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數月的下湄橋2.0
對於上世紀這裡輝煌的過去
也只能從斑斑銹跡中覓得些微曾經
在郴州人無暇顧及的飛速變遷與發展里
下湄橋早已變了個翻天覆地
今天我們在這片彌新土地
尋找遺留下來的舊時記憶
-城跡·下湄橋2.0-
城市的變遷日新月異,曾經哪怕上百年,在這生活的人們也能留下自己的印記。
但在現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數萬人生活過的地方,也能在幾個月內,完全變幻模樣。從矮小的民房,變成高樓拔地而起。
如此這般,吃喝菌便如考古學家般穿梭城市之中,只為從細節處尋找,那變遷之前,那狂野亢奮的下湄橋。
這篇文章很長,你可以慢慢看~
在改革開放的前二十年里,下湄橋擁有著近百家大中小型企業,引領著郴州工業發展的進程。
「郴州核心工業區」成了人們對這的第一印象,但如今人們說起下湄橋,到底在談論什麼?
是破舊老廠的家屬區,還是那曾宵夜盛極的不夜街,在棚改消息傳出後,紅磚牆壁上的一紙徵收公告,將告別的氛圍渲染到了高潮。
因工業而興,又因工業而沒,城市建設的步伐走到了這,大步改革後,曾經老下湄橋人的「遺產」,還剩下什麼?
從數年前的大拆遷開始,或者說從下湄橋建立以來,TA的分界線便一直模糊不清。
不只是歡聲笑語的下湄橋街道,還有整改至新的桂門嶺,已經拆的七零八落的紡織廠,準備接受改造的床單廠、軸承廠,以及遠隔千里的麻紡廠。
從溫泉路向著四中方向走去,拆遷的步伐在這正當紅,路頭處原是一處副食店與小飯店還有一包子鋪。
包子鋪的老闆,將店址改至了更前方,離公交站更近,但其它幾戶,卻已是真正沒了蹤影。
從此路向上走,曾經這也是不少四中學子們的上學必經之路,最初時只有黃泥而已,後建成水泥路,但也是飽經滄桑,不時需要修繕,但對學生可沒什麼影響,每天放學後,在這條路上,依舊是跑的飛快。
附近的煙火氣基本消散,通向二四零療養院家屬區的路野被堵住,曾經在鐵質大門內狂吠不止的惡犬也搬離了別處,沿路被大大的拆字覆蓋,剩下的是一堆還未整裝完畢的廢墟和無盡的回憶。
走至四中與新建的同福路交匯處,如果你許久未來此處,眼前展現的將與你記憶完全不符,同行的小夥伴看了後也大跌眼鏡連連追問:橋呢?橋呢?
曾經數千學子路過的橋變成了平地,每日皆有火車經過的鐵路也已和瀝青路混為一體,八車道漂亮的馬路占據此處,城市建設的力量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精緻。
還是學生時任高樓變瓦舍,繁華成粉末,自己的快樂也從未變過。如今時過境遷老事物的變化所帶來的震驚也會令自己震驚不已。
還好,矗立在山頂上的郴州市四中,外觀上仍未改變,附近的下湄橋人在子弟學校幾經拆除後,幾乎都曾在此讀書,曾經上學下課沿路皆是各種小攤販。
每次路過都像是經過一場繁華的名利場,路上誘惑你的,不止是小賣鋪的衛龍、李小鵬,還有路邊小攤的鐵板燒、炸串,如果回家後老媽見你食慾不佳,八成都會猜你是不是在放學的路上「偷了腥」。
學生們無憂的臉龐,是這永恆的亮點,在這裡,有太多東西不經意的變化,但仍有些東西曆經滄桑不改從前。
曾經的青青鬱郁大草坪沒了蹤影,變成了寬暢的籃球場,可能一直保護草坪不被踩禿了的老師也累的吧。仔細想想就和頭髮一樣,剪成光頭換成別的模樣,或許是對禿頂的另一種拯救。
