小時都沒問題。
這大概就是一個人走和一群人同行的區別吧!
轉眼到了午飯時間,同樣,我覺得飯菜比平常任何一頓飯都可口,心情舒暢了,胃口也變好了。
我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變好。
聽著舒緩的音樂,我竟然一反常態地打了個小盹兒。
平時我的睡眠不好,也沒有午休的習慣,這個短暫的盹兒,實在太妙了!清醒之後,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姍姍而行太好了,把我從日常的煩燥里解脫出來,不用帶娃,不用輔導作業,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充分享受自己跟自己獨處的時光。
作者 / 英子
五月中旬的清晨,迎著太陽步入福堤,心裡從未有過如此愜意,感覺妙極。
尋覓到目的地,更讓人心曠神怡,曲徑通幽的「恩之廬」,白牆黛瓦,木院門,猶如世外桃源。
這一天,都是屬於自己的時間,不用考慮工作。
雖然時不時還會想起工作的事,但在這寧靜的環境中,我的身心無比放鬆。
心中偷樂,居然有這麼多時間屬於自己,居然可以這麼長時間不用碰手機,終於可以放下一顆隨時接任務的心……
原來自己也是可以專注,可以不語的,甚至可以收起那顆操心的心。
少語,也能獲得快樂。你很厲害,我沒看錯。
茶香滿溢,棗香、糯香環繞,看著老師泡茶也是一種享受。原來放鬆如此簡單。
作者 / 李香娟
這是一個初夏的尋常周末,本是輪到我坐診,因已與梅老師有約,讓同事代替我坐專家門診。
當時同事並未問我緣由,因為沒有特別情況,我是從未請過假或讓人頂班的。
在他們眼中,我向來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好醫生,所以大家會默認為我一定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才會讓人頂班。
當我如實告知她們,我要和朋友到西溪濕地參加姍姍而行活動時,大家都有些驚訝。似乎這不是平常的我了。
打從放下手頭的工作,進入想走就走的那一刻開始,也有幾許為自己的決定而感意外。
竟然有了出遊前小小的興奮,一晚沒睡好。今日一大早,帶著小時候去郊遊的喜悅,我和梅老師相約出發。
西溪濕地離家並不遙遠,22公里計程車30分鐘的車程。平常總覺得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心裡覺得好遠。
只要出發,只要有打算,其實好多東西並非那麼遙遠。
我們一路迎著雨後初夏的暖陽,和路旁簇擁而開的薔薇,心情也隨著窗外的微風飛揚,說笑著不一會兒就到了西溪濕地公園。
因疫情管控的原因,司機只能在離目的地較遠的地方停下。
我們徒步向前,對於本來就是路盲的我,尋找一個陌生的地方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跟著手機導航兜兜轉轉好一會兒才找到目的地——恩之廬,一個綠樹成蔭,風清鳥鳴,曲水環繞的地方,真是一個幽靜的好地方。
沿著小徑在樹蔭里姍姍而行,我遇見夏日從葉間透下的暖陽,遇見徐徐的清風,遇見盛開的小葵花,遇見翠綠的小草,也遇見枯藤和老樹。
靜立在湖旁,看風吹過水麵的漣漪,聽風兒走在葉間發出沙沙的響聲,聞鳥兒在林間鳴唱,魚兒自在游在湖裡,蝴蝶歡快飛舞……
對面有一個小男孩和媽媽在一起,他們在喂魚。魚兒浮出水面搶著吃,擊起一個個小水花,逗得小孩歡快地拍手。
歲月都如此靜好多好,樹可以長它的葉,鳥兒唱它的歌,草兒結它的籽,人與自然,人與人,都能如此和諧溫暖地相處,慢慢前行便好。
這是一次跟大家的相遇,也是一次自我的回歸。
我看到了大自然的美好和親近,更看到了一個原生態的自己,原來只要有風有陽光,能暢快的呼吸就夠,能沐浴陽光就夠,能看到彼此燦爛的笑容就夠。
回想著抗疫的日子,昨天我們援滬的醫療隊陸續回來,想著此時仍戰鬥在前線的同事們,祈禱早日戰勝疫情。
終有一天,我們可以不再穿這樣密密封封的防護服,不需要再戴N95,不用再讓消毒藥水把手泡得裂開……不用每天提心弔膽地等著手機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出發,又要派醫護人員去前線。
希望生活能早日如常,大家安康便好。
作者 / 馮李娜
一天的止語,讓我靜下心來傾聽自然的聲音,聆聽自己的內心,感受到毛孔的呼吸,皮毛的舞動。看著水波漣漪,蝴蝶的舞動,心卻如此的祥和,快樂。
濕地的花草適宜地長在那兒,不為風兒、水兒改變自己的形態,也不去迎和蝴蝶,麻雀的入駐,你來,我欣喜;你走,我亦在!
