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點便利店的燈光,是鄭州不打烊的溫柔

2020-03-10     有趣鄭州


這是有趣鄭州第541篇原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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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10:10,多愛鄭州一點點


有趣君家樓下,有一間24小時營業的小超市。給君君的生活帶來了非常大的方便與發胖的幾率。


年前它家的門有趣君一天要打開3次,早上買個包子豆漿啥的,晚上下班到家罪惡一回,二半夜偷偷摸摸下來找點東西安慰一下孤獨的心靈(就是饞了)


去的多了,自然就熟了起來,有趣君這種三八到極致的性格,什麼都打聽,什麼都好奇。


丨肥宅快樂區域


主要是店員小姐姐還蠻可愛的,一嘴的開封腔,很像(想?)大學時宿舍樓小賣店的老闆娘。


扯遠了,在家沒事的時候會拿著筆記本在便利店寫東西,有WiFi,蹭空調,還能和小姐姐聊聊,啊呸,搜集些素材。


這家店就像個濃縮的社會,故事總也講不完。


花臂小弟改變世俗對紋身的看法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這座龐然都市裡,猶如星辰般散落各處的便利店,收藏了多少深夜故事。


24小時便利店,在無數深夜,用安靜的燈火通明,托起這座城市底層的溫暖。


丨乾淨、整齊是便利店的起碼要求 (倉庫也不例外)


樓下便利店一共有一個店長,兩個店員。店員里有個小男生,又瘦又小,發育都不完全還裝成熟,胳膊上帶紋身,躲在店旁邊的小區大門裡抽煙。


有趣君對紋身的印象不太好,總覺得有些「黑」。


每次見了也不打招呼,各自做好分內的事,所以摸清規律的有趣君很少在他當班的時間逗留。


有天早上,有趣君為了趕一場採訪,5點多就下樓,打算去便利店拿個餅和豆漿路上果腹。


丨香噴噴

迷迷糊糊進了店,發現一個小姑娘正躲在吧檯旁邊哭哭啼啼,花臂小弟正在收拾地上散落的貨物。


有趣君也是一枚熱血青年,加上先入為主的成見,馬上就武斷地認為是花臂小弟欺負了小姑娘,或者小姑娘打翻了貨物被花臂小弟謾罵。


「別哭,打翻了什麼,賠就是了,欺負你就報警,我給你作證。」


四隻眼睛懵逼地看著此時已經擼胳膊挽袖子的有趣君。


丨連貨架都推倒,這力氣不是一般大


然後門外就有警笛聲了,我去,這也太快了吧。況且,有趣君只是想想,連手機都沒拿出來,難道意念神功已經練成了?