教學樓也建成了嶄新一棟,還記得曾經的班主任一直在說,學校將會建立新的教學樓,大家可以在新教學樓里奮鬥學習,環境也會更好。不過在三年過後也沒見著教學樓的影,也不知老師等在此處教課,又等了多久。
從學校離去沿著同福路,不遠就能看見,後建立的十一完小,我們在繼續走著,準備向下湄橋的「地標」走去。
在吃喝菌的交際圈裡,TA能襯得上一個「最」字,每次都被喊著不知道不是下湄橋人云雲。
任世界紛繁雜亂,TA自巋然不動。我年紀尚小時對這也只是稍有印象,因為與糧庫靠近時,已接近山邊,對沉迷電子遊戲,和外面花花世界的我,這裡實在太過平平無奇。
但我每和同住幾十年的數位同伴在吃飯時探討起下湄橋的標誌性建築,他們總會激動的從口中噴出幾粒米,輸出含糊不清的「糧庫」兩個字。
我不知TA的神秘魔力,也不知在如何緊急時TA才出動,在此前吃喝菌所認為下湄橋遭受過讓人有印象的災害也分別屬於98與05年的洪水、08年的冰災。
或許正是因為有TA在,人們默認的有份安心在。
接下來路途可以說是下山入世了,從糧庫處走下去,突然感受到了路旁孩童的嬉鬧聲。沖刷了此前的對回憶失去的哀愁感。
從糧庫的路走下去,右邊屬瓷廠,左邊便是舊內衣廠棚改後的同輝小區,相比於其它地方正在接受棚改的別離,住在同暉小區居民可謂是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
作為下湄橋區域「zui」早一批接受棚改的地區之一,現在的一切他們曾經歷過,外頭有歡慶與不舍別離聲,裡頭就有老頭老太的麻將聲將一切掩蓋,有時間感傷,不如多搓2個來回爽快。
從同輝小區正門走出,臨著南嶺大道街旁曾經的第五人民醫院北院,數經改革,在改名數次後確定了現在的第三醫院北院的名稱。
歷經數十年,雖然曾經的出名的是手足外科,治好了無數工人。但如今已改成婦產醫院,附近新生的10後大部分都在此呱呱墜地。
下湄橋從東起便是著名的通用機械廠,但找遍通用內部,機械廠的蹤影再也難找絲毫。翻新數次的籃球場,雖然不比紡織廠內的小公園處籃球場龐大,但依舊熱度不減。
通用子弟學校,如今也變成了一座幼兒園,改了名字,但教書育人的使命,是沒有變的。
鄰近有著賣豆漿、豆花的阿婆,看著她讓我想起了曾經每到下午3-4點過後,市場內了菜販、肉販都會將攤位轉移至市場路處,下午菜市場便在此成立。
此時一走鬼攤阿婆也隨即出動,扁擔挑著倆木桶,一桶裝豆花、一桶裝豆漿。天氣熱時還會特地用保溫瓶裝著冰好的豆漿出來。
現在我每次外出喝著豆漿、豆花都會與她家對比,只是20多年後,如今也少見她的挑著木桶的身影,或年紀大了,想享樂而已。
向著通用深處走,便可遇見一些老人眼裡真正的「下湄橋」,據說此處原叫下馬橋,在南嶺大道處下湄橋沒建立時,這裡便是附近的「交通之根」。
在許多居住在桂門嶺的家庭主婦這也是買菜交通要地,畢竟那時媽媽們對於孩子的吃喝管理=母豬的產後護理,這裡當然是重要的不行。
橋的另一邊便是大名鼎鼎的桂門嶺,有著極高的斜坡,便是TA的特點,曾經領上也有著一所製衣廠,後經歷棚改整修。2000年後馬雲帶著淘寶席捲全國女人的錢包,也給這帶來了另一場變革。
許多郴州淘寶店家帶著自己創業的夢想,將地址遷址於此。得利於TA地理優勢,翻過嶺的另一頭離北湖市場等地也不過幾百米遠,故此很長一段時間,桂門嶺被戲稱「淘寶嶺」。
