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未動，眼珠卻在急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不是愛她嗎？為什麼不相信她？」王明笑。
顯然愛和信任，程心並不認為，這兩者是同等的。
「我可以等！」
程心放棄讓人證明的機會，他可以等。
「這裡濕氣如此重，你的掌心雷，不用半分鐘就會完全濕透，倒時候，你想用勁氣引爆都不可能？」
這……
蘇紅蓮和柳明兩人頓時呆住，剛剛她們還以為王明已經站在勝利的一方，此刻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確實如此！」
王明嘆氣。
見到王明嘆氣，程心又笑了，勝利終歸還是屬於自己，只要半分鐘時間就夠，他可以等下去。
「你以為自己勝利了？」
王明突然問道。
「難道不是？」程心突然緊張，現在王明說出來的任何話，他都會很緊張，因為王明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完全無法預測，王明接下來會做什麼，或者他已經偷偷的做了什麼。
「你沒有勝利！」王明微笑，「而且，你已經輸了最重要的東西！」
我沒有勝利。
我沒有勝利……
程心臉黑如鍋底，「我輸了什麼？」
王明緩緩道來，「你輸了心上人的心，你剛剛要是信任柳明，你應該給她看你的後背，而不是等！」
……
程心轉頭看向躺在地上，臉色難看的柳明，此時她的眼裡，確實如王明所說，只有失望和憤怒，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厭惡。
這個自己確實輸了？
程心的心突然碎成八塊，王明說的沒有錯，他是輸了，輸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心，而且似乎再也沒有辦法挽回。
該死！
該死的王明。就是這個人來了，他才會這麼快變心的，也正是這個王明的到來，才帶來張天龍的消息。
王明罪該萬死！
程心眼珠發出紅光，這一刻的他，恍如隨時要嗜人的巨魔，臉變成詭異的青色，牙齒咯吱作響。
「都是你的錯！」
程心的心很痛，他在嘶吼。
「這是你的錯！」
王明淡定如老僧，「你聽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在你背後響起了！」
嘶嘶……
聲音很小，但是在程心這樣的人耳朵里，卻如同就在自己耳邊上大喊一般，確實有個聲音。
就在自己的背後，而且似乎還有點點火光在閃動，難道已經點燃了。
「晚了！」
王明淡淡的微笑，「馬上要爆炸了，看來你要先我一步去死了！」
「哼……」
真的晚了？
程心冷笑，身體突然多出一層厚厚的冰晶，仿佛一層厚厚的盔甲覆蓋在身上，「你還是太天真了！」
嘭……
黑煙突然湧起，程心所站立的位置冒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與此同時，王明身邊圍繞旋轉的冰晶刀，突然停止旋轉，掉落地上，冰晶散了一地。
呼……
一道帶著黑煙的冰晶倒飛出來，重重的撞到石頭牆壁上後，落到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呵呵……」
笑。
大笑。
應該笑。
程心笑的臉已經沒有了形狀，牙齒更是掉了好幾顆，但是值得笑，因為現在起，王明可以死了。
沒有了掌心雷的王明，在他眼裡，就是沒有牙齒和利爪的老虎，是隨意怎麼揉捏都可以的存在。
「你死定了！」程心獰笑著站起來，地上全是冒著黑煙的冰晶。
「你死了！」王明還是很淡然。
如果有討厭的臉，王明的臉，絕對能夠算是程心最討厭的那張，死到臨頭，居然還沒有變化。
死人臉。
程心把此時王明的臉，定義為死人臉，這種臉，即使死了也還是這個樣子，比死鴨子的嘴巴更加可惡。
「他沒有死！」
柳明不明白，王明為什麼這麼說，明明程心還站著，王明卻說他死了，他沒有死，一點你都沒有。
「程心死了！」王明眼神嚴肅了一些，他不是在說謊，也沒有強詞奪理，程心確實已死了。
「他不是站著的嗎?」蘇紅蓮也很不解，活蹦亂跳的程心就在面前，為什麼王明一定要說他死了。、
「我死了……」
「哈哈……」
程心笑的都快要哭了，然後，他突然就真的哭了，而且是痛哭流涕的那種，整個人都在顫抖，眼淚如黃豆一般落到地上。
這個哭泣很真，真的不能再真。
「再見了！我的愛！」
突然見程心抬頭，滿懷深情的對著柳明說道，轉眼間，剛剛深情的臉開始變化，半分鐘不到，這張臉已經變成了僵硬的如同殭屍的模樣。
快的甚至都沒有讓柳明反應過來的時間，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程心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嗨……」
這一聲招呼來的突然，聲音聽的出來，他很心奮，人還是那個人，不知道為何，性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女人！我來了！」
這聲音！
柳明和蘇紅蓮兩人同時渾身發冷，這是河夢遠的聲音，他附身到了程心身上不成？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王明依然不動聲色，「果然是你！」
「當然是我！你一開始就發現了吧！」河夢遠在獰笑的同時，原本還是程心的臉，把他一把扯下，只是一張面具。
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
「你猜猜！」王明微笑。
「我不喜歡猜，我更加喜歡人們自己說出來！」河夢遠露出自己蒼老的面容。
他很老了，老到臉上都沒有平整的地方，眼珠深深的埋到皺紋裡面，他一直沒有變年輕，從來沒有。
給人看到他變年輕的，只是他的人皮面具，不仔細看，沒有人能夠發覺。
「我也不喜歡猜？你是來奪取這本書的吧！」
王明拿起桌上的書，朝著河夢遠搖了下，「當然，還有這個女人吧！」
「你很聰明！」
河夢遠嘆了口氣，聰明的人早早死去，總是一件遭天譴的事情，他真的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不，我並不聰明，只是有人太笨了！」王明從容走到柳明和蘇紅蓮身邊，「他們的毒，你不打算解嗎？」
「不需要！我只要肉體！」
河夢遠在兩位女子曼妙的身體上掃了一眼後，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