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用冷藏卡車裝屍體,義大利教堂堆滿了棺材,英國連首相都感染新冠……自從世界疫情淪陷,我們的目光就一直聚焦在歐美國家上。
可大家有沒有想過,真正的震中也許還沒有被發現。相比起每天公布最新數據的已開發國家,和中國擁有幾乎一樣多的人口,但國土面積只有中國1/3的印度,更值得我們去關注。
截止至北京時間4月7日11時,印度累計確診4778人,治癒375人,死亡136人。人口基數大,人口密度高,但是只有4000多人確診,印度難道真的是這場新冠疫情的「世外桃源」,創造了世界奇蹟嗎?
全球人口共有70億,有近140萬人感染,也就是每百萬人口裡就有140多人感染。而印度有13億人口,只有4000多人感染,每百萬人口裡就只有3人感染,感染率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1/40。
而且3月初,在中國香港、盧安達、不丹等地都出現過來自印度的境外輸入病例,但那時候,印度公布的確診數據只有100人左右。區區100多人,就能向境外輸入病例,顯然是不合理的。
4月初一名曾多次參加萬人聚集傳教活動的教士確診,可他確診後,這個宗教團體卻集體失聯,9000多人的感染群下落不明。
我們可以大膽猜測,印度確診病例少,也許是因為沒有檢測。沒有檢測,自然沒有感染。
據美聯社報道,印度政府在首都新德里設立兩家公立醫院提供新冠病毒檢測,但可以接受檢測的標準卻非常嚴格。有的患者出現了咳嗽和呼吸急促的症狀,卻因為過去14天內沒有國外行動軌跡,也沒有表現出新冠病毒的所有症狀,從而被拒絕檢測。
根據數據顯示,印度目前每天完成的檢測量只有2000例左右,也就是百萬人里檢測數量僅有29份,在全球範圍內來說,這個檢測量是最低的。
大量感染者因沒有檢測而被遺漏,或許就是印度確診數這麼低的真相。
01
疫情爆發是對一個國家醫療系統的考驗
根據全球城市人口密度排行榜顯示,印度在排名前十的城市中就占了兩席。人口多,密度大,對國家醫療系統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在印度,醫療領域投入的資金只占GDP的4.7%,人均醫療衛生支出只有75美元,平均每10萬人擁有0.7張病床。
在這次的新冠疫情中,呼吸機數量更是嚴重不足,即使獲得其他國家的支援,也沒有足夠多會使用呼吸機的人員。目前印度也只有不到10萬台呼吸機,已經被用於各種重症患者的治療。對於印度來說,呼吸機的缺口至少在7萬台。
口罩是目前控制新冠病毒傳播最常用的防護工具,但在已開發國家,口罩等醫療物資都非常緊缺,更別說是印度。
有的口罩生產車間,環境髒亂,工人隨意坐在地上裁剪紡布,毫無衛生可言,用這樣的口罩預防病毒,叫人怎麼能用得放心。
可有的人,連這些不合格的口罩都未必用得上,也許只能用樹葉勉強替代口罩,他們就是貧民。
02
貧民窟,待引爆的疫情炸彈
印度的富人數量也許只占全國人口的1%,但他們卻擁有全國50%以上的財富。而窮人占了全國一半的人口,他們卻只擁有全國財富的4%。而且全球2/3的極度貧困人口,都在印度。
疫情爆發後,印度已經實施「居家令」,但舒舒服服地居家隔離,只是對於富人而言,貧民依舊只能在死亡線上掙扎。
一位印度醫生曾在社交平台上發布這樣的言論:「所有能保持社交距離、接受隔離政策的人,都必須珍惜自己的『特權』。因為許多印度人,根本沒有條件實行這一切。」
在貧民窟,就無法實現保持安全的社交距離。亞洲最大的貧民窟,塔拉維,就位於印度,不足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大約8.6萬套棚屋,超過150萬人蝸居在此。
一個小小的隔板間只有幾平米,但裡面可能就住了幾代人。而且貧民窟里排污系統老舊,大量污水可能就通過路面直接排放,廢水髒水在貧民窟內肆意橫流,發黑髮臭。
雖然也有自來水供應,可是平均每天也只供應3個小時,而且貧民窟內78%的社區廁所嚴重缺水,大家都習慣於上公廁,可是平均1500人共用一間廁所,公共衛生狀況極度惡劣。
這裡對於貧民而言是地獄,對於病毒來說卻是天堂。
就在4月2日,印度最大貧民窟首次報告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確診患者是一名56歲的服裝店老闆,3月23日已出現了發熱咳嗽等症狀,可是等到26日才被轉入正規醫院,4月1日被確診。
而他並沒有等到救治,就在轉院的路上死去。感染前他並沒有海外旅行史,確切地說,他這輩子,從生到死,都沒有走出過塔拉維。
就在服裝店老闆死後不到24小時,塔拉維出現了第二例新冠病毒患者,一名52歲男子被確診,同樣沒有海外旅行史。
這是一個恐怖的預兆,沒有旅行史,一直待在貧民窟里,卻感染了新冠病毒,說明病毒很有可能來自貧民窟內部。
貧民窟人口密集,空間狹窄,但衛生極差。加上印度濕度大、氣溫高,含有病毒的飛沫不易蒸發不易沉降,極易形成氣溶膠。而且印度已經採取封城措施,這就使貧民窟成了病毒的「培養皿」,如果貧民窟內部真的存在病毒,一旦爆發,情況將不堪設想。
03
為了活著,貧民窟引發「逃難潮」
塔拉維貧民窟出現首例感染患者後,附近的300個家庭90家商鋪已經被緊急隔離。當地的防疫部門也稱已經對貧民窟里的「所有高風險接觸者」進行了篩查,但所有人不得擅自離開。
