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董事長侯鴻亮:尊重市場,也追求創作自由

2023-12-16     娛樂資本論

原標題:正午陽光董事長侯鴻亮:尊重市場,也追求創作自由

刊前語

娛樂資本論自2014年創立至今,即將走過十年。十年間,我們曾陪伴文娛行業一路高歌,共享繁盛;也曾身處疫情寒冬,依然咬定青山,砥礪前行。2023年,文娛行業全面復甦,娛樂資本論也在年初加入上海報業集團介面財聯社新媒體矩陣,迎來全新征程。十年既是淬鍊,又是新生,我們特推出此本【拾光·新生】——娛樂資本論十周年特刊,邀請業內大咖與我們共同講述文娛行業的拾光沉浮與未來新生。

作者|阿Po

正午陽光在2023年只播出了一部《歡樂頌4》,很少見的「低播出年」;但《大江大河之歲月如歌》《艱難的製造》《小巷人家》《凡人歌》等幾部新劇開機或待播,明年上半年也有幾部戲待開,又為市場和觀眾的期待補充了存貨;另外《琅琊榜》《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播出5年以上,播放數據依然力壓大部分本年新劇,掛在很多榜單高位。

影視行業大浪淘沙的兩三年波動期過去之後,每個從業者都變得謹慎起來,除平台之外,頭部公司的動作也似乎會像這樣,成為對標、觀察、揣摩的對象。

站在國劇行業之巔,正午陽光有著「正午出品,必屬精品」的光環,作為正午陽光的董事長,侯鴻亮一直對項目創作的節奏和方式保持著公司特別的調性,一邊是以身作則、尊重創作,一邊是個性創作、難以複製:現實主義題材、系列劇開發、非生產線創作、堅持版權劇、對新技術了解不盲從……正午陽光有自己的長期主義。

行業浪尖上的正午陽光

行業波動期之後,市場釋放出向陽的信號,但所有人都知道,還沒有到樂觀的時候,只是在谷底期看到了一些新的希望。艱難還是無差別地落在大大小小所有影視公司、創作者頭上,一切變得公平起來:只有好內容才能留住觀眾。

侯鴻亮覺得正午陽光比其他人多了一份責任,謹慎創作、扶持人才、等待環境不斷向好。

娛樂資本論:今年大家有了行業復甦的感覺,您認為呢?

侯鴻亮:如果說復甦的話,一是疫情結束之後,電影人三年來的堅守看到了希望,暑期檔票房不錯,這是一個復甦的信號;二是有長視頻平台宣布連續盈利了,這也是一個輔助信號;另外能感覺到的是新形式、新技術、新理念都在為當下的文娛行業增加活力。但總體上還是有更多的困難擺在面前的。

娛樂資本論:如果用一句話形容今年的感受?

侯鴻亮:現在受眾的時間越來越珍貴,我們唯有用創新的好作品才能留住觀眾。

娛樂資本論:提起影視行業十年,您是否感受到這過程中一些起伏強烈的時間節點?

侯鴻亮:2018年稅收政策改革是個很明顯的轉折點。在這之前第一個階段大概是從2011到2016年行業高速增長的黃金時期,《甄嬛傳》《宮》《步步驚心》很多市場爆款都是2011年播出的,正午陽光初期三部比較熱的作品《偽裝者》《琅琊榜》《歡樂頌》也是2015、2016年播出的,這個時期資本蜂擁入場。

後來從2018年開始,由於稅收政策改革、相關監管政策變化、疫情等等因素,導致的資本迅速退潮,行業泡沫被擠掉了,開始反思行業存在的各種各樣問題。

到了疫情過後至今的第三個階段,電視台頹勢,資源和製作集中在幾大長視頻平台,但自身又面臨著短視頻平台的衝擊,用戶的增長到了瓶頸期。行業到了谷底,從業者應該何去何從,我也希望把這段時間看成一個行業復甦期。

娛樂資本論:這是您的期待還是觀察?