我守視著蝴蝶,它真的是在舞動的啊,那翅膀與那跳動的空中的痕跡,怎是一個舞者可以比擬的,古時文人們又在寫大話了。
我在想,有沒有畫蝶畫得特別好的作品或畫家,我回憶不起來,又不禁笑自己,有如此美的情景在眼前,又何需想畫。
那如羽的翅膀,優美的身型,不與世人爭的心態,七彩的陽光都只能做她的背景了。
一恍惚,她悄悄地貼在了河邊的小草上,是蝶入草,還是草長出了白花?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剛剛好。
蝶的身型未讓草有一絲垂動,卻把陽光帶給了它,立成了點點綴綴可舞動的白花。
大自然造物甚是奇妙,有你靈動,無你自在。靈動與自在的主體,是我一切安好。
我是補位進的這次「姍姍而行」,最近一段時間頭疼得厲害,今天也是,頭蓋骨百會穴一直跳動的疼。我知道是我昨晚又沒睡好。
思慮多是我喜歡的,思考完事後,白天做事,安排井井有條。但為什麼總是讓自己睡不好呢?
天呢,我突然跳出一個答案是:我對自己不滿意,我不停地罵自己,罵自己做得不好,不夠自律,不夠成長!
止語的一天,使自己能想得更深更透,我是不好嗎?細想自己的工作,家庭與朋友,天哪,我是有多優秀啊。
人無完人,不去糾結與折磨自己的過失,糾結等於不總結,不成長,不成長即為懶惰,是不負責任。
「姍姍而行」一直在講「安在當下」,安在當下是個多麼有能量的詞啊。
工作時工作,陪孩子時陪孩子,思考時思考,一切都安在當下,這是一種能力,是需要學習和練習的,但我知道從今後,我會一切安好!
作者 / 粱家明
木木說只要跟自己待著就行,心想這樣也挺好,今天就全然投入體驗一下。
一行人默默地走在熱鬧的景區,有些另類,我們只管自己走。
看到水面,一條小魚的身影進入我的視線,看到它悠然地游著,一會兒去追另一條小魚,一會兒自己打圈,挺自在。
這時有另一條小魚游過來,這條小魚突然衝過去把它趕走,繼續自己的遊動。又有一條小魚靠過來,它便像個戰士一樣又衝過去把其他小魚趕跑,然後又繼續像巡視自己的領土一樣在游圈。
當它第三次趕走入侵者的時候,我笑了,小小魚也有自己的領地,哈哈。
這一刻我看到了小魚的自在,它是在保護自己的地盤,還是在遊戲,我不得而知。但我能感受到它自由地游著,也許沒有目的,沒有意義,但這不就是生命的最大意義嗎?
回看自己的生活,有多少時候能專注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心裡一驚。
看到很認真做的事,都是我認為有價值的事,可以勝的事情上。發現生活真的是要體驗每個當下,用心,當用心當下,就沒有「你我」,沒有「好壞」,沒有「分別心」。
與環境合一,合而不同,專注用心,當下做自己,去感受當下周邊環境的一切,沒有分別沒有好壞,這種感受真的很真實,很美妙。
活在當下。很簡單,也很不易。
作者 / 邵岳
我就這樣誤打誤撞地,闖進了初夏的西溪。
如果不是在朋友圈刷到「姍姍而行」,也許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周末。
也許在看著孩子寫作業,也許和朋友泡在茶飲咖啡的清香里,也許徜徉在運河的浪聲中,也許在百無聊賴地刷看手機,在方寸之間漠然看著別人的世界。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此刻我會在西溪,坐在一群陌生的朋友中間,看著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16開方格稿紙發愣。
我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稿紙了?按回憶推算,上一次使用這樣的稿紙,應該是在2004年10月。
那時我還在機關,做審計就是用這樣的16開方格紙。再過一個月,我就帶著自己的一台電腦下海了,從此,我的幾乎所有文字都是通過印表機驅動程序,列印在A4列印紙上。
從16開方格稿紙的時光到現在,我到底經歷了什麼?又能給我今後留下什麼?
