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馬,這種大型動物成年以後基本是沒有天敵的,它們體軀龐大而笨拙,它們生活於非洲熱帶水草豐盛地區,常由10餘只組成群體,有時也能結成上百隻的大群,單獨的河馬,多是由群中被驅逐出的成年雄獸,它們白天幾乎所有時間全在水中棲息,喜歡食水草。
我們這個故事要從非洲的盧安瓜河的五月說起,一群棲息在此地的河馬和炭疽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場戰鬥,盧安瓜河是非洲南部最大的原始河流之一,我們很難相信這個綠色的的河谷會在數月後將變得黃沙滿地,在這些深邃的湖泊里,有數百萬升的淡水,食物十分充足,湖面覆蓋著厚厚的水草,這些水草是這些水中棲息者的最愛。在這樣的日子裡,河馬過得逍遙自在,因為沒有天敵,它們整天只需要待在水裡避暑,偶爾漏出水面吃點東西就行。
水中棲息的河馬
什麼是炭疽
河馬和炭疽的戰鬥,有些人可能還不知道什麼是炭疽,我們先來介紹一下炭疽。炭疽(anthrax)是炭疽桿菌(Bacillus anthracis)引起的人畜共患的急性傳染病。炭疽主要為食草動物(牛、羊、馬等)的傳染病。人接觸患炭疽的動物後,可以受染而患病。主要表現為皮膚炭疽(cutaneous anthrax),其次為肺炭疽(pulmonary anthrax)和腸炭疽(intestinal anthrax)。可以繼發炭疽桿菌菌血症(B.anthracemia)及炭疽桿菌腦膜炎(anthrax bacillus meningitis),病死率較高,這種病菌多發在非洲地區。
炭疽孢子
河馬群的首領
河馬無疑是非洲大陸上,最成功的生物之一,它們通常都過著輕鬆愜意的生活,但是一場意想不到的危機正在逼近著這些河馬,盧安瓜河綿延長達數公里,但它們並不是這裡主要的水源,這裡聚集著全球最多的河馬,河馬在這裡過著奢華的生活,這裡是河畔的黃金地段,然而和平總是脆弱的,在進入河馬的地盤之前,不管是誰一定要先搞清楚,誰是這裡的老大,因為河馬是非洲最危險的動物之一。
成年的河馬體重可達三噸,然而在形勢變得緊張時,只有驚人的體重是不夠的,河馬尖利的犬齒,也是一種致命武器,在打鬥時嘴巴越大就越有優勢,頜骨的大小決定著地位的高低,所以在開始打鬥之前,最好先打量一下對手的情況,河馬之間的打鬥大多又短又激烈,弱者應該儘快服輸,才能將傷害降至最低,贏家將獲得極高的權利,它將成為河馬群的首領,河裡的這塊地盤歸它所有,族群里的母河馬任它挑選,它還可以和族群里的所有母河馬交配,當了首領之後,是不是感覺它有種當了皇帝的感覺。
一旦有陌生的河馬要加入,但前提是對方要先承認它的權威,新來的河馬必須按這裡的規矩行事,才有可能在河裡取得一席之地,低頭服從是個很好的開始,咂嘴巴代表投降,但是河馬首領張開嘴巴,要求新來者繼續表態,它要的是徹底的屈服,新來者趕緊搖頭擺尾,以博取河馬首領的歡心,只要乖乖聽話,別打母河馬的主意就可以了,偶爾也會出現一兩個年輕氣盛的河馬不服管,這時河馬首領就不得不發威,提醒它們誰才是這裡的老大。
爭奪首領的戰鬥
河馬和炭疽的戰鬥適者生存
首領這個地位得來不易,它必須時刻保持在備戰狀態,但是它面臨的困難可沒有那麼簡單,即使最彪悍的雄河馬也控制不了這蓄勢待發的殺手,這個殺手一年就可以殺死幾千頭河馬,它無聲無影,而且難以抵擋,它就是炭疽,世界上最古老最致命的疾病之一,它就躲在河床上期待著從見天日的那天,就連身強力壯的河馬首領也難逃一劫。
這些炭疽可以維持休眠狀態長達數十年,等待適合出擊的時機再度降臨,河馬一旦吞下這些炭疽孢子,它們的時日就不多了,炭疽孢子會迅速繁殖分泌毒素破壞動物們的免疫系統,死亡只是遲早的事,這些河馬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腳下埋藏著的致命陷阱,還是像平時一樣在自己的地盤嬉戲,守護者自己的領地。
河流不僅僅是河馬賴以生存的水源,還提供了一個富饒肥沃的繁殖場地,盧安瓜河河水泛濫,衍生出了眾多支流,這些湖泊附近的野生動物高居非洲之首,在此的動物們充分享受著豐富的食物和天然的浴池,幾個月以後好日子就要結束了,土地將變得乾涸,殺手也即將現身,乾旱和饑荒將開始肆虐,但是今年的情況和往年不同,太陽毫不留情曬乾了湖裡僅存的水,一個個水窪也在消失,生活在這裡的河馬,在首領的帶領下展開了尋找河流的漫長之旅而這樣做可能會要了它們的命。