侯鴻亮:我認為是有機會的,因為行業在谷底期,就會全是機會。很多人被淘汰了、不做了,行業就又出現很大的空間,現在能留在長視頻的人都是熱愛這個行業的人,堅持下來就是好樣的。

娛樂資本論:今年還有一些爆款、熱劇陸續播出,您看待市場好壞的標準又是什麼?

侯鴻亮:很多劇開播的時候我們也會關注,但正午陽光大部分時候處在被凝視的角度,所以我們對內容就更要慎重,很多決策已經不僅是在一個公司的角度去做,怕給大家做了不好的示範。

我自己是一方面很尊重市場,內容公司要存活,必須得到市場的印證;另一方面我又比較排斥市場總結出來的經驗,很怕它扼殺了創新,讓大家照著經驗去做,變成一種生產線創作。我們既不想重複別人,又希望我們的劇能受歡迎,只能竭盡全力把劇做好。

娛樂資本論:會希望吸納很多年輕人帶來創新嗎?

侯鴻亮:我們在不斷吸納一些90後,年輕人會給我帶來新鮮的東西和思維碰撞。比如我們剛剛一起聊短劇,有一個年輕的孩子就說到焦慮,這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我以為焦慮是我們中年男人才會有的(笑),原來年輕人也有焦慮,他們有的通過看小程序劇來化解焦慮。

娛樂資本論:您怎麼看待小程序劇的市場?

侯鴻亮:其實最早平台也有找到我們一些長視頻公司去探討過做短劇的問題,後來當時去的公司都做了,只有我們一家沒有做,因為我們更擅長和注重長視頻的視聽語言,這和小程序劇的視聽語言是不一樣的。

我相信監管程序到位之後,小程序劇、微短劇應該會成為一種長期的存在。人的情感需要是不一樣的,小程序劇能夠滿足觀眾的一種情感需求,但如果需要沉浸式的觀感,還是得在電影和電視劇里實現。

娛樂資本論:正午陽光的導演、編劇資源一直是大家關注的核心,和平台一起做的「光合」計劃是否是吸納儲備人才的一種方式?

侯鴻亮:「光合」計劃是一個完全不含商業行為的公益項目,免費給平台播出的。現在的年輕創作者做短視頻很簡單,但如果想做長視頻實在太難了,還是需要靠各種創投,所以我們做這件事也是想對行業有所幫助。

去年「光合」計劃收到了684份投稿,今年收到了1600多份,公司專門成立了審稿團隊之後因為投稿太多,還將公布結果的時間推遲了一個月。說實話質量還是參差不齊,第一屆最後挑了12部劇本,投資20多萬到50萬不等拍成短片,選了8部送到騰訊視頻播出,第二屆還要看審稿情況。

當然也會看看有哪些人劇本寫得好,哪些導演拍得好,第一屆里短片《神算》的導演就不錯,是電影學院的研究生,後面如果有適合的項目也會找她拍,但並不做簽約捆綁。如果看到很好的人才也是很幸運的,畢竟現在行業很不容易。

正午經驗,是對尊重創作的傳承

作為站在B端創作頂點的正午陽光,也從來不缺乏高質量的網劇代表作,作為排斥模仿市場經驗行為的侯鴻亮,表示這些都不是有意而為之的事情,或許就是因為無意為之,但又有一些紮實的創作方式,才能相對自如地應對不同題材。

娛樂資本論:正午陽光現在依舊堅持做版權劇嗎?畢竟電視劇的售價不高,平台也在限價。

侯鴻亮這個行業大家都需要適應,現在的主流平台是網際網路,越來越難用一部劇覆蓋大部分觀眾,每一種類型的劇都會有自己對應的觀眾群體,不要奢望一部劇把所有受眾納入其中。這兩年就出了一部《狂飆》是爆款,市場越來越難像以前一樣每年都有一些打通所有年齡層的真正的爆款。

娛樂資本論:現在主要的選題方向是什麼?