3月24日,印度總理莫迪也宣布印度全國範圍內的工廠停工,以防止疫情擴散。整個印度,從首都到地方,所有街道村落,除了採購生活必需品等特殊情況外,所有人禁止外出。
對於手停口停的貧民們來說,這相當於斷了他們的活路。
待在貧民窟里,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只能等著餓死。闖出貧民窟,有可能感染病毒而死。但橫豎都是死,不少貧民選擇了「搏一搏」。
有的逃出貧民窟成為清潔工,因為衛生條件差極有可能感染病毒,所以他們又成了光榮的「逆行者」。
可悲的是,他們用血肉換來的微薄收入,不一定能買到所需的物資,商品早在封城初期就被搶購一空。就算能買到,他們也沒有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有足夠的金錢去囤足夠的物資,最終仍然會面臨飢餓的困境。
有的則選擇踏上返鄉路,因為貧民窟里的貧民大多是從遠郊來到城市裡打工過活。本來就沒有穩定收入,也沒有醫療保險,更不可能會有政府救濟,他們只能返回家鄉。
就在印度政府宣布封國後,有大約4500萬的貧民從各大城市逃難回鄉。省邦之間的火車交通已經關閉,逃難的人紛紛轉向選擇搭乘汽車,汽車站擠滿了大量逃難的人。
但能搭上汽車的人也並不多,更多的人只能徒步。因為長途跋涉過度勞累,不少人死在徒步回鄉的路上。新德里的一名40歲搬運工,辛格,封城後徒步288公里回家,但就在走到215公里時,他因過勞突發心臟病死在了路上。據媒體報道,已經至少有20人在長途跋涉中死亡。
但大家還是向著家的方向,不計代價地逃離。而且這場數千萬人的大遷徙,也增加了疫情擴散的風險。大量民眾聚集在車站,沒有口罩,沒有防護,人與人之間幾乎零距離接觸,給了病毒肆意傳播的機會。
04
比貧窮更可怕的是愚昧
有的人認為恆河是印度人民心中的聖河,只要在恆河水中沐浴、喝聖水就能庇護自己不受新冠病毒的侵擾。
但是醫護人員為新冠肺炎疑似患者提供諮詢,卻被民眾驅趕毆打。塔拉維和其他貧民窟,已經出現了多起民眾毆打醫護的暴力事件。
而有的人,明知道自己抬著病患,卻依然不戴口罩。
如果說底層民眾愚昧讓人擔心,那上層人員的防疫對策就是令人迷惑。
數百人聚集一起喝牛尿,因為他們認為這可以抵禦新冠病毒。其實並不止他們以為,印度前總理德賽就曾經表示,自己年過八旬依然精神抖擻,全靠每天堅持喝牛尿,牛尿是世界上最有營養的飲料。
印度現任總理莫迪則呼籲民眾在4月5日晚9點熄燈9分鐘,以燭光為抗疫祈福。這馬上遭到馬哈拉施特拉邦能源部長的警告:很可能導致國家電網崩潰。
印度北方邦首席部長阿迪亞納斯也表示,瑜伽可以預防新冠肺炎,大家可以多做瑜伽防禦新冠病毒。
連高層都能說出這樣的迷惑發言,再這麼發展下去,難保印度不會成為第一個實踐「群體免疫」的國家。
05
比愚昧更可恨的是政府無能
印度醫學研究理事會已經不止一次對外宣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疫情在印度出現社區傳播」,即使後來在孟買的三個貧民窟出現了4例確診病例。
對疫情防控沒有更好的對策,對百姓卻採取極端手段進行管制。
印度封國,警察就開始了硬核執法,路上遇到閒逛的人,不管是誰,先打了再說。
打打打不在話下,更奇葩的還有讓閒逛民眾罰站、青蛙跳,甚至是下跪,或者是在地上滾著回家。
印度安德拉邦的官員,更下令在蔬菜市場畫起了保持距離的正方形小格子,每個人買菜的時候都要站在格子裡排隊,格子間的距離為兩米安全距離。如果沒有按要求在格子裡排隊,同樣要接受嚴厲的懲罰。
對於已經隔離起來的人,政府並沒有能力提供足夠的隔離條件。他們或者是聚在一起被警察用消毒水噴射清潔,又或者因為沒有隔離單間只能住到樹上進行隔離。
疫情嚴峻,政府卻不能提供很好的防疫對策,實屬是防控疫情中政府責任的重大缺失。
06
最終的決勝在印度
1918年大流感時,印度死亡率達到了10.26%,如今的印度人口已是當時的6倍之多,新冠病毒的殺傷力更強於當時的西班牙大流感,印度極有可能成為新冠疫情第三波爆發的震中。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一份報告顯示,印度在5月時可能會達到感染峰值,到時將會有2.5億人被感染。而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教授拉馬南·拉克斯米納拉揚也稱,估計到7月底,會有3億至5億印度人感染冠狀病毒,也許是無症狀或輕微症狀,但也將有3000萬至5000萬人情況嚴重。
世衛組織緊急情況計劃主任邁克·瑞恩也說過:「從某種意義上講,人類對抗新冠疫情能否取得決定性勝利,很大程度上將取決於印度接下來控制國內疫情的能力。」
如果印度不能做到有效防控,將引發一場全球性的世紀災難。
印度沒有奇蹟,世界也沒有奇蹟,這場防控疫情阻擊戰,註定會很艱難,希望印度政府和人民都要正視和重視疫情。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人類,疫情之下,每個人的命運都息息相關。
新冠病毒來勢洶洶,沒有一個民族,沒有一個國家,沒有一個人能獨善其身,只有當每個國家的感染人數清零,這場戰爭才真正畫上句號。祝印度好運,祝世界好運,祝我們都能打贏這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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