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裡是蘇月白的今日份小故事。

願在歲月中沉澱，洗去浮誇的文筆，說更動聽的故事。

星河高懸，疏影搖曳。

簡陋的茅草屋裡還有兩點燭影搖曳。

書生捏著書信的一角，身形搖晃了兩下，淚水爬過臉龐，嘴角卻又勾起一抹微笑。

「奴欲與君絕，復死不相見。」

三年前曾有書生在赴京趕考，途經黑山，遇孤女。

孤女面容姣好，但誤中捕獸夾，血跡染紅了白裙，腿傷甚重。

書生於心不忍，到底救下孤女。

孤女自名鵠奴。家貧，前年饑荒中家中老少悉數餓死，鵠奴一人逃至黑山，食野果為生。

兩人於黑山蓋草屋，就地而居。本欲等孤女傷養好之時邊離去，怎料日久生情，書生再也不舍離開黑山奔赴功名。

孤女曾言願陪伴書生赴京，但書生卻笑道，「既得心上人，何求功名路？」

於是孤女不復言。

次日，孤女帶傷失蹤。

書生尋百度，無果，遂抱憾赴京。然已誤試期，盤纏已盡，只能於郊外破廟風餐露宿，等候下一個試期。

離了鵠奴，書生神智逐漸清醒，用功愈發刻苦，次年科考竟一舉高中，金榜題名。

聖上賜府邸，留京。聖上欲賜婚，拒。

夜間，書生於書房夜讀，不曾懈怠功課。

白狐出，生九尾，拜書生，化鵠奴。

書生面色不變，扶起鵠奴，賜酒對杯。

鵠奴喜極而泣，酒盡，化白狐，伏地昏迷，再無聲息。

書生冷然甩袖。「卿可知，相思為何苦。」

次日，京中傳言，書生得狐皮，竟有九尾。

傳聞世間再無鵠奴。

鵠奴未死，一身血淚，出城，力竭而倒。醒時，著白裙，難化狐形。

書生昨夜語。

「相思甚苦，小生無心功名路。」

「偶得古法，今奪汝妖身，去留自奪。」

鵠奴咬牙，卻發不出聲音，奪紙血書，「奴欲與君絕，復死不相見。」

書生捏著血書的一角，身形搖晃了兩下，淚水爬過臉龐，嘴角卻又勾起一抹微笑。

「人妖本殊途，奈何薄情付。」

後記

書生立於院中樹下誦書。

有白裙女子悄聲而近，摟其腰，聲甚低，「奴名鵠，一生無依。願入先生府邸，侍君側，掌內務。」

書生啞然，「卿曾言。復死不相見。」

鵠奴低道，「無君，怎堪得活。」

「人妖本殊途，奈何薄情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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