侯鴻亮:我們不排斥任何一個類型的劇,其實我知道《大江大河》面對的還是傳統觀眾,但我就是覺得這種劇應該拍,我和公司、團隊的人都喜歡做,覺得有意義。而且小說基礎也好,演員也好,拍完了三部播出之後,我還是挺有榮譽感的。

能夠用電視劇去記錄一段歷史,它在網絡播放會不會不夠年輕化?這種事我不會去想,包括接下來《艱難的製造》和《大江大河》也是一樣的狀態。

娛樂資本論:有沒有曾經不感興趣,現在忽然有興趣的題材?

侯鴻亮:沒有,我們也幾乎嘗試了所有的類型,好像只有青春校園劇沒有做過。也會有一些我可能不敢涉及的,比如需要技術到達了一個水平才能做的比較重的科幻題材;仙俠題材是現在沒有做,但之後會做;玄幻題材就不太敢做,感覺我們沒有那種比較西方的審美。

娛樂資本論:正午陽光在都市劇的創作上和其他題材不太一樣,也會有一些爭議,是劇作模式的不同,還是和觀眾有了視角錯位?

侯鴻亮:可能會有一些錯位,但我有些排斥把社會熱點都集中在一部劇里的創作方式,某程度上我還是想用戲劇和文學的表達。不過這幾年社會變化比較快,民眾情緒變化也比較快,很多東西不見得有共性,我們也在總結,只是歸根結底,我覺得現當代題材或者現實主義創作,還是要用真實的情感,我挺怕懸浮的。

娛樂資本論:接下來當代題材的占比還是會比較高嗎?

侯鴻亮:這兩年確實有點高得嚇人了,但不是有意為之,前兩年的確古裝劇有一些受限。當然主要還是在於劇本創作,成熟了就拍,結果當代題材都集中在這幾年了,明後年甚至未來幾年我們會有不少古裝劇。

娛樂資本論:《琅琊榜3》提上日程了嗎?

侯鴻亮:《琅琊榜3》的劇本很早就完成了,但是我一直希望第三部呈現出來能夠讓觀眾滿意,我希望這個系列的創作標準不會低下來,所以沒有著急開機,劇本上還需要有一些修改。包括今年6月2日主席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發表的重要講話,也會讓接下來古裝劇的市場空間相對好一些,所以我們也會尋找合適的時機。

娛樂資本論:正午陽光現在的創作模式都是需要先去基層體驗生活嗎?

侯鴻亮:因劇而異。《山海情》是以大量的採訪為主,編劇王三毛等人去寧夏、去福建實地採訪;《縣委大院》是編劇王小槍、孔笙導演助手都去掛職體驗,因為這個體系是你不去掛職就沒辦法了解的;《歡迎光臨》是演員在進組拍攝之前去體驗了一周真正的門童工作,感觸很大,穿上門童的衣服戴上口罩站在那裡沒人看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物的感覺。

從我的感受來說,最初跟著趙冬苓、高滿堂搞創作的時候也是實地採訪,我覺得採訪是我們影視創作必不可少的一種方式,你才能了解人物真正內心有什麼東西,否則全靠作者想像是有問題的,所以這種創作方式如果是有條件的話我們還是會延續下來。

娛樂資本論:古裝或者年代劇如何找到現代人與觀眾的連接點?

侯鴻亮:這個可能需要靠導演的審美,受限是年代的還原,建築、服化道、禮儀,要大量翻查資料做還原,這個不能做錯年代讓人看笑話。內在我覺得也是導演對不同作品的把握,比如孔笙導演就說《北平無戰事》要拍出民國味道,宋朝的《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清平樂》就是被張開宙拍出了宋朝味道,還要注重演員的說話方式、行為動作,畢竟是一個綜合體。

娛樂資本論:一直說導演的審美,那麼公司的人才門檻是什麼?有沒有專業院校的要求?

