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類經常吃野生動物,為什麼他們沒傳染病,現代人卻出問題?

2024-01-19     千年史館

原標題:原始人類經常吃野生動物,為什麼他們沒傳染病,現代人卻出問題?

在地球上現存的動物當中,現代類人猿是人類的近親,現代類人猿有黑猩猩、大猩猩、猩猩和長臂猿。在現代類人猿當中,與人類關係最親近的就是黑猩猩。正因為黑猩猩與人類有著共同的祖先,所以,我們研究黑猩猩,有的時候也有助於了解原始人類的生活。

第一:人類的主食究竟是什麼

黑猩猩最喜歡吃的食物是水果,偶爾也吃鳥卵和一些小型的動物,黑猩猩的食譜其實幾乎和人類是一樣的。

靈長類動物,在自然界中,其實都不是捕獵能手,就算體型最大的大猩猩,其食譜也主要是以植物的果實、種子、根、莖為主。然而,靈長類動物卻有一個發達的大腦,對於靈長類動物而言,消耗能量的主要器官就是大腦。我們人類的大腦只占身體總重量的2%至3%,但是呢,卻消耗了人體總能量的25%。腦容量越大,消耗的能量越多,這就是思考的代價。因此,我們人類是不能以肉類為主食的,因為我們不是捕獵能手,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我們只能捕捉小型的動物,獵殺不到大型的動物,肉食對於人類來說是非常昂貴的。地球上的草最多,植物的葉子最多,但是,我們也不能以草、葉為主食,因為草葉含有大量的纖維素,我們的胃是無法消化纖維素。

動物的味覺、視覺其實與自然選擇有關,是為了更好地適應環境而設置的,人類覺得甜的食物,動物並不一定覺得甜,人類看到的顏色,動物並不一定能夠看到。所以,我們人類所感知的這個世界,與狗、豬、馬、牛、羊所感知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動物的味覺,與食物的營養,其實也是掛鉤的。就一般情況而言,甘甜的果實和種子,都是人類所需的食物,並且是無毒的,而有毒的植物的果實和種子,一般都是苦的。植物為了防止自己的果實和種子被動物吃掉,而影響自身的生存,於是就進化出了毒素,植物有了這些自我防禦機制,動物也不能傻傻地被植物毒死,苦味其實就是人類對植物是否有毒性的一個初步判斷,我們之所以感覺到大部分的植物的葉子、種子和果實都是苦的,其實就是人體的一種自我防禦機制在起作用。當然,有的時候,這種自我防禦機制是錯誤的,咖啡、可可是苦的,但是,卻沒有毒。然而,這樣一個初步的對於苦味的辨別,卻能夠最大限度地避免人類被植物毒死。人類的小孩為什麼不喜歡吃蔬菜,卻喜歡吃甜甜的水果和鹹鹹的零食呢?就是因為小孩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他的味覺系統必須是不發達的,人類最初生活在植物資源非常豐富的原始森林裡,如果小孩覺得什麼植物都好吃,反而對自己不利。那麼,同樣,嗅覺也是如此,對人類而言,大便是臭的,除了大便是臭的,大部分腐敗了的食物也是臭的,為什麼會覺得臭呢?因為大便和腐敗了的食物裡面是沒有多少營養的,吃了也沒有用,並且還有大量的細菌,吃了容易生病。通過臭味,我們避免了攝取沒有營養和含有大量細菌的食物,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綜上所述,我們人類最喜歡吃水果,並且以穀物為主食,我們的味覺系統經過了百萬年的進化,遇到新的食物,其實往往是不適應的。初次吃某種陌生的野生動物的肉,我們其實無法適應它們的味道,我們現在吃野生動物,之所以感覺有鮮味,是因為我們人類有了烹飪技術以後,加入了調料,這些肉實際上已經不是肉原來的味道了,而是調料的的味道,與其說吃了野生動物,不如說吃了廚師的烹飪技術。

