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才讀懂《獨坐敬亭山》:孤獨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2019-11-05     慶余

《夏目友人帳》里有一段我很喜歡的話:「我必須承認,生命中大部分時光是屬於孤獨的,努力成長是在孤獨里可以進行的最好的遊戲。」

很多人害怕孤獨,因此而迷茫、不知所措。其實,人在孤獨的狀態里,才能進行真正的創造。

縱觀我國古典詩詞史,你會發現詩人都是在極端孤獨中,創作出了千古名作。無論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還是王維的「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亦或是岳飛的「欲將心事付瑤琴。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就連豪邁的唐代大詩人李白,也有《獨坐敬亭山》一詩,來寫自己的孤獨。

《元和郡縣誌》記載,敬亭山在宣城縣北十里,山有萬松亭、虎窺泉。「一生好入名山游」的李白,曾七次來到宣城,與詩朋文友「時游敬亭山,閒聽松風眠」、「送客謝亭北,逢君縱酒還。」

公元761年,也就是唐肅宗上元二年,李白最後一次來到宣城。沒有昔日友朋如雲、迎來送往的場面,也沒有北樓縱酒、敬亭論詩的瀟洒。只有李白獨自一人登上敬亭山,獨坐許久,觸景生情,寫下了《獨坐敬亭山》這首千古名作。

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李白先是描寫了眼前的景色。「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一群鳥高飛得無影無蹤,一朵雲自在悠閒的飄著。

一「盡」,一「閒」,李白營造了一個「靜」的境界。這種「靜」,是山鳥喧鬧聲消失後的清靜,也是一朵雲消失在天際後的幽靜。

在寫法上,這兩句詩是寫「動」見「靜」,以「動」襯「靜」。這種「靜」,所烘托的正是李白心靈上的孤獨。並且,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也暗示出了李白遊覽觀望的時間之久,勾畫出李白「獨坐敬亭山」的傳神形象,為下文「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李白凝望著幽靜秀麗的敬亭山,覺得敬亭山似乎也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自己。也就是,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間兩不相厭。

在寫法上,這兩句則是浪漫主義手法,將敬亭山人格化、個性化。無需有什麼交流,李白與敬亭山之間就已經達到了情感上的默契。後來辛棄疾詞中的「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用的也是這種手法。

所謂「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鳥飛、雲去對李白來說不算什麼,他還有敬亭山。但字裡行間,它又無不透出了李白橫遭冷遇,寂寞淒涼的處境。因為山愈是「有情」,便顯得人愈是「無情」。李白內心深處的孤獨也就被顯得更加突出。

究其原因,無非是有理想、有才能的李白,卻在政治上遭受壓制。從李白長安的不得見,到蒙冤被囚禁的牢獄之災,再到帶罪流放夜郎的屈辱。這些都讓李白產生了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的感慨,他自然也就有了生命歷程中曠世的孤獨感。

作為我國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為「詩仙」的李白尚且會如此孤獨,更何況是我們呢?所以讀完這首《獨坐敬亭山》,你便會明白,我們經歷的所有孤獨,都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要麼庸俗,要麼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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