河水乾涸,占據最後一點水源的河馬
盧安瓜河這條河流不是它們的庇護所,而是它們的死亡區,水位每天都在下降,這種情況十分適合炭疽發起攻擊,河馬被迫湧入水位最深的水中央,它們擠成了一團,沉重的腳步攪起了河床上的泥巴數百萬個致命的炭疽孢子就這樣進入了它們的飲用水中,孢子可以從傷口或者胃部進入河馬的身體組織,一旦進入體內,孢子就會立刻發芽,細胞開始快速分裂並分泌大量的致命毒素,大屠殺就這樣開始了。
河馬喝下的水含有致命炭疽,這樣十分危險可能會要了它們的命,情況在一天天惡化,河裡腫脹的屍體越來越多,河馬的鄰居鱷魚好像置身在天堂,不用狩獵就有吃不完的美味,還有綠頭蒼蠅的加入,它們的加入其實在加速炭疽的傳播,因為如果屍體出現開口,空氣就會促使炭疽桿菌排除孢子,這場瘟疫就可以通過空氣傳播了。
水位還在持續下降,炭疽孢子的濃度在逐漸升高,數百萬個針頭大小的孢子,正在等待著進入河馬體內展開攻擊,然而受影響的不僅僅是河馬,盧安瓜河的其他動物居民也難逃一劫。口渴是動物的自然本能,驚慌和害怕被放到了一邊,不斷縮小的河流迫使動物聚集在一起,形式每況愈下,旱季已經達到高峰,這可是讓河馬吃盡了苦頭。
一個月以後岸邊的屍體越來越多,炭疽的發病速度極快每天都有河馬死去,有些河馬還沒有表現出症狀就死去了,不論是從傷口還是消化道病菌就能迅速散布至全身,滲透,麻痹並殺死組織細胞,摧毀防禦系統,造成足以致命的出血。
炭疽的不斷爆發,使好多母河馬死亡,留下好多孤兒,其實母河馬會讓子女在身邊待上八年,這些孤兒只能尋求其他的母河馬撫養了,母河馬都是非常有愛心的,她們會收留這些孤兒在身邊長大,它們就是河馬群的支柱。
白色是感染炭疽死亡的河馬,黑色是棲息的河馬
為什麼河馬是炭疽的主要受害者
有人認為河馬易染上炭疽與其特殊的生活方式有關。河馬結腸很短,對水分吸收效率低,因而糞便稀薄(含水量90%),它們需要大量喝水以補充水分。而且它們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水裡。如果有病獸死在了水裡或水邊,污染了水源,河馬將成為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還有一點科學家意識到,河馬吃肉的習性也 是它們感染炭疽熱的關鍵。河馬吃肉和真正的食肉動物不同,它們很少能吃到活食,吃的多是屍體,而且還是同類的屍體。有一隻河馬染上炭疽熱死亡,其他河馬對它的屍體分而食之,就都會患上炭疽熱,很快河裡就會出現屍殍遍地的慘象。河馬炭疽熱幾次爆發期間,研究人員都觀察到河馬有吃同類屍體的現象。
被炭疽殺死的河馬屍體,只有獵狗,鱷魚和禿鷲能消滅它們,它們有著強大的抗菌能力,不被感染,乾旱的持續,使炭疽的濃度越來越高,情況也隨之惡化,大多數動物或多或少都會感染炭疽,但宿主體內的溫度和濕度狀況,決定著炭疽孢子是否可以發芽,有的河馬和其它動物會因此逃過一劫,這幾個月的乾旱和炭疽的侵入使幾千隻河馬喪命,大自然就是這麼殘酷。
炭疽熱對人類危害同樣很大。烏干達2004年疫情中有10人罹患炭疽熱,而尚比亞2011年疫情中有511人患病,當地政府在居民自製的熏河馬肉乾中發現了炭疽桿菌。因此,有學者提議應及時將疑似患病的野獸屍體掩埋或焚燒,別再讓河馬吃到,這對控制炭疽熱爆發將很有成效。
大雨迎來新的希望
盧安瓜河在一百多天以後,希望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天空中烏雲密布,瘟疫因大雨而漸漸消失,暴漲的河水把炭疽孢子沖走了,被洪水稀釋了的炭疽病菌,已經對河馬無法構成任何威脅了,要生存河馬有兩項基本要求分別是泡在裡面的水,和充足的水草,無情的旱季與炭疽疫情險些毀掉河馬生存所需的基本條件,僥倖活下來的倖存者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經過大自然的嚴酷考驗,讓它們又從新獲得了新生,這些倖存著的生活將繼續下去,然而大自然就是這樣熟練而又詭異的掌握著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不管是動物還是我們人類,能做到的只有是遵守,不然就會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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