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傳奇:晉文公以何稱霸諸侯,衛成公偏要聽信讒言

2022-07-12   歷史新視角

原標題:春秋傳奇:晉文公以何稱霸諸侯,衛成公偏要聽信讒言

春秋傳奇:晉文公以何稱霸諸侯,衛成公偏要聽信讒言

周襄王於踐土封晉文公為霸主後,事畢歸周,諸侯亦各辭回本國。衛成公被公子歂犬之言迷惑,遣人秘密打探。探子見到元咺奉叔武入盟,名列載書,不暇致詳,即時回報衛成公。衛侯大怒曰:「叔武果自立矣!」

大罵:「元咺背君之賊!自己貪圖富貴,扶立新君,卻又派兒子來窺吾動靜。吾豈容汝父子?」

元角方欲置辯,衛成公拔劍一揮,頭已墜地。元角從人,慌忙逃回,報知其父元咺。元咺道:「子之生死,命也!君雖負元咺,元咺豈可負太叔?」

司馬瞞對元咺說:「君既疑你,你亦當避嫌。何不辭位而去,以明你之心呢?」

元咺嘆道:「元咺若辭位,還有誰與太叔共守此國?他殺子,私怨也,守國,大事也。以私怨而廢大事,非人臣所以報國之義。」

於是告訴叔武,派使者奉書晉文公,求其復衛成公之位。

再說,晉文公受了冊命而回,虎賁弓矢,擺列前後,另是一番氣象。入國之日,一路百姓,扶老攜幼,爭睹威儀。簞食壺漿,共迎師旅。嘆聲嘖嘖,都夸「吾主英雄!」

喜色欣欣,盡道「晉家興旺。」

晉文公臨朝受賀,論功行賞,以狐偃為首功,先軫次之。諸將疑問:「城濮之役,設奇破楚,皆先軫之功,如今反以狐偃為首功,為何?」

晉文公曰:「城濮之役,軫曰:『必戰楚,毋失敵。』偃曰:『必避楚,毋失信。』勝敵者,一時之功也;全信者,萬世之利也。奈何以一時之功,而加萬世之利?是以先之。」諸將無不悅服。

狐偃又奏:「先臣荀息,死於奚齊、卓子之難,忠節可嘉。宜錄其後,以勵臣節。」

晉文公准奏,遂召荀息之子荀林父為大夫。

舟之僑正在家中守著妻子,聞晉侯將到,趕至半路相迎。晉文公命囚之後車。行賞已畢,使司馬趙衰議罪,當誅。舟之僑自陳妻病求寬,晉文公曰:「事君者不顧其身,況妻子乎?」喝命斬首示眾。

晉文公此番出軍,第一次斬了顛頡,第二次斬了祁瞞,今日第三次,又斬了舟之僑。這三個都是有名的宿將。違令必誅,全不輕宥。所以,三軍畏服,諸將用命。正所謂:「賞罰不明,百事不成;賞罰若明,四方可行。」此晉文公之所以能稱霸諸侯。

晉文公與先軫等商議,欲增軍額,以強其國,又不敢上同天子之六軍,於是假名添作「三行」。以荀林父為中行大夫,先蔑、屠擊為左、右行大夫。前後三軍三行,分明是六軍,但避其名而已。以此兵多將廣,天下莫比其強。

一日,文公坐朝,正與狐偃等議曹、衛之事,近臣奏:「衛國有奏書到。」

晉文公曰:「此必叔武為兄求寬也。」

啟而觀之,書曰:君侯不滅衛之社稷,許復故君。舉國臣民,咸引領以望高義。惟君侯早圖之!

陳穆公亦有使命至晉,代衛、鄭致悔罪自新之意。於是,晉文公各發回書,聽其復歸故國,諭卻步揚不必領兵邀阻。叔武得晉侯寬釋之信,急發車騎入陳,往迎衛成公。陳穆公亦遣人勸駕。公子歂犬對衛成公道:「太叔為君已久,國人歸附,鄰國同盟,此番來迎,不可輕信。」

衛成公曰:「寡人亦慮之。」

於是派遣寧俞先到楚丘,探其實信。寧俞只得奉命而行。至衛國後,正值叔武在朝中議政。寧俞入朝,望見叔武設座於殿堂之東,西向而坐。一見寧俞,降坐而迎,敘禮甚恭。寧俞佯問道:「大叔攝位而不御正,何以未坐正位呢?」

