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大流行人類封城 反而給地球重新開始的新契機
重返生機的動物、海浪發電、我們能做什麼新挑戰?
【撰文: 艾瑪. 馬里斯】
2070年的生活會變得不一樣,氣溫也會更高。但我們終究會找到方法限制碳排放、擁抱自然、欣欣向榮。
我母親留著中分的棕色長髮。她正將桉樹的種莢縫到淺綠色皺褶布料的連身裙上,和朋友一同笑著。此時她19 歲。那是1970 年2 月,離第一屆世界地球日還有幾個月。加州聖荷西州立學院的學生將舉辦一場「生存慶典」,並打算在這段期間「埋葬」一輛全新的黃色福特Maverick。這輛車和所有的內燃機引擎將被宣告死亡,因為它們排放的污染物在聖荷西和世界各地城市助長了貼近地面的骯髒煙霧形成。《舊金山紀事報》記者保羅.埃弗里寫道,這輛車「在一列遊行隊伍中被推行通過聖荷西鬧區,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三位牧師、大學樂隊,和一群清秀女學生,她們穿著喪服似的綠色長袍。」
50 年後,我的母親仍清楚記得那些長袍。那天的學生擔心的不只是骯髒的空氣,還有骯髒的水和人口過剩,但是我母親很樂觀。「我認為人類在必要時會挺身而出。」她說。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我們確實做到了:多虧污染防治法規,美國車輛排放的污染物比過去少了99%。我沒有遺傳到母親的棕色頭髮或縫紉能力。我已經41 歲了,仍然會把衣服交給她縫補。但我擁有她的樂觀──而今日有新的挑戰需要我們挺身而出。
替代農業/義大利諾利外海的一位潛水員在「尼莫的花園」採收番茄,這是一個實驗性的海底農場,在那裡生長的植物不用土壤或農藥──這對沒有可耕地的地方來說可能是個好消息。 攝影:ALEXIS ROSENFELD,GETTY IMAGES
15 年來,我為科學和大眾刊物進行環境報導,也寫過一本關於保育未來發展的書,但我仍經常為我們所面臨的各種問題感到不知所措,包括氣候變遷、野生動植物的數量減少、世界各地的環境不公。
這些都比煙霧更難處理。但是在為地球上美麗而奇特的生命感到悲傷、焦慮、憤怒和深情的情緒漩渦中,我也感受到鋼鐵般的決心──永遠、永遠都不能放棄。
是什麼給了我希望?我們已經掌握了必要的知識和技術,可以養活更多人口、為所有人提供能源、開始扭轉氣候變遷、防止多數受脅物種走向滅絕。
大眾起而行動的渴望也在街頭迸發,去年9月全世界約有600 萬人響應了「氣候罷課」。就如同1970 年一樣,空氣里再度聽得見文化改變的劈啪電流聲。我相信我們將會打造美好的2070 年。
它不會像2020 年或1970 年的世界。我們做過的事情無法消除;我們無法回到過去。改變是無可避免的,無論在生態、經濟或社會層面上。有些改變將是悲劇,我們將失去鍾愛的事物──已存在上千年的物種、地方以及人類與非人類世界的各種關係。有些改變將難以預測,生態系會重新洗牌,物種將會演化。
我們也將會改變。我們之中的許多人,將學會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自己,將自身看成是眾多物種之一,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不是與自然對立。我預期當我們回首20 世紀末和21 世紀初時,會視它為一段痛苦而動盪的過渡期,在這段期間,人類學會與他人以及周遭物種在正面的生態關係中共生共榮...
...你可能聽說過我們正在經歷第六次物種大滅絕。這一種說法的根據是滅絕速率變快,而非目前為止的總滅絕數量。從1500 年代以來,有紀錄的物種滅絕事件少於900 起,這當然已經太多了,而且可能是一個嚴重低估的數字。
但有鑒於科學家至今已評估了超過10 萬種物種的狀態,很難說現在已經是另一次「大」滅絕,古生物學家將大滅絕定義為至少四分之三物種滅絕的時期。如果我們以現在的速率持續幾百萬年,或者因為跨過了某些氣候或棲地破壞的臨界值而讓這個速率大幅加快,那我們可能真的會經歷大滅絕。但我們還沒走到那一步,而只要我們不要因為太過絕望而坐以待斃,就仍有機會改變未來。
新研究顯示,透過建立更多公園和保護區,恢復一些生態系並減少農地,就有機會挽救大多數物種,野生動物也可能恢復至健全的數量。農業目前使用了全球三分之一的土地,但如果我們將肉類消耗和食物浪費減少一半,提高作物產量並更有效率地交易食物,研究人員估計,我們就可能在更少的土地上種植我們所需的所有食物,為其他物種創造出更多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