侯鴻亮:我們公司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專業院校畢業,孔笙是學中文的,我是工作以後去的電影學院,李雪是表演系的,開宙學美術設計,最後都不是做的自己專業。

我覺得我們團隊,從在山東影視中心開始,對於創作的尊重,是有傳統的,一直傳到了我們現在這些人身上。

在我們公司做製片人特別不容易,甚至做製片主任也不容易。我們公司一位員工,他當時還不是製片主任,突然有一天我問他做了幾部劇,他說八部了,第八部劇還沒有做到製片主任。很多平台或者其他公司,應屆生去影視公司工作,一年兩年就能做成製片人,在正午陽光沒有,我覺得這個過程還是需要的,因為有了這個過程,你才能名副其實。你至少把製片行業的每個現場環節都了解清楚了,你真正懂了,才可以。

IP、自由、正能量,正午陽光有自己的步調

影視市場在去泡沫之後,不斷尋求提升內容質量以及放大影視價值的可能性,工業化、數字化、科技化、商業化……很多種方法,其實正午陽光都走在了行業前面,只是從長期的核心來說,侯鴻亮都選擇了最大化維持創作自由的方式,享受創作,才能持續創作。

娛樂資本論:正午陽光有《琅琊榜》《歡樂頌》《大江大河》3部系列劇,會儘量多去開發系列IP嗎?

侯鴻亮:順其自然,但主要是朝著那個方向去走的,想著未來把IP做成了,就會有一些相應的衍生,這是我們行業共同的目標。

我們3部季播劇,《大江大河》我相信還是成功的,它特別適合於中國,我們用電視劇這種方式來記錄了一段歷史、一個年代,我們把故事寫到的20年分成了三個階段進入,後邊包括《艱難的製造》從廣義上也屬於這種,我覺得這可能是適合中國的季播劇或者系列劇

《歡樂頌》有很多可以總結的東西,阿耐的劇本是很好的,但是換演員這件事是我們太過自信了,給了我們一個特別大的教訓,要做季播劇,可能還是需要原班人馬。

娛樂資本論:還有哪些開發系列IP的想法?

侯鴻亮:我們現在說的IP是把一部劇做好,然後形成一個IP。比如《琅琊榜》火了以後,我買下相關所有的智慧財產權。其中飛流這個人物也能成為一個單獨的故事,我是不是可以做一部飛流的動畫片?就講他如何與梅長蘇相遇、走到一起,這麼一個孩子如何成為一名武功高手。我還是會努力去拍一些大家喜歡的作品,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有合適的就儲備起來,到了合適的時候、碰到合適的人再去開發。

現在來說其實特別難做,它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政策環境,我的心態是不放棄開發系列劇,不放棄儲備IP。未來可能會有動畫片或者電影,明年我們就會涉足電影,新的IP故事。

娛樂資本論:您會覺得《歡樂頌》作為都市劇,和時代有很大關係嗎?

侯鴻亮:觀眾會有情緒的變化,比如這部戲在疫情前播出和在疫情後播出,應該會很不一樣。

娛樂資本論:社會情緒的變化會對您團隊的創作有影響嗎?

侯鴻亮:我覺得一定會有影響,但我找不到一個具體的點,可能是一種不確定性帶來的影響。但我們很多劇的主題都是一樣的,從阿耐寫的《歡樂頌》小說開始,故事裡生活的主題就是:雖然荊棘滿地,但是不能阻擋你一路高歌。

特別雞湯,可我就是那種相信雞湯、很理想化的人,所以我一直覺得做這些事情還是有意義的,就是你的劇讓大家看了以後會得到正能量。比如今年開機的《凡人歌》就是在寫今天的普通人一路向下行,但還是充滿了鬥志的。

我記得當年的《北平無戰事》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因為當時的劇本我第一反應是怕過不了審,但我得到的反饋是:中間再多的問題都不怕,但是結尾要看完之後讓人有一種光明的感受,未來還是要朝著明亮的方向。

就是這一句「朝著明亮的方向」,我從2014年堅持至今,也是整個正午陽光的創作方向。

公司有一部罪案劇,人物在青年時期有一些不堪的經歷,按照正常的創作,可以忽略這些只寫當下案件的問題,但是缺少了這些,就缺少了一個對社會更廣闊的視角。我和團隊的意見也不太一致,可能需要加一些有厚度的東西,會給過程增加風險性,但如果從文藝作品的角度,是應該有這些的。

我現在也會思考是不是自我保護的心理太強了,就特別怕自己太過自律了以後自我閹割。拿到一個作品,首先第一個想的是能不能過審。我們的導演經常問我能不能通過,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所以我們還是要表現一些社會現實,我們經歷過的一些現實,沒有這個東西是沒價值的,不能所有的劇都是粉飾。

娛樂資本論:所以這類作品的創作方式應該是怎樣的?