叔武曰:「此正位吾兄所坐,吾雖側其傍,尚惶惶不自安,敢居正位?」

寧俞道:「寧俞今日方見太叔之心矣。」

叔武曰:「吾思兄念切,朝暮懸懸,望大夫早勸君兄還朝,以慰我心。」

寧俞遂與訂期,約以六月辛未吉日入城。寧俞出朝後,采聽眾人言,但聞得百宮之眾,紛紛議論:「故君若復入,未免分別居、行二項,行者有功,居者有罪,如何是好?」

寧俞道:「我奉故君來此傳諭爾眾:『不論行居,有功無罪。』如或不信,當歃血立誓。」

眾皆道:「若能共盟,更有何疑!」

寧俞遂對天設誓道:「行者衛主,居者守國,若內若外,各宣其力。君臣和協,共保社稷,倘有相欺,明神是殛!」

眾皆欣然而散,曰:「寧子不欺吾也。」

叔武又遣大夫長癏,專守國門,吩咐:「如有南來人到,不拘早晚,立刻放入。」

寧俞回復衛成公,言:「叔武真心奉迎,並無歹意。」衛侯也自信得過了。

怎奈公子歂犬讒毀在前,恐臨時不合。反獲欺謗之罪,又對衛成公說:「太叔與寧大夫定約,焉知不預作準備,以加害於君?君不如先期而往,出其不意,可必入也。」

衛成公從其言,即時發駕。公子歂犬請為前驅,修宮備難,衛成公同意了。寧俞奏道:「臣已與國人訂期矣。君若先期而往,國人必疑。」

公子歂犬大喝道:「寧俞不欲吾君速入,是何主意?」

寧俞不敢復諫,只得奏言:「君駕若即發,臣請先行一程,以曉諭臣民,而安上下之心。」

衛成公曰:「卿為國人言之,寡人不過欲早見臣民一面,並無他故。」

寧俞去後,公子歂犬道:「寧俞之先行,事可疑也。君行不宜遲矣!」

衛成公催促御人,并力而馳。

寧俞先到國門,守衛詢知是衛侯之使,即時放入。寧俞曰:「君即至矣。」

守衛道:「前約辛未,今尚戊辰,為何這般快速?請你先入城報信,吾當奉迎。」

寧俞才轉身時,公子歂犬前驅已至,言:「衛侯只在後面。」

守衛急整車從,迎將上去。公子歂犬先入城去了。

當時,叔武方親督輿隸,掃除宮室,就便在庭中沐發。聞寧俞報言:「君至。」

且驚且喜,倉卒之間,正欲問先期之故,忽聞前驅車馬之聲,認是衛侯已到,心中喜極。發尚未乾,等不得挽髻,急將一手握髮,疾趨而出,正撞了公子歂犬。

歂犬恐留下叔武,其兄弟相逢,敘出前因。遠遠望見叔武到來,遂彎弓搭箭,颼的發去,射個正好。叔武被箭中心窩,望後便倒。寧俞急忙上前扶救,已無及矣。元咺聞叔武被殺,吃了一驚,大罵:「無道昏君!枉殺無辜,天理豈能容汝?吾當投訴晉侯,看你坐位可穩?」

痛哭了一場,急忙逃奔晉國去了。

卻說衛成公至城下,見守衛來迎,叩其來意。守衛述叔武吩咐之語,早來早入,晚來晚入。衛成公嘆曰:「吾弟果無他意也!」

比及入城,只見寧俞帶淚而來,言:「叔武喜主公之至,不等沐完,握髮出迎。誰知枉被前驅所殺,使臣失信於國人,臣該萬死!」

衛成公面有慚色,答曰:「寡人已知夷叔之冤矣!卿勿復言。」

趨車入朝,百官尚未知覺。一路迎謁,先後不齊。寧俞引衛侯視叔武之屍,兩目睜開如生。衛侯枕其頭於膝上,不覺失聲大哭,以手撫之曰:「夷叔,夷叔!我因爾歸,爾為我死!哀哉痛哉!」

只見屍目閃爍有光,漸漸而瞑。寧俞道:「不殺前驅,何以謝太叔之靈?」衛成公即命拘之。

當時,公子歂犬謀欲逃遁,被寧俞遣人擒至。歂犬道:「臣殺太叔,亦為君也!」

衛成公大怒曰:「汝謗毀吾弟,擅殺無辜,今又歸罪於寡人。」

命左右將歂犬斬首號令。吩咐以君禮厚葬叔武。國人初時,聞叔武被殺,議論哄然,及聞誅歂犬,葬叔武,群心始定。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