後來才搞明白,小姑娘在附近一家醫院上班。冬天凌晨本來人就少,不知怎的就被一蓬頭垢面的流浪漢跟蹤了,尾隨了小姑娘好久。


驚慌失措的她遠遠看到便利店的燈光,是的,它有點像深夜裡一個溫暖牢靠的家,永遠亮著燈,敞開著門。


丨確實挺亮的


花臂小哥挺身而出,推倒了流浪漢(適當地露出了他的紋身?),吼著讓小姑娘打了110。


再後來,流浪漢沒被抓到,花臂小弟也一切照舊,並沒有因為英雄救美收穫愛情或者感激。


但這件事卻改變了有趣君對紋身的看法,也許每個人的觀點不一樣,覺得它好看、潮、個性、記憶、記號,或者僅僅是紋身那一刻的疼痛感。


但在有趣君這裡,它成了花臂小哥獨一無二的印記。


這裡除了交易,還有治癒


要說你隔三差五一定會去的地方,一定是便利店。


這裡是最俗氣,也是最接地氣的地方。迎合著短平快的現代生活節奏,也發酵著充滿溫度的都市故事。


便利店可見人生百態,生活各個維度的場景,都在這方不大不小的天地里,斑駁折射。


店長是個30歲左右的男生,帶個黑框眼鏡,說話文縐縐的,鄭州本地人,家就在附近住,算是有趣君的半個鄰居。


丨便利店旁邊有什麼,直接決定了它的消費結構


前文說了,便利店附近是家醫院,也是這個原因,經常會有些病人家屬來採購一些日用品。


也經常會有人帶著孩子下來買些小零食、玩具來安慰一下他們焦躁的心。


小孩子嘛,總是吵吵鬧鬧不安分,有時候拿著筆記本寫稿的有趣君總是很焦灼於這種聲響。


店長卻總能面帶笑容地招呼著這些孩子,或許能減少他們因為疾病帶來的痛苦吧。


丨感嘆吃不起,真吃不起


一個周日的下午,陽光靜好,有趣君打算去樓下散散步,在家宅一上午了。


走著走著就進了便利店,額,好吧,就是饞了。買兩包薯片晚上窩在沙發里看個電影。


進去之後就見兩個5、6歲的小孩兒拿著店裡正在售賣的雨傘打著玩,一個演奧特曼一個演雷神,乒桌球乓的。


丨根據天氣、節日調整商品,也算是一門技術


有趣君心想:這不就是大家常說的熊孩子麼?大人呢?不管管?再不管我出手了啊。


倆孩子的父母正在和店長聊天!這是什麼操作,難道用「道德壓力」逼迫店長不去管?


有趣君實在壓制不住心裡的反感,故意大聲地說:「誰的孩子,也不管管,打來打去,沒教養。」


丨現在的孩子到底喜歡什麼


孩子的家長馬上道歉,臉上寫滿了不安與愧疚,眼圈也是紅紅的。


店長趕緊走過來,畢竟都比較熟了,拉著我就往門外走。


「讓他們玩吧,倆孩子很可憐的,一個病房的,這周末就要截肢了,一個左腿,一個左胳膊。」店長咽了一口吐沫,用來掩飾他的情緒。


有趣君沉默了,剛才所有發生的一切都無比尷尬,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匆忙走回店內,倆孩子可能因為我的「憤怒」停止了打鬧,呆滯地望著我。


丨不過對於小孩兒愛吃什麼 有趣君也沒什麼研究


有趣君拚命地尋找一切覺得孩子可能喜歡的東西,薯片、棒棒糖、酸奶、巧克力……結帳後要送給兩個孩子。


父母不要,孩子也不要,匆忙地離開了。有趣君不知所措,呆呆地看著店長。


店長嘆了口氣:「你這麼做或許傷害了他們的自尊。」


許多年後,有趣君依然牢記這一幕,別人不需要同情可憐,只需要理解尊重。


原來關東煮才是自愈神器


女店員是駐馬店平輿縣的,大約25、6歲的模樣,臉上卻寫滿了憂鬱。


有趣君經常找點話題和她聊天,額,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搭訕。


不是因為覺得她是單身,主要是她總看著很憂鬱,悶悶不樂的。有趣君一直把讓這座城市變得有趣作為己任。(別洗了,搭訕就是搭訕,泡妞就泡妞,洗起來沒完)


有一天,有趣君買了兩根棒棒糖。她輕鬆地來了一句:「我女兒也喜歡吃這個,不過我不讓她吃,對牙不好。」


丨剛出鍋的玉米,熱乎乎,甜糯糯

Emmm…咋覺得有那麼一絲尷尬。


起初這份離家近的工作只是為了方便照顧她年幼的女兒,白天可以看到女兒在門口玩耍。但慢慢地,她卻喜歡上了這樣的工作。她最愛上晚班,雖然不輕鬆,但當埋頭於工作的時候,那種靜謐和內心的安逸是無法言表的。她笑著說,深夜很美啊,很多時候,忙著忙著抬頭髮現,天亮了。


其實,她更喜歡晚班剩下的關東煮,那些賣不了第二天就要倒掉的小東西。不是買不起,也不是饞,就是覺得它們像極了現在的自己。歷盡千番水煮,依舊堅毅。


丨看著就餓了

原來她很小就輟了學,家庭貧困,母親又生病,弟弟年幼,無奈才20歲就嫁給了鎮子開照相館家的兒子,靠婆家接濟也落得安穩,治了母親的病,弟弟也到鄭州上了大學。誰知沒多久丈夫沾染上賭博的惡習,輸了錢就拿她出氣,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久賭無勝家,丈夫輸光了家產,跑路不知去向,她挺著大肚子成了債主唯一追逐的目標。


丨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經歷了一系列常人無法忍受的糾纏,終於從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份逃離,來到鄭州重新開始了屬於自己的生活。


母親幫帶孩子,做做飯,弟弟放假就來幫忙,一家四口也其樂融融。


幸福與溫暖,就在身邊


樓下的便利店用它獨特的方式,包容著多少無處安放的靈魂。


無論你來自哪裡,無論你處於什麼階層。


丨給予人安全感的存在


便利店最大限度給到這座城市的人們:安全與體面。


鄭州街頭無數的便利店是我們生活中的小空間,同樣我們也是穿梭在便利店的小人物,在焦灼的現代化城市裡,努力地活著。為這座城市,為家人,散發自己的能量與溫暖,而後回到便利店中小憩,充滿能量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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