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轉再反轉!編劇都寫不出這樣的劇情

2020-02-04     K社編輯部


最近Netfilx又放出了一部豆瓣8.9分的紀錄片。


不僅故事不停地反轉、再反轉,讓人摸不透結局。


其背後的數字更是讓人心驚。


因為這是一個輾轉四個國家,持續三十餘年,沾滿上百萬人鮮血的世紀審判——


《世紀疑案:恐怖伊凡》

The Devil Next Door



必須要承認有句話說得好,生活永遠比藝術荒誕。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現實往往魔幻得令人懷疑人生,讓所有人驚呼:「編劇都寫不出這樣的劇情。」


01、


「恐怖伊凡」


「伊凡雷帝」


這兩個可怕的綽號,指的都是一個名為伊凡的人,


一個喪盡天良的納粹劊子手



他曾是特雷布林卡集中營的毒氣室操作員,這個集中營的遇難者有近百萬名猶太人,而死在伊凡手下的亡魂就超過了28000人。


「伊凡雷帝」的惡名來源,不僅是因為他殺人數量之多,更是因為他可怕的虐殺嗜好。


他以折磨、虐殺猶太人為樂,連孩童也不放過。他經常用刀劍擊碎猶太人的頭顱,砍下鼻子、耳朵,挖出眼睛,甚至還會刺穿孕婦的腹部,並十分享受切下猶太女人的乳房的過程……



毫不誇張,伊凡是歷史上最殘暴的惡魔之一。


然而,二戰之後,他卻消失了,如同其他納粹罪犯一樣,隱姓埋名、心安理得地生活在某個地方。


40多年過去,1986年,「納粹戰犯調查小組」在美國找到了一名疑似伊凡的烏克蘭裔退休汽車工人——


約翰·德米揚魯克。



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尤其是認識約翰的人。


家人眼中的他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在同一個街區的人眼中,他又是和藹的好人。


多年來,約翰從沒有犯罪前科,甚至超速罰單都不曾有過。



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殺人魔呢?


但警方對比照片確認,約翰的本名為伊凡·德米揚魯克,他就是當年的「伊凡雷帝」。



至此,雙方各執一詞。


而這到底是一樁冤案,還是一場正義的審判?


02、


這場世紀審判,最終定在耶路撒冷進行。


由於美國無權審判一個沒有犯罪的「公民」,只能將他引渡到以色列進行審判。



約翰一到達以色列,就激起了大批猶太人的悲痛和憤懣。案件開庭,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和熱議。


這次審判是以色列有史以來第一場,也是唯一一場電視台全程直播的案件。


成千上萬的猶太人趕來,期盼著親眼目睹這個劊子手付出代價。



控方找到了當年的倖存者來作為證人,在法庭上指證約翰的罪行。


儘管已經時隔多年,證人們或恐懼地、或激動地描述著當年可怕的經歷——


她們都受傷了,

血肉暴露在傷口外,血淋淋的肉被割下,懸在後背上。

她就倒在我腳下嚎啕大哭,其中一個是我的嫂子。



他來自一個叫特雷布林卡的地獄,

有時他會削下囚犯的鼻子或耳朵,猛刺!

為什麼?我們無法理解為什麼!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要折磨他們?

為什麼要割下人的肉?沒有人命令他那麼對待他們!