第二:農業帶給了人類很多疾病

植物為了防止自己被動物吃掉,進化出了毒素,因此,雜食性動物和草食性動物,都不能隨便亂吃植物的。隨便亂吃,也可能被植物毒死。同樣,肉食性動物和雜食性動物,也不能什麼肉都吃,處於食物鏈頂端的老虎和獅子,只捕捉少數的動物,而不是以森林裡所有的動物為食物,並且大部分的肉食性動物還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堅決不吃已經死掉了的動物,這其實也是生物的一種自我防禦機制,因為腐肉當中往往含有大量的細菌和病毒。

其實,人類社會傳染病的流行,是農業被發明以後發生的事情。牲畜、病菌和農作物之間的關係,一直是人類學家和歷史學家研究世界史的一個課題。

我們在學習世界史的時候,總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新航路開闢以後,美洲的印第安人對天花、麻疹、流行性感冒這些常見的傳染病毫無抵抗力呢?原因就是他們此前沒有接觸過這些病毒,身上沒有抗體。為什麼美洲顯得如此「乾乾淨淨」呢?因為這些傳染病的發生基本都與人類的農業有關,我們重點以天花、麻疹、流行感冒來說明這個問題。

人類首先是馴化了農作物,有了種植業以後,才有了畜牧業,先馴化小麥、水稻、粟這些農作物,然後才會用飼料去飼養動物。在畜牧業產生之前,我們人類與牛、羊、豬、雞和狗的接觸並不頻繁。在自然界,病毒會進入動物的體內,也會進入原始人類的體內,但是,要形成傳染病,則是需要有一定的種群數量的。一些病毒侵入到動物體內,動物很快就會死亡,但是呢,卻不會對整個物種產生威脅,因為它們的棲息地相互隔離得都非常遠,「老死不相往來」,大量的群居動物互相生活在一起,才會爆發傳染病,事實上在自然界,不僅動物不會大量群居,人類也不會,人類的原始部落成員即使發生了傳染病,也只不過是在周圍的幾個部落中間傳染而已,地理環境隔離了病毒,病毒的襲擊形成不了傳染病這種疾病。因為各原始部落之間往往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於是,人類的免疫系統就有充分的時間來應對,久而久之,這些病毒也學會了與人類和平相處。因此,原始的人類社會沒有傳染病,並不代表原始人身上沒有任何病毒,地球上任何動物的身上都有細菌和病毒,只是說原始社會不會形成傳染病這種特殊的疾病而已。

人類發明農業以後,開始了定居生活,形成了城市和村莊,大量的人群開始在一起生活,並且還把大量的牲畜也關在了一起,於是,就為傳染病的發生創造了條件。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人類步入農業社會以後,其實並沒有改善自己的健康狀況,人類反而更容易被病毒襲擊了,有的歷史學家認為原始社會,人類社會存在一個「最初的富裕社會」,在這個最初的富裕社會當中,人們的食物是多樣化的,並且沒有傳染病的流行。

我們先來說一說麻疹和天花這兩個古老的傳染病,麻疹病毒和天花病毒的出現其實是與人類馴化了牛這種動物有關,美國演化生物學家、歷史學家賈雷德·戴蒙德在《槍炮、病菌與鋼鐵》一書中認為天花病毒的近親是牛痘病毒,麻疹病毒的近親是牛瘟病毒。

人類很早就接觸到野牛了,但是,在原始社會,人們並沒有與牛親密接觸,大約在9000年前,人類馴化了牛,把牛圈在一起,並與牛親密接觸,這就為牛瘟病毒轉移到人類身上提供了條件。在漫長的農業社會,人類常常被麻疹病毒所困擾。

