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希望女兒能夠追求自由,不要因為身為女性而自我設限,我要先讓她看到,身為母親的我,是如何面對這種不自由的困境,我用什麼方法去看待別人待我的不公平,還有,我如何避免用不公平的期待看待別人-「媽媽的自由」羽茜。
我一直討厭我媽卻忍不住又活成了她
曾在網路上看過一位女性心理學家的自白,內容描寫她和母親之間錯綜複雜的情感,文章最後她寫下一句讓我震顫的話,「我一直討厭我媽,卻忍不住又活成了她。」
由此可見,媽媽對女兒的影響力有多麼深遠,從小到大心裡明明討厭媽媽,可是又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媽媽的言行舉止潛移默化,漸漸成長為和媽媽一樣的女人。
「如果我希望女兒能夠追求自由,不要因為身為女性而自我設限,我要先讓她看到,身為母親的我,是如何面對這種不自由的困境,我用什麼方法去看待別人待我的不公平,還有,我如何避免用不公平的期待看待別人。」
羽茜在「媽媽的自由」的前言中便寫下她為什麼寫這本書的初心,除了證明身為媽媽她想追求自由的決心,背後還隱藏著她對女兒的疼愛,身為女人,她感受過社會加在女人身上的限制和束縛,因此想從自己出發,做一個不畏環境,努力追求自由的母親。
深以為意,這不就是我常說的,想要孩子成為怎樣的人,父母自己要先成為那樣的人。
光是說著,「女兒啊!你不要活得像媽媽一樣,只會委曲求全和犧牲奉獻,你要懂得做自己和追求自由,」是完全沒用的。
在媽媽眼中看來,這或許是期待女兒不要經歷和自己一樣的痛苦,希望她能有更好的生命,才會說出的好心提醒。
但也有很高的可能性,讓女兒認為媽媽放棄努力和改變,只想透過孩子實現自己人生未境的夢想,造成親子關係的剝離。
過不去的坎往往是媽媽自己的內心
只不過,追求自由的時候,往往過不去的坎是女人自己的內心。就好比現在的我。
看著自己從小到大所追求的夢想,準備要實現了,心裡的喜悅真是筆墨難以形容,但同時內心也隱隱藏著不安,多了一個作家身份,會不會讓我沒辦法兼顧家庭和工作。
對我來說,寫作就等於是自由,文字是承載我到美麗新世界的那艘擺渡船,讓我常常一不小心就投入太深,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還有家庭的責任要承擔。
兼顧家庭與事業當然是神話故事,我只希望達到某種程度的平衡,不會讓自己或家人彼此耗損、產生誤解和摩擦就夠了,但光是如此的期待,也是平凡家庭生活里的奢望。
身為女人,我總是希望不要因為自己個人的事情影響家庭太多,為了達到上述的「某種程度的平衡」,我往往得挪出睡眠時間、捨棄不必要的經濟支出,來減低我為了追求自由帶來的「代價」。
當家人抱著支持的態度鼓勵我勇敢追夢的同時,我過不去的坎居然是自己的內心,聽來有些莞爾。萬幸,經歷身心都不堪重負之後,嚴重失眠和頻繁的生病,讓我下定決心做出改變,比如下課後讓孩子去安親班、嘗試全家人一起做家事、以及放下內心裡的別人。
放下內心裡的別人捍衛追求自由的決心
「人只要不是獨處,就一定是在某人的目光下,因此社會裡的每個成員就像監遇里的囚犯,會隨時注意著自己的行為,知道一旦逾矩就會受到懲罰,所以會自我約束,也因此失去自由。」-羽茜說
從小到大,我就是一個在追求別人認同,滿足別人期待的孩子,一直到寫書的時候,我還會跟好友傾訴,「怎麼辦啊?我好擔心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會讓大家失望。 」
我把別人的認同,尤其是來自家人的認同,當作對自己的評價,一直以來過得非常辛苦。
寫作需要專心,當我心中有其他人的聲音又如何能專心呢?如果我不放下內心裡的別人,一直想著別人會怎麼看我,光是焦慮就應付不完了,如何能堅定地走下去?
說也奇怪,當我這麼想的同時,寫作一點一點改變了我的生命的和慣性思維,文字引領我看到不一樣的人生風景,讓我決心相信自己,做個懂得珍惜自由的人,捍衛追求自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