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創始人李國慶曾想讓俞渝生二胎?看看這對創業夫妻的奪權之戰

2019-07-23   帆子號

李國慶,嘴炮又現江湖

噹噹創始人李國慶的大嘴巴又開炮了。這一次,一句話里他轟炸了兩個性別和三個人。

「我成不了馬雲和劉強東,因為我連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

2018年底,這個微博大V網紅因為種種備受爭議的言論被噹噹清理了門戶,安靜了一會。不過寂寞難耐,在近日的財經媒體採訪中,李國慶再度放飛自我。

我關注的重點,不是夫妻創業的挑戰和商界搏殺等主題,而是李國慶作為一個名企業家和公眾人物,是怎樣變著法兒黑自己的結髮夫妻兼生意夥伴俞渝?

敲黑板,看精華部分。

他弱化俞渝對噹噹的貢獻。

「這麼多年都是我帶著舊部打下噹噹,俞渝也從來承認,沒有李國慶就沒有噹噹,沒有俞渝可以有噹噹。」

他借他人之口說出,「這公司沒俞渝,會比現在好10倍。」

事實是,俞渝從噹噹在1999誕生的第一天起,就是聯合創始人。噹噹購書網是兩個人共同的主意。俞渝想把亞馬遜網上書城的體驗引入中國,李國慶作為一個出版人,想把書發到真正該發的地方。

俞渝回憶,「所以我基於消費者體驗,他基於出版人體驗,都想做這件事情。」

兩人任聯合總裁,李國慶負責市場、技術和運營,俞渝掌管財務和人力資源。她在新浪上發出了第一個招聘廣告。

22歲赴美留學的俞渝持金融MBA學位,在美國摸爬滾打10年後躋身華爾街精英行列。她的商業和融資能力對噹噹的生存發展至關重要。

2004年,她說服全球最大的風投公司之一美國老虎基金一次性給當當網注資1100萬美元,完成當當網的第二輪風險投資。

那時國內的圖書銷售網站,只剩下當當網與卓越網兩大巨頭對抗。沒有這筆投資,當當網也未必能持續發展到2010年,並在美國成功上市。

連商世大佬都說,「你對資本一竅不通,你命好有俞渝!」俞渝的勞苦功高,李國慶在採訪中隻字不提。

為什麼李國慶名氣更大?因為他職能對外,加上這個人性格跳脫,又口無遮攔,穩坐企業界第一男網紅之位。俞渝對內,沉穩低調,曝光度就小多了。

夫妻搭檔創業,肯定有利有弊。李國慶和俞渝都是個性強烈的人,有分歧衝突,並不意外。問題在於李國慶把正常的商業博弈說成「為情所困」,把職場重大決定描繪成家長里短,以「好男不與女斗」的姿態矮化身為聯合創始人的俞渝。

在2014年,兩個的衝突達到頂點,必須有一個解決辦法;結果是兩人分工,俞渝去管老噹噹業務,李國慶管新噹噹。

「2014年是我『禪讓』,我覺得該給我老婆舞台。這個是我格局小。」

「就是太念舊情嘛。我1996年把人家從紐約騙回來,人家也想執掌一方。」

「我以前忽視了,我知道她有這個舞台感、舞台欲,有女企業家的慾望,所以我一想,也該給人家一次機會,我就做了這個決定。」

他一口一個「人家」,可夠小氣婆媽了。話里話外之意,俞渝上位不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努力,而是他讓出來的。不僅如此,作為聯合創始人和財經能人的俞渝,連有點「女企業家的慾望」都屬於非分之想。

他的格局確實小,不是小在搞不定老婆,而是小在認為女性不該有」舞台欲」,其實就是「權力欲」。女性的成功欲威脅的從來都是不夠自信的男人。沒有慾望創什麼業?試想如果合作對象是男人,他會有這樣的假設嗎?

可笑的是,在權力鬥爭中,前當當網董事給李國慶出了主意,「讓俞渝生老二去」,讓俞渝掛名董事長,回家呆著,順理成章地出局。

這可能是「生老二」給黑得最慘的一次,由此可見女性的命門之多,連生孩子這麼自然美好的事情也會被對手利用。怪不得那麼多職場女性選擇不生孩子,機會成本實在是太大了。

俞渝沒有生二胎,她留在了當當網。在李國慶的描述里,她是一個很有打算的人。她在改組董事的時候換掉了讓她回家生孩子的「敵人」,讓自己的同盟加入了董事會。

她有意培養忠心的下屬。「6個副總,5個都走了,都是她擠兌走的」,李國慶耿耿於懷。

商場如戰場,這事要是換成男人來做,怕不是會贏得」行事雷厲風行」的讚譽?