此生未遇的疫情已經持續了近三年,看起來無論病毒是否真的致命,這疫情也還將持續下去。
我不知道再過多少天或許再過半年,有多少人還能堅持,有多少企業已經倒下,有多少行業能逃避蕭條……而與我最直接相關的是,有多少客戶將會失去?
也許,我的行業還算是幸運的,至少我目前還看不到自己有倒閉之虞,但是如果我也是那倒下的一員,這十幾年的經歷又能給我、我的孩子、我的家庭留下什麼?
如果財富必將失去,我能拿什麼來支撐我的家人?逃離嗎?
逃無可逃,哪怕如此刻,我蜷縮在這乾隆帝一直留下的西溪,我也終將回到那車流如梭,競相內卷的世界。
皇帝可以自己決定是否留下,平凡如我,似乎只能卷在世俗的洪流里,在那裡尋找適合於自己的凈土。也許也只能隨遇而安,在心裡努力為自己和家人,再撐起一片小小的棲身之地。
木木今天說,放空自己。那一刻,至少在他空靈的聲音中,有一絲小小的慰藉,從我心中升起。
作者 / 蘇家銘
昨晚上,阿姨說,我母親這幾天記憶力不怎麼行了,可能和營養跟不上有關。
母親因為肛腸粘連,經常性便秘,所以不敢吃太多東西。
我們都勸她早點去做手術,她說最近剛搬完家,等休養一段時間再去。
這幾年父母的身體的確越來越差,母親父親從嵊州老家搬來和我們住,已經有兩年了。
上個月,他們剛從家裡搬出去,住在離我們不遠的銀樹灣。一方面是因為租客提前搬走了,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和我們生活方式不同。
我和愛人習慣晚睡,熬夜到半夜一兩點才睡,會打攪到母親睡覺。
早上又睡到九點多才起。父母給我們準備的早餐,經常來不及吃,或者匆匆拿個包子就出門。
這點,父母也找我聊過好多次了,而我們的確沒有什麼改變。即便內心懷有愧疚。既有對他們的,也有對自己身體的。
更讓我自責的是,我有幾次脾氣不是很好。母親曾當著我的面哭,說這幾年都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了。
當時具體說的什麼話,我已經忘了。只是的確覺得和父母感覺變遠了。
從讀大學開始,我就離家到杭州讀書。自己的人生之路就像生出了一個分岔路一樣。
走了多年才發現,父母好像偏離我們很遠了,我們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依靠著父母。
這個變化今天想起來還挺恐怖的,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想的。
我現在心情真是挺複雜的。
父母像是一瞬間老去。也像是一瞬間,小舟離開河岸,轉過頭時,站在河岸上的父母已經好遠好遠。
人生真像一個局啊,自己是局中人。
以前覺得,其他父母因為工作沒時間陪孩子,會覺得嗤之以鼻,工作嘛隨時可以放下啊。但真當自己做了父母,感覺忙變得理所應當了,孩子陪得反而更少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我不敢想,父母真的離我遠去會怎樣。
本來今天姍姍而行,我應該說一說自己的故事的,只是一想到這個問題,就真的被困住了。
回想起今天在行走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一個畫面:我們每個人的身後都交織著一張張網,這一張張網是我們人生的每一段經歷,遇到過的每一個人。
而父母身後的這張網,自從我們出生以來,就把我們的生命纏繞在了一起。
但在過去的十多年裡,我感覺父母就像在那裡默默地等待,除了絮絮叨叨關心我們的身體和作息,沒有更深的連接。
最後,我想把一句話留給自己:
父母在,尚有來路;父母無,只剩歸途。
因為疫情,不再向外追逐,停下來,和家人在一起。更多的時候,是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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