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趣鄭州第455篇原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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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老田給我講完小王和公公以及女收銀青青的故事,之後網吧有了空缺,才讓我去頂了班。(上期連結:紅顏禍水女收銀,成就了我兩年的網管之路)
迎新鴻門宴
到網吧的第二天晚上,已經下班的胖子、大哥沒走,開了機器在網吧拼CS。第一個夜班的我木訥地收拾著客人留下的垃圾,老闆娘虎姐一走,收銀芳姐就沖老田眨眨眼出去了,和我搭班的麻杆賤兮兮地偷窺著最靠近吧檯機器小姑娘的QQ號。
老田不知道從哪變出來兩塑料袋涼菜,然後從放清掃工具兼更衣室的小屋拎出來一瓶老村長,讓麻杆去隔壁沙縣順了幾個塑料口杯和幾雙筷子,招呼著胖子和大哥:「來喝酒吧,恁倆的臭水平還單挑了,這不是和臭棋簍子下棋,越玩越臭麼?!」
胖子和大哥互相嘲笑著對方水平次,嘴裡罵著老田,笑嘻嘻地走向吧檯,我就傻傻地看著他們,找不到自己位置。
老田罵了我一句:「過來啊,傻住臉幹啥?」
原來,幾個網管一起喝酒是老田立下的規矩,但凡有新網管上任,必須一起喝次酒,喝了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在我看來這完全是為了有人陪他喝酒找的藉口,有人離職喝一個,有人戀愛喝一個,有人失戀喝一個,有人出了極品裝備喝一個,有人帳號被盜了喝一個。
初來乍到的我有些緊張,但不慫,喝唄,最多吐了。
麻杆被勒令不能多喝,因為今晚是屬於我的宴席。而他——和我搭班的同事——必須承擔如果我喝醉後所有的工作。
水煮花生+涼拌芸絲,一看就是網吧斜對門蘭州拉麵出品。
「來,走一個。」
胖子把酒杯端起來,空中劃了個圈,看著我:「走一個」。大哥木木地叨菜,也不說話。老田把煙點上,自顧自先抽了起來。
這應該是試探我吧,我並不答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種劣質白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的喉嚨又麻又疼。
老田哈哈大笑:「來吧,端起來吧,這小兄弟可以,我沒看錯人。酒品牌品看人品,一看就是個爽快人。」
大哥端著酒沖我點點頭,撩了一下他那三天沒洗遮著臉的頭髮。麻杆咽了口唾沫,只敢吃菜。
五個男人一瓶白酒,兩個菜,四碗泡麵,天南海北的吹牛逼。其實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們的名字和外號,對於我來說,他們都叫我秀才,因為我是這裡唯一學歷超過高中的人。
呵,秀才,百無一用是書生。也許是種調侃吧,不過酒一進肚,啥話聽著都是肝膽相照,胖子竟然說以後有什麼事兒他照著我。
大哥說以後他就是陳浩南,山雞的位置是我的,麻杆是大天二,胖子是包皮。
老田的酒量深不見底,眯著眼看我們幾個裝。
麻杆酒不醉人人自醉,嘲笑我們是傻X。我們讓他喝酒,麻杆看著老田,有些怕。不知道為啥連老闆說話都不太聽的我們,竟然對老田百依百順。
我們嘲笑麻杆慫,麻杆對老田說:「老田,讓我喝點唄,我馬上就辭職了,啥也不怕。」
老田、胖子、大哥仨人笑地直不起腰。原來,麻杆從進這家網吧開始就說要辭職,去闖個大事業,這都半年了,還在這兒窩著。
打《傳奇》的拆二代
別小看這小小的網吧,仔細品味也有種江湖的味道。
就像小說里的客棧一樣,我們網管都是小夥計,來上網的客人都是行走江湖的義士。
來的人多了,摩擦是難免的。
如果出現摩擦,網管一定不要參與其中,更不能所謂的幫人出頭,也不能傻傻地覺得誰有理幫誰。
因為你都得罪不起,或者說,沒必要得罪。
如果說開始的我,還對是非善惡有幻想的話,經過下面這件事,我基本上已經淡定了。
網吧挨著的學校,以前是一片城中村,拆遷過後,除了學校使用的地方外,許多回遷的青年人,拿著賠償款,空虛的他們選擇了在網吧——那時還是非常時髦的地方——消磨時光。
張良當年有二十七八歲,據說拆遷後拿了7套房,老兩口就他一個男孩兒,別說電腦了,就算是把網吧買下來都綽綽有餘。
很奇怪他為啥總是呆在我們網吧里,每天砍《傳奇》,玩了個戰士。習慣就是要兩包帝豪,中午就在網吧隔壁的沙縣小吃要份吃的,也許可樂還是雪碧是他最大的困擾。
要說一個人,吃喝不愁,整天出來玩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人家有資本、有條件,說三道四的只能證明咱羨慕嫉妒恨。
可是張良的老婆不這麼想,這女的經常到網吧找張良,一來二去大家也都習慣了。張良底子裡也不是壞人,老婆吵兩句也就吵了,跟著回家就是。
兩口子打架,千萬別管
還記得有天晚上十點半,張良的媳婦氣呼呼地走進網吧,徑直走到他面前,二話不說就把電源拔了。
5分鐘前的張良剛剛組好了一隻刷豬的隊伍(嗯,傳奇玩家),開心地摸上一支煙點著,興沖沖地對站在他身後的胖子網管說到:「今天我占了一卦,最少要出幾個大太陽。」
面對媳婦關電源,無奈的他撓撓頭。他媳婦的嘴真是太碎了,叨叨叨說個沒完,從座位說到了網吧門口,張良當時不知道咋了,一巴掌打在媳婦的臉上。
啪的一聲,又脆又響,胖子和我都嚇了一跳。以為是誰又把凳子坐劈了。
轉眼一看兩口子已經扭打在一處,邊打邊罵,大意就是男的覺得女的管得太寬,有吃有喝非不讓他玩遊戲。女的覺得男的不求上進,整天玩遊戲不理她。
要說兩口子打架和外人一點關係也沒,但是那時候我還是太年輕了。眼看張良的媳婦被張良打的沒法還手,血一熱,上去就抱著張良扭他的胳膊,張良也是被突然而來的幫手嚇了一跳,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我本想著他媳婦即便是不感謝我,也會感嘆有好人。誰知道他媳婦竟然推了我一把,用基本破了音的嗓子吼我:「你打我老公幹啥。」
我醉了,比上次喝多的時候頭還大。
張良起來踢了我一腳,這時候胖子才出來,扭著他肥大的身軀戰戰兢兢地說:「哥,嫂子,算了,趕緊回家吧。這孩兒新來的……」
兩口互相扶著回家了,留下跟白痴一樣的我和笑得肥肉亂顫的胖子,以及手足無措的收銀芳姐。
後來老田對我說:「夫妻吵架本來平常的事情,也是他們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從來都是床頭吵床尾和,哪有隔夜的仇?」
我傻著臉問了一句:「那你媳婦咋走了?」
老田臉色變了一下,尷尬地笑笑:「走,我帶你去找個地方舒服舒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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