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親情干擾 三姐的人生悲涼短暫

2019-07-31     凱風

「我們有信心幫助你三姐恢復身體,沒有什麼事你別來珠海看望,電話也別打,不要用親情干擾你三姐修煉,我們會讓她放下名利情,用正念正行的方式把身體練好!」珠海的「法輪功」練習者阿輝向我許諾,我滿心期待地點頭答應了,卻不知這是三姐人生中最後的悲劇時光。

三姐帶我走上修煉之路

我叫何衛玲,出生在廣東清遠一個普通家庭,家中姐妹較多,姐姐何燕平,家中排行第三,所以平時我們叫她三姐,三姐性格溫和善良,勤快能幹,家人和鄰居們都很喜歡她。1993年,三姐因為腎痛,在同學的介紹下開始習練「法輪功」。當時她叫我一起修煉,但我一直身兼數職,沒有時間。

1999年3月底,我的雙胞胎兒子一個剛出世就不幸夭折,另一個由於早產住進保溫箱。三姐過來照顧我兒子,一邊看《轉法輪》,一邊把播放器放在保溫箱旁播「法輪功」音樂給兒子聽。後來兒子轉危為安,從那時起,雖然我沒有練功,但內心認同是李洪志救了兒子的命。正是這個荒唐的想法給這場悲劇埋下了種子。

2010年10月左右,三姐和珠海的一名「法輪功」練習者江偉泉結婚後去了珠海生活,而我忙於孩子和自己開辦啟蒙幼兒園的事業,聯繫甚少。2012年底,啟蒙幼兒園的房東提前毀約,我又找了一處3000平方米的房子籌建新幼兒園,並叫三姐過來管理幼兒園的帳目。

我平時工作很忙,有一天,三姐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這種狀態不對,老是工作、工作,再工作,你要練功,學法,發正念,看書才對!」

「哪有時間啊,不夠人手,請不到人。」

「師父說好壞出自一念,你認為請不到人就請不到,你認為請得到就請得到,你怎麼不求師父呢?」三姐答道。

我一聽,瞬間「頓悟」了,趕緊內心祈求師父幫我安排老師來面試。第二天,恰好有一位老師前來面試,並且面試成功,我暗自欣喜,再一次發自內心地感激「法輪功」。

幼兒園步入正軌後,三姐便去了二姐開的養老院幫忙。而我也真正開始練功了,有時三姐會帶一些資料過來給我,偶爾她會叫上我一起去珠海參加集體學法交流。

「另外空間有鐵鏈鎖住了三姐的腿」

2014年春天,有一天我正開車出門準備上班,突然接到三姐的電話:「你來接我上班吧。」我立馬開車過來,三姐看上去很疲憊,面色沉重地對我說:「我最近身體上長了一個硬塊,很痛。已經向二姐辭職準備回珠海了,辭職後就可以靜下心來練功和學法了。」我對三姐的做法表示贊同。

時間一晃到了秋天,我去珠海探望三姐。她的背駝著,好像突然間蒼老了許多。可是姐夫卻神采飛揚地說:「你三姐從清遠回來的那天,身體很虛弱,說話都沒力氣,後來我帶她去同修家裡學法,交流心得,同修們圍著她發正念,你姐的身體就不難受了。」我聽完立馬拿起「法輪功」書籍大聲讀,三姐見我這麼認真,便躺到我身邊,聽著我讀。她微笑著說:「很舒服,像是全身有一股熱氣流。」「你多住一些日子好嗎?你在這裡能夠帶動我。」三姐懇求的眼神望著我。她不想讓我走,可是幼兒園也需要管理,於是我說:「要不你們跟我一起回清遠吧。」三姐和姐夫答應了。

回到清遠不久,三姐夫因為與我發生口角後離開家,不知所蹤。

清遠的「法輪功」痴迷者得知了三姐的身體情況,紛紛前來看望並一起交流學習心得,他們為三姐集體發正念,集體練功,以增加能量場。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叫三姐向內找,有人說:「我看到另外空間有魔在干擾迫害三姐……」也有人說:「我看到另外空間有鐵鏈鎖住了三姐的腿……」一時間,三姐被大家的熱切希望弄得手足無措,當天晚上,連走路都不敢走了,一走就摔跤,摔跤後,更以為是「舊勢力」在鑽空子,她很害怕,可是越怕就越不敢抬腳走路。