天花病毒的近親是牛痘病毒,牛痘病毒同樣會感染人,但是,人感染了牛痘病毒以後,是可以痊癒的,牛痘病毒產生的抗體,同樣可以對付天花病毒,這一現象直到18世紀才被英國醫生愛德華·詹納發現,1796年,愛德華·詹納發現擠牛奶的婦女,是不會感染天花病毒的,後來經過研究,他發現擠牛奶的婦女長期接觸牛,會輕微地感染牛痘病毒。因為人類在感染牛痘病毒之後,會自行痊癒,所以,這些婦女們就有了對牛痘病毒的免疫力,這種免疫力對天花病毒也是有效的,根據這一現象,愛德華·詹納發明了牛痘種植術,從而開啟了人類使用疫苗戰勝傳染病的歷史。不過,愛德華·詹納在使用牛痘種植術時,飽受英國民眾的譏笑,有的人認為人類種植了牛痘以後,會長出牛角和牛毛,然而,在經過多次試驗以後,人們最終發現,種植了牛痘的人,確實不會再感染天花病毒了,慢慢的,牛痘種植術普及了開來。

賈雷德·戴蒙德在《槍炮、病菌與鋼鐵》一書中還認為,流行性感冒與豬、鴨有關,百日咳則與豬、狗有關。百日咳在古代社會和近代社會的早期,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傳染病,百日咳是由百日咳桿菌引起的一種傳染病,人類感染了這種細菌以後,呼吸時伴有「呼」、「哮」聲,類似於咳嗽,並持續大約100天左右的時間,故而這種古老的傳染病被命名為「百日咳」,免疫力較強的人感染了百日咳桿菌是可以自愈的,因此,這種疾病主要是對兒童形成威脅,人類直到1906年,才發現了百日咳的病原體,在1940年左右,開發出來了疫苗,隨著百日咳疫苗的推廣,這一古老的傳染病也被人類攻克了。

流行性感冒其實也是一種比較古老的傳染病,人類馴化了豬和鴨以後,導致了流行性感冒這種傳染病的出現,1918年至1919年,發生了「西班牙流行性感冒」事件,這一傳染病在全球範圍內出現了一次大流行。

人類進入美洲的時間是比較晚的,印第安人剛剛踏入美洲的時候,人類的狩獵工具已經十分先進了,這就導致了在大約13000年前,美洲有80%的大型野生哺乳動物都滅絕了,如此高效的捕獵活動,使得這些動物來不及被人類馴化就已經滅絕了,美洲剩下的少數動物,都是不能被馴化的,因此,直到新航路開闢之前,印第安人都沒有見過馬、牛和豬,印第安人雖然馴化了火雞和美洲家鴨,但是呢,卻沒有正式的進入農業社會,他們都是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從來不把雞和鴨一大群一大群的關在一起飼養,雞和鴨身上的一些病毒,沒法轉移到人類的身上。正因為如此,所以,印第安人從未見識過天花、麻疹、流行性感冒這些病毒,那麼自然而然,他們的身上也就沒有相應的抗體,於是,當西班牙人和葡萄人牙來到美洲之後,天花和麻疹就襲擊了整個美洲,導致大量的印第安人死於這些病毒。其實,新航路開闢時期,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進入到美洲的人數是非常少的,印第安人如果沒有遭受病毒的襲擊,他們是有可能將這些殖民者趕走的,從這個角度講,歐洲人征服美洲,不僅在武器上占了優勢,病毒也幫了他們一個忙。

第三:野生動物與疾病

農業社會的傳染病,有很多是牲畜帶來的,但是,因為我們長期與這些病毒進行較量,所以,人類的身上也有了相應的免疫力,比如,輕微的天花、麻疹和百日咳是可以自愈的,這些古老的傳染病,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的危險,更重要的是進入到現代社會,人類有了疫苗,通過推廣疫苗,這些傳染病基本上都已經消失了。因此,人類在21世紀,實際上已經告別了傳染病了,現在再也沒有一種病毒可以襲擊整個人類社會了,並形成所謂的「瘟疫」。瘟疫、戰爭和饑荒,曾經困擾了人類數千年,如今則不再是人類社會的重要議題了。