人群中一棍子打下去,10個有9個是做淘寶的玩笑話應運而生,如今在此做淘寶開網店也不如以前紅火,有虧錢了,便另尋別的門路,有發家了的也換了更好住處。
只剩下附近的居民和他們的老民宅默默看著附近人群散去,繼續過著安樂生活。
桂門嶺在近乎山頂處有著一所小學,吃喝菌曾經有朋友住在附近,由於是晝伏夜出的習性,每天都對學校學生小朋友太吵而抱怨不已。
如今卻說著,每當生活過的不如意,便會來此看著校門口放學學生,潮氣蓬勃如向陽的花般燦爛,便會覺得,自己只要挺挺,生活就能過的去。
看著朋友如同方便後通暢的表情,吃喝菌也希望,自己能有3套房用來收房租就好了。
美味曾經是下湄橋從不缺少的東西,當經過沒落期與棚改過後,住在這的老饕能拿出手外人「掰頭」(Battle:決鬥、PK的意思)的店鋪越漸漸稀少。
於是投石問路,便讓吃喝菌來給大家指幾家店,至於好吃不好吃,可以文末留言分勝負。
· 群群米餃 ·
過去和現在,下湄橋菜市場附近,都是附近居民的早餐根據地,群群米餃,是這早場江湖的「老炮兒」,嗦一碗粉,或來碗米餃,是這的大流。
營業20年上下,許多人從小學吃到上班,途中更改了數次地址,不過還是繞不開的菜場附近,坐在這的,也基本上是熟面孔,或不認識,但總見過。
地址:下湄橋新菜市場與老菜市場交接處(靠內部)
· 胖子燒烤 ·
在市場路與職中路的交匯處,有一胖子,他家算是駐紮在此數十年了,幾番改動,最後還是在原地做起了生意。
從魚粉做起了盒飯,盒飯做成了夜宵,早-中-晚他基本都是試了個遍,TA家舊時的名字也已記不得了,但大部分老客,都以老闆的大肚子識人,遂稱胖子。
據胖子自稱他炒盒飯7年燒烤4年,但是吃喝菌仔細一算,初中時期便在這吃,他要是才11年,我可能白吃了很多年飯,但可能只是他自己忘了算做魚粉的年份而已。
地址:下湄橋市場路三岔路口處(靠職中方向)
· 千里香美食 ·
基本上屬於下湄橋超長時間待機的老店鋪了,每天只在凌晨3-4點賣完所有原材料的時候,才休息那麼一兩小時。
每次加班至1、2點的深夜回家前路過都會來碗餛飩暖暖胃,吃的胃飽了,第二天才有力氣繼續加班呢。
地址:下湄橋靠近通用路口處旁(羅森尼娜對面)
· 胖婆捆鴨 ·
橋另一邊的胖婆捆鴨算是知名老店了,同行的小夥伴每次吃完後都嘴硬的說味變了,但每當朋友來下湄橋,會想到的也還是她家的捆鴨。吃完後又重複上面的過程,渣男本渣了。
地址:北湖區下湄橋工業北道13-3號
從這默默不見的東西已有太多,就和我的掉發速率幾經相同,在下湄橋老電影院和現金橋名邸處拆遷過後,便暗示下湄橋已經變了。
在橋頭、大灰狼等三座遊戲廳均已消逝後,曾經80、90後的青春也黯淡下去。
五代人的記憶與輝煌的工業功績一起消失在工廠斷壁殘垣中,那段工廠子弟的記憶也隨風逝去。
繁榮不過數十年的站在旁郴江恍如隔世,紅磚房還留在原地,提醒著每一段星月交輝的人生。
下湄橋東西兩邊西邊拆遷進行時,東邊新樓新路建設紅火,這頭歡樂,那頭寂寞。隔著一條南嶺大道,早已尋不見往日模樣。
青蔥往事終將逝去,下湄橋,匯聚了太多細小的悲歡,承載了太多老一輩的情懷。下湄橋,從沒有變,它只是敞開了新的懷抱,為另一部分人上演新市井人生。
從高空中望向下湄橋
這裡潛藏的是未來的無數種可能
當日落月升,路燈黃白相間地跳躍
顯露出歲月打磨後的溫和
用它獨特的朋克柔情浸潤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