「我們有信心能幫助你三姐恢復身體

到了年底,三姐突然懇求我:「你陪我去趟珠海吧,我想去珠海的林生家交流學習心得。」於是我陪她一起去到珠海,林生夫妻倆熱情招待我們,開始交流心得。林生興奮地講述著他的「神奇經歷」:「前段時間,我小腹處長了一個腫瘤,於是天天練功,疼痛難忍的時候就堅持讀『法輪功』標語。有一天,那個腫瘤的膿血直接流出來,但我還是堅持不看醫生,堅持每天騎自行車,一邊騎一邊讀『法輪功』標語,最後戰勝病魔了……」我聽得非常入迷,十分後悔沒有早點帶三姐過來跟他們學習。

幾天後,珠海的「法輪功」練習者阿輝說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可以讓三姐搬回珠海住。經過商量,阿輝過來和我們一起把三姐送到了珠海一名「法輪功」練習者家中。安頓好後,阿輝留我們交流心得,講的是一名患重病的練習者,在其他練習者的幫助下,堅持學法練功最後把病治好了。眼前這名「法輪功」練習者信心滿滿地向我們許諾:「我們有信心能幫助你三姐恢復身體,沒有什麼事你別來珠海看望,電話也別打,不要用親情來干擾你三姐修煉,我們會讓她放下名利情,用正念正行的方式把身體練好!」我們點頭答應就走了,以為他們真的能帶著三姐將身體修煉好。

「你要向內找,找自己錯在哪裡!」

儘管我很思念三姐,但不敢打擾。直到半年後的一天,阿輝打電話叫我去一趟珠海。「三姐好起來了,我們可以去看她了!」我滿心歡喜地認為,但轉念一想,「為什麼不是三姐直接給我們打電話呢?」隨後,二姐也接到了阿輝的電話,她有不祥的預感,馬上過來和我一起去珠海看望三姐。

見到三姐的那一剎,我的心都要碎了。眼前的三姐骨瘦如柴,面上毫無血色,兩眼無神,顴骨都凸出來了。她盤腿坐在地毯上,身體靠在床邊支撐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很吃力地聽著練習者們逐一分享心得體會。

看到我們,三姐的眼淚瞬間嘩啦啦地流下來,我也忍不住大哭了。二姐忙把在清遠煲好的湯拿出來,三姐好像餓了很久似的,大口大口地把湯喝下去。喝完湯後有了點力氣,三姐向我們道出她來珠海後的經歷。原來接三姐過來珠海那個練習者阿輝,總共只來看過三姐幾次,既不扶她上廁所,也不扶她洗漱,她對三姐說:「你要用正念去自理。」可是,那時的三姐已經不會走路,生活幾乎不能自理了。每天有不同的練習者來家中交流心得,他們不停地在三姐的耳邊說:「你要向內找,找自己的執著心,找自己錯在哪裡!」可是,三姐找不到。他們便七嘴八舌地說三姐有各種各樣的執著心,叫她要放下。三姐迷茫了,她都不知道聽誰的……

三姐的最後時光

我難以想像那段日子三姐是怎樣煎熬過來的,心裡特別難受。我決定留在珠海照顧三姐,於是,馬上抱起她去洗頭洗澡。在幫她擦洗傷口時,發現她乳房原來那個硬塊沒有了,卻變成了一個凹下去的小洞,流著膿血。我小心翼翼地幫她清洗傷口,扶著她刷牙,然後抱她回房間,換上漂亮的衣服。三姐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開心地說:「很久沒有這樣乾淨過了,現在整個人都香噴噴的。」我聽後心裡舒坦了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無微不至地照顧三姐的生活起居,並扶著她慢慢練功,鼓勵她不斷努力,三姐微笑著對我點頭答應。從她的笑容里,我看到了信心。

8月下旬,我要去新加坡學習,於是請了一個阿姨照顧三姐,沒想到這一去便成了永別,而在珠海的那十幾天,也成了我和三姐最幸福、最親密的最後時光。剛到新加坡不久,二姐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她告訴我三姐病故了。掛完電話,我呆呆地坐了許久,眼淚才掉下來,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我的心像針扎一樣地痛,後悔沒有放棄新加坡的學習機會,後悔沒有留在三姐身邊陪伴她。

回國後,看到三姐的死亡證明,我才知道原來三姐患的是乳腺癌。三姐的事情,讓我一下子真正頓悟了。我很自責,假如沒有「法輪功」,我一定會讓三姐得到及時的、最好的治療;假如我能及時清醒,我一定守在三姐身邊,讓她感受到親人的愛。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常想起三姐,她的音容笑貌,每一個記憶都成為我心底的痛。

願天堂沒有「法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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