俞渝,人狠話不多

俞渝為什麼要把李國慶踢出局?除了因工作分歧產生的內耗積重難返,李國慶的嘴是一顆難以預測的定時炸彈,多次累人累己,必須排雷。

「因為國慶經常出人意料地發聲,噹噹形成了不做公關、我不接受媒體採訪的做法,團隊和我不用太分神。」

有史為證,他就是俞渝形容的「比較二」的人。

2011年,李國慶在微博上批評投行,跟所謂摩根斯坦利高管的「大摩女」開撕。他火力全開, 創作搖滾歌詞,髒字連篇。噹噹只能發布聲明稱「李國慶創作搖滾歌詞,與公司行為無關」。

俞渝還得回應:「就李國慶本身來說,他無論是作為當當網的CEO還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在網際網路公共領域中說了髒話,這個事情是挺錯誤的,也讓我挺尷尬。」

在另一場罵戰中,李國慶赫然寫出「剛交了公糧,挺High」,令觀者尷尬不已。

沒多久前,他力挺發出歧視女性言論的俞敏洪,還為強東的婚外性和疑似性侵開脫。

「1. 非性侵,只是婚外性,對股東和員工談不上傷害。2. 非婚外情,只是性,對老婆傷害低。3. 非嫖娼,對社會風氣負面影響低。望今後學會自我保護,雖殺風景,但划得來。我的小經驗:一次和女性發生關係前,捧著手問:我們不是愛情,你接受嗎?還一次墜入愛河,在泳池相擁問:我們還沒結婚,你接受上床?」

這像是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醜事傳千里的網際網路時代,沒有公司和股東經受得起高管一而在、再而三地拖累公司聲譽。當李國慶拖了當當網和俞渝的後腿,俞渝發出了切割聲明,指出李國慶不再代表當當網。

俞渝乾得漂亮。她不是傳統那種溫良儉讓的女性,從沒打算過離開噹噹,從沒打算放權和退讓。她不會退居二線,享受「軍功章有你的一半」的榮耀。她要親自登上領獎台,戴上獎章,接受人群的歡呼。

她是個狠角色,決心正面剛。與其任人魚肉,不如成為強者,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並肩創業的妻子們今何在?

看看其他的夫妻共同創業案例,就知道俞渝有多特別。

在李國慶和俞渝創立當當網的1999年,馬雲和太太張瑛等「十八羅漢」創立了阿里巴巴。創業初期夫妻並肩作戰。

兒子出生了,漸漸長大了,需要更多的關注。兩個人的時間更加捉襟見肘。張瑛回歸家庭,退隱了。

馬雲坦言他沒有平衡好家庭和事業,「我說謊了,我也沒有協調好事業與家庭的關係,我覺得事業和家庭是無法平衡的。」

他的說法比較公道。今天,人人只知張瑛是馬雲背後的女人,很難再把她跟創業時叱吒風雲的「十八羅漢」連接起來。

就在當當網和阿里巴巴成立的第二年,李彥宏創立百度。這個本想在矽谷種花種草的工程師,在太太馬東敏的鼓勵下回國創業。

馬東敏可不是尋常女子。她15歲考入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19歲出國留學,25歲攻讀生物學博士學位,秀外慧中。

2005年8月5日,百度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李彥宏表白馬東敏。

「百度精神里有一種勇氣,而我的妻子馬東敏博士,則是這勇氣的來源。她總能在關鍵時刻,冷靜的提出最勇敢的建議。事實證明,她的那些充滿東方智慧的建議,將我引上了正確的道路。」

兩年後,馬東敏因家庭和身體原因離開百度。雖然在2017年初,她回歸百度,擔任CEO特別助理職位,昔日百度的「勇氣」女郎變成了平實的「賢內助」的角色。不是不好,但是本來可以更加榮耀吧。

自我覺醒,走一條「少有人走的路」

留在職場廝殺還是回歸家庭,主內還是主外,這本是個人選擇,但是當相同的模式一次又一次地出現,我們不由得警惕,原來即使是在金字塔尖,生孩子和家庭責任依然常常決定女性的去留​。

生孩子是女性職業生涯的分水嶺。張瑛和馬東敏等爬山爬到了一半,順著主流退下去了,享受夫貴妻榮。

如果有一個人必須退回家庭,考慮到社會對男創業者更友好的現狀,她們選擇做「男人背後的女人」也不足為奇了。『

俞渝是反主流的「異類」,她越過分水嶺,把伴侶擠出了局,決定一直爬,爬到巔峰。

很多女性一直努力在家庭以外追尋自我價值。2016年,中國女性的勞動參與率超過63%,一個值得驕傲的數字。

但是這個數字其實在逐年滑落,而且女性平均收入遠低於男性。城市女性的收入剛剛超過男性的三分之二,農村女性的收入和男性相比剛剛過半

在高層職位上,女性是絕對少數。擁有女性高級管理者的公司只有18%。而女性董事和CEO的比例則分別是10.7%和3.2%。在科技創業圈裡,女企業家只占25%。

女性天生是劣等性別嗎?不是。

波伏娃的話依然振聾發聵,「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被造就的。」

社會一直在規訓女性應該成為怎麼樣的人。「男主內,女主外」等這種種我們習以為常的理念並非與生俱來,而是漫長的成長過程中被灌輸到我們腦里,跟我們的血肉融為一體。規訓如此成功,我們不再質疑,不再反抗。

只有充分自我覺醒的女性,才能走上一條「少有人走的路」,給女性的自我實現提供另一條通道,俞渝等女企業家、顏寧等女科學家和其他在一線打拚的職場女性們,就是榜樣。

李國慶和俞敏洪們可以繼續打嘴炮,但是改變不了她們,更阻擊不了她們。

她們才是言出必行的實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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