人類用自身的生物科技在與病毒、細菌作鬥爭,細菌和病毒似乎也在反抗,它們以基因組突變的方式與人類的生物科技進行較量,在宏觀世界,多細胞動物在進化,在微觀世界,病毒和細菌其實也在進化,這是自然選擇的結果,生命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生存的,適應不了環境,就會被淘汰,病毒和細菌在人類面前是不會束手就擒的,這在細菌的身上表現的十分明顯,人類每開發一種抗生素出來,細菌就會產生耐藥性,青黴素是人類最早使用的抗生素,早在1945年,亞歷山大·弗萊明就警告過人們,使用青黴素,會使得葡萄球菌產生耐藥性。因此,人類在對付細菌引起的疾病時,不能濫用抗生素。

因為人類戰勝病毒,最終是通過自身的免疫力來實現的,所以,我們不能肆意破壞野生動物的棲息地,我們過於頻繁地打擾野生動物,野生動物是不會反抗的,但是,卻增加了我們自身暴露於新的病毒的機會,而我們對於新的病毒,是沒有多少免疫力的,就像美洲的印第安人和夏威夷群島上的土著居民初次見到麻疹、天花、流行性感冒一樣。

狼是地球上生命力很頑強的一種大型哺乳動物,適應力極強,熱的地方,冷的地方,乾燥的地方,濕潤的地方,甚至冰原、荒漠上都有狼的身影,然而,如今的地球上只有20萬隻野狼了,而人類飼養的狗的數量則超過了4億隻。人類飼養的牛的數量總共有15億頭,而生活在野外的野牛,數量是少之又少的。我們在動物園裡、在電視上,經常能看到獅子,但是,現在地球上獅子的數量只有4萬隻。人類的數量有70億,而人類的近親大猩猩的數量只有10萬至15萬隻。

神農架林區在長江和漢江之間,大巴山山脈連綿起伏,河谷縱橫,地形非常複雜,人類已經很難在這裡定居了,於是,大量的野生動物在這裡找到了最後的棲息地。位於青藏高原東南部的橫斷山脈,是由眾多的南北走向的山脈構成的一個山脈群體,長江(金沙江)、瀾滄江和怒江在這裡形成了「三江併流」的奇觀,在地形如此崎嶇,如此複雜的地方,人類同樣是無法形成大的聚落的,大量的野生動物也在橫斷山脈找到了棲息地,迷宮般的山峰、幽深的峽谷,使得大量的種類繁多的野生動物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環境中生存了下來。人類如此破壞自然環境,但是,自然環境依然為人類留下了一些原始森林,今天的我們毫無理由再去破壞野生動物的最後棲息地了。

「瘴癘」是中國傳統醫學的一個名詞,不能與現代醫學的「瘧疾」完全對應起來,瘴氣、瘴癘是多種疾病的總稱,但在一般情況下,指的是瘧疾,在我國南方地區的原始森林裡,動物的屍體腐爛以後,產生一種致病的毒氣,這些毒氣當中含有一些細菌、病毒和寄生蟲,其中一種寄生蟲稱之為「瘧原蟲」,瘧原蟲可以經過蚊子傳播,被這種蚊子叮咬以後,人類就會得瘧疾,瘧疾在中國古代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傳染病。當然,「瘴氣」還有可能與黃熱病有關,黃熱病病毒也是通過蚊蟲叮咬傳播的。隨著,我國南方地區山林的開發,「瘴氣」也逐漸消失在歷史的視野中,當原始森林變成了田野、村莊之後,「瘴氣」這種傳染病也就沒有了,但是,人類在侵犯原始森林的時候,卻付出了感染「瘴氣」的代價。在現在的地球上,野生動物的數量和棲息地已經非常少了,我們更沒有理由去侵犯野生動物了,保護野生動物,其實也是保護人類自己。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tw/5d3f9ca876315f6f353fa3296fcd89b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