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儒孫詒讓生前死後與書香相伴

曾祥裕

我秋訪浙江瑞安玉海樓，對主人公孫詒讓營造的書香環境讚嘆不已，縱觀孫詒讓的一生與書相伴，連死後也是營造書香環境。

孫詒讓墓位於溫州甌海梧田街道南村，也許有心人難免會疑問，孫詒讓是瑞安潘岱人，墓地為何在甌海？

孫詒讓頗通風水，他認定，南村當地風水好，走近墓地，一看旁有座狀元山。文人重視筆架峰，視為這是天地靈氣所致，古人不求後人世代為官，只求後人知書達理。我想，這正是孫詒讓死後不葬家鄉，葬他鄉之故。

按理說，作為一代大儒，孫詒讓的墓可大而豪華，但是出乎人們意料，墓地坐南朝北，建造的簡樸，這正好體現了孫詒讓為人的謙和、不事張揚，墓碑僅僅簡單行書著「清儒孫詒讓之墓」，墓室造得像個四方箱子，前面立面雕刻成書櫃式，左右排開共六個大櫃，每櫃四扇門，建造者意在為孫詒讓先生營造一個天堂書國，那裡面該滿滿收藏著先生的皇皇巨著或所喜之書吧。

秋日陽光下，清風悠悠拂面，回望這座靠山臨田的墓地，「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的詩句在我腦海中浮起，瞧睢當今之溫州多少青山橫七豎八地陳列一座座豪華陵墓，不由為大煞風景的墳墓山而悲嘆，人死後何必如此大擺闊氣，擠占有限的青山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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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詒讓（1848—1908），幼名效洙，又名德涵，字仲容，別號籀廎，浙江瑞安人。中國晚清經學大師、愛國主義者和著名教育家。與俞樾、黃以周合稱清末三先生，有「晚清經學後殿」、「樸學大師」之譽，章太炎稱他「三百年絕等雙」。在經學、史學、諸子學、文字學、考據學、校勘學等方面都卓有成就。經子訓詁方面代表作有《周禮正義》和《墨子間詁》，古文字研究方面，孫詒讓是較系統地研究甲骨文字的第一人，他的《契文舉例》是我國第一本考釋甲骨文的研究著作。孫詒讓繼承清代浙江學者關心地方文獻的傳統，以整理鄉邦獻為已任，在輯錄校理地方文獻史料方面也有重大貢獻，著有《溫州經籍志》。孫衣言、孫詒讓父子建有藏書樓「玉海樓」，與寧波范氏「天一閣」、南潯劉氏「嘉業堂」，並稱為江南三大著名藏書樓。孫詒讓倡導新學，探索救國圖強之道。他走出書齋，闡西學，議變法，辦實業，興學校，力圖開通民智，革新政治，以挽救國家民族於危亡，為浙南近代教育奠定了良好的基礎，是浙江近代教育的開拓者與奠基人，對溫州地方啟蒙運動和刷新社會風氣起著巨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