他是自己想要下手的。



……


11名證人,一個接著一個,紛紛指認約翰就是伊凡。


比起人證,對約翰來說,最不利的證據是一項物證——


「伊凡雷帝」的納粹黨衛軍身份證明。



在身份證明里,不僅照片和約翰相吻合,連履歷也是如出一轍。


事情發展到這裡,似乎這場審判已經「毫無懸念」,人們也一致認為約翰有罪。


然而,事情卻出現了轉折,這轉折來自於約翰的辯護律師——謝菲特。



在以色列司法界無人肯為約翰辯護時,謝菲特卻接下了這個案子。


他首先抓住了證人的漏洞。


由於時間久遠,很多證人已經是耄耋老人了,他準備質疑證人的記憶力。


律師對其中一位證人發起提問:「當年是怎麼從以色列來到佛羅里達州的?」


證人卻回答道:「搭乘火車。」



這個回答頓時提醒了法官,現有的證人可能會有記憶偏差的問題,也許並不具備作證的能力。


同時,律師發現,另一位證人羅森保曾在39年前簽署了一份書面證明,表示自己在1943年的一場集中營起義中親手殺死了伊凡。


時過境遷,他卻在法庭上重新指認約翰就是伊凡。



雖然後來羅森保辯解,當年自己只是為了緩解倖存者的愧疚才撒謊。


但律師一系列的質疑的確發揮了作用,法官越發難以採信證人們的證詞。



而面對物證,律師也有他的說法。


律師聲稱,納粹黨衛軍身份證明來自蘇聯,這份身份證明很有可能是蘇聯偽造的,為的就是挑撥美國的烏克蘭人和猶太人的矛盾,從而引發美國動亂。


正當案情膠著的時候,轉折再次出現。


約翰被要求出庭接受法官的訊問。


在法庭上,約翰表示自己從未去過索比堡和特雷布林卡。



這句話讓他露出了馬腳,因為此前他曾親筆寫道:他在二戰時待過索比堡。


同時,控方找到了一份關鍵證據——


納粹黨衛軍入會卡,而名字正是伊凡·德米揚魯克。



所有的一切讓約翰慌亂不已,甚至主動自爆,自己腋下有納粹紋身。


這個紋身是從事滅絕活動的黨衛軍特別小組的專屬紋身。



也就是說,即便約翰不是「伊凡雷帝」,他也是索比堡集中營的納粹殺人魔。


形勢逆轉,證據確鑿。


1988年4月18日,以色列法院宣布審判結果:


約翰·德米揚魯克,就是「伊凡雷帝」,並且判處死刑。



可其實,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糾纏了三十餘年的世紀審判,此時才剛剛開始……


03、


約翰提起了上訴,堅稱自己並不是「伊凡雷帝」。


同時,還有很多人支持他,甚至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支持者給約翰寄去了一屋子的明信片。



漫長的訴訟讓約翰的家人彈盡糧絕,無奈之下他們回到美國籌款,竟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籌到了可觀的數目。


這深深刺激到猶太人。


仇恨升級。


約翰的辯護律師謝菲特被潑硫酸,造成左眼95%失明。



有意願加入辯護團隊的前法官多夫·依旦,也在上訴的五天前跳樓而死。


他是沒有頂住巨大的輿論壓力而自殺,還是背後有其他的隱情?


無人知曉。



緊接著,更大的反轉來臨。


1989年11月。


柏林圍牆倒,蘇聯解體。



大量的蘇聯檔案被公開,多達21名戰犯在死前供述了「伊凡雷帝」的真名是:


伊凡·馬爾琴科,並不是伊凡·德米揚魯克。


照片更是直接推翻了約翰是「伊凡雷帝」的推論,任誰看都不會認為這兩人是同一個人。



沒有辦法,1993年,約翰被無罪釋放。


判決一出,整個以色列都籠罩在憤怒和悲傷之中,他們並不明白,顯然約翰就是二戰中的殺人魔,為什麼不能向他問罪。



事實上,基於以色列的法律體系,在這個案子中,只要沒有證據證明約翰就是伊凡,他將不會被判處其他的戰爭罪。


法院的判決狠狠地打了倖存者的臉,仿佛在說,納粹戰犯的證詞比倖存者的證詞更加可信。



約翰在庭審後返回了美國溫暖的家中,過回和之前一樣平靜的生活。


曾經的劊子手,卻從大審判中全身而退,怎麼可以?



所幸,有人不打算放過他。


美國特別調查辦公室決定重新調查。


首先,他們發現了一個難以解釋的巧合,約翰母親的姓就是馬爾琴科。


伊凡·馬爾琴科=伊凡(約翰的本名)+馬爾琴科(母姓)。


這樣的巧合真的存在嗎?


經過艱難的搜證,這次,他們找到了約翰把猶太人推進毒氣室的直接證據。



命運般的,2009年5月,91歲的約翰被引渡至德國接受審判。


這是對約翰的第三次審判,也是對納粹戰犯的最後一次審判。



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受害者和兇手都逐一離世,留給正義的時間不多了。


鐵證如山,審判結果眾望所歸:約翰·德米揚魯克,是索比堡集中營的守衛,有罪。


這一次,約翰再次提起了上訴。


然而,在等待上訴時,約翰就去世了。


按照德國的法律,他並非戴罪之身,而是帶著清白的身份離開人世。


看到這裡,應該很多人都心生憤怒與不滿。


花費了三十多年的人力、物力,最終卻沒法制裁約翰,甚至不能讓他戴罪走下地獄。


我們常說:「正義雖然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


但我們也終於知道,「遲到的正義」絕非真正的正義。


只是,現實中卻還有更多人,連這份正義都未曾得到。


截至2019年12月,南京侵華日軍受害者援助協會,登錄在冊在世的倖存者僅剩77人。

【頭條號簽約作者】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sg/woKrK3ABjYh_GJGVODK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