侯鴻亮:我還是偏理想,希望大家看完能讓生活過得更好。其實《山海情》里也埋了很多東西,關於教育、鄉村女性等等問題,當然有的人能看見,有的人看不見,就人物本身而言,他們到最後都沒有放棄,堅韌不拔的精神在他們身上全都體現出來了。我覺得好的導演一定是這樣的,表面上讓你看到一個故事,裡面如果你想挖掘,就還有一些東西,不同的人會看到不同的故事。

娛樂資本論:今年大家都在研究新技術,正午陽光有自己的技術儲備嗎?

侯鴻亮:每部戲的情況不一樣。拍《開端》的時候,整輛公交車都是在LED屏里拍攝的,拍完之後還是覺得現有技術很難完成導演的想像,感覺數字虛擬棚還是會把創作者捆起來,在其中很難有絕對的創作自由,都要去做一些取捨。

其實我們是最早用數字管理的,從2015年拍《如果蝸牛有愛情》就把很多現場流程數字化管理,後來素材上傳雲端,剪輯也可以不用去劇組。《小巷人家》我們用人工和AI做了兩版海報,最後用了AI製作+人工修圖的那版發布,AI是基於過去的模型創作,我還是希望把人的創作力發揮出來。

我覺得科技加入的核心是,為了方便創作,但它很難完全替代創作。我們影視行業和科技的進步是息息相關的,我要了解科技,但不能被科技綁架。

娛樂資本論:還記得成立公司之初,對未來的期待嗎?

侯鴻亮:當時沒有太多訴求和慾望,從體制里出來之後就是一部部地拍戲,也收穫了回報和激勵。我最滿足的是,我們團隊的人一直在一起,這也是正午陽光最大的財富,我沒有任何奢望了。

我們沒有KPI或者財務上的要求,所有拍攝都取決於創作過程當中的節奏。導演們覺得今天沒有合適的題材不想拍戲了,沒問題,覺得劇本不行就改劇本,沒什麼任務,希望大家都有相對放鬆的心態和寬鬆的創作氛圍。

娛樂資本論:您一直將導演和編劇保護在一個安全安心的環境中嗎?

侯鴻亮:這是我們團隊的傳統,導演基本上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出席活動發言、做公眾人物這些事他們都不需要做。他們拍什麼題材,想要關注什麼事情,自然可以知道,不需要過多社交。我們的幾位導演,有的還喜歡看女團,他們每個人獲取信息的途徑都是不一樣的,這也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優勢,就是差異性。

娛樂資本論:我們會以為這種師徒關係的導演風格會比較相似。

侯鴻亮:孔笙和李雪就是兩個極端。孔笙拍《父母愛情》的時候,有大量中景鏡頭穩穩地放在那兒,毫無渲染,我和李雪都覺得是不是要給近景或者特寫,他就是沒有,結果出來效果就很好,他的審美已經到了不去渲染什麼,你也可以感受到畫面內部的力量了。

李雪拍《偽裝者》的時候我看著他炫技,大哥穿件大衣、拿把槍在那兒瞄準,我們也有議論,但觀眾喜歡看。張開宙拍《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和《清平樂》,兩部宋朝古裝劇,風格完全不同,他天生創造力很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喜歡搞藝術,天天在片場他就很快樂。

娛樂資本論:您希望正午陽光可以成為怎樣的公司?

侯鴻亮影視公司最大的財富就是我們所擁有的這些我們拍過的IP,版權是我們行業的生命線,我想一個一個IP去積累,未來政策規範後,這些IP的價值都能發揮出來。現在有很多問題存在,也很難徹底解決,但我相信只要在這個行業堅持久一點,就會有改變,行業見底了之後總能慢慢變得好起來。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tw/1d86ec14854265b791dd94f99f6d326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