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文慎入!我給《國家寶藏》寫了5000字長文

2024-06-21     深度文娛

舞台上聲聲迭起,網絡上彈幕滿屏,仍是那位熟悉的001號講解員,仍是那句熟悉的「上下五千年!」

7年才四季啊,《國家寶藏》終於回來了!

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當下追求「熱點」「出圈」的綜藝市場,網友碰到這檔節目卻總是想忍不住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

寫備忘錄做什麼呢?去博物館打卡!

「文博熱始於《國家寶藏》」,自2017年橫空出世,博物館的熱度在節目帶動下發生巨大變化,一波又一波的節目觀眾到博物館打卡。從「螢幕前」到「場館裡」的驅動性,這是一檔頂級爆款文化綜藝號召力的體現,說明觀眾從節目中看到了國寶文物的觀賞價值,並通過一系列對談和表演環節激發了對文博的求知慾,培育了獨特的審美情趣。他們已經不滿足於隔著螢幕想像,而是想要去線下可觸可感可互動地與國寶「共處一室」。

此前,由於博物館本身突出的教育屬性,其人流量高峰往往集中在寒暑假,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在家長的帶領下走進各大場館,將其作為歷史知識的課外補充,或滿足部分學生的個人興趣。節目播出之後,觀眾在許多方面都感知到信息壁壘的破裂:原來博物館設施已經建設得這麼完善;原來國寶文物離我們這麼近;原來一個文物背後的故事還可以這樣生動地解讀。

因此,節目給觀眾的核心啟示就在於,文博並不僅僅是課本必修上的內容,而應當投射到所有被中華文明哺育的「我們」。在節目影響力的輻射下,博物館的文化屬性和旅遊屬性得到更大程度的彰顯,其受眾也有了大幅度拓展,除學生群體之外的更廣大的市民群眾進館參觀。「北京又一家國家級博物館面向公眾開放」「陝西博物館提前10天搶票發現已售罄」「來青海不逛省博簡直是白來」……在社交平台上,博物館也越來越多地被納入城市旅遊打卡的首要推薦席位。

線上線下的熱度,持續了整整7年。直至今日,我們回首時才發現有些內核從未變過,有些驚喜卻在不斷冒出。今年5月18日,國際博物館日當天,《國家寶藏》上線第四季先導片《我和我的國寶七年》,長達1個多小時的「見面禮」,屬實讓文娛君看得心潮澎湃又涕泗橫流。

「在《國家寶藏》初創的時候,我們從未想過這個節目和大家的緣分會結得這麼深。這七年,熒幕背後的觀眾們也和我們緊密地聯繫在一起。……有人因它愛上文物、愛上博物館、愛上歷史,有人因它找到了自己的事業,也有人因它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張國立沒有想到的,或許受其影響的觀眾也沒有預料到,微小的個人生命歷程和恢宏的歷史進程一樣,變幻就在倏忽之間:B站UP主浪花姜,受節目啟發開始做歷史內容視頻;北大考古系學生石璧君,因為節目而堅定學習考古;萇道勤、小雨、李永年等節目粉絲,加入到為國寶貢獻力量的團隊。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一個藏在節目裡的必要動作——文化綜藝要善於為自己培養觀眾。《國家寶藏》做到的,就是用7年的誠意為自己培養了一批富有歷史責任感和文化自信力的觀眾,也為五千年中華文化傳承培養了一批「功在當代」的踐行者。

在第一季播出後,諸多權威媒體就曾專門探討「率先開啟了『古典文化綜藝元年』的《國家寶藏》背後,到底有哪些創新和堅守」;為什麼它是「走向世界舞台中心的大國文化節目扛鼎之作」。不少記者與評論員認為:文物真正讓人動容的核心,在於其背後所蘊含的人文精神。出現在《國家寶藏》的每一件文物,都從不同的角度呈現出了華夏文明的博大精深,它們站在五千年優秀文化的堅實基礎上,展現了中華民族傳承數千年所鑄大國夢想的歷程。

「古典文化綜藝元年」的開啟,讓許多政務機構、媒體平台看到了文博開發的潛力,他們開始圍繞文博資源產生文化內容或輸出文化行為,有些在內容架構或展現方式上與《國家寶藏》的創意非常相似。從受眾的角度而言,這是一件「美美與共」的好事,節目催生出了一批具有同樣價值觀和執行理念的同行者,在各自的領域做著與文博傳播相關的工作。

誠然,這檔節目或許已然從當初的「種花者」化作眾多花圃中耕作的一員,或許節目初創時期所吸引的焦點會被分散,但其影響力仍然呈現爆炸式擴散,讓節目本身尚未觸達的受眾也能體會到文博的樂趣,對中華文化產生具體化、個體化的理解。

在這個基礎上,當我們再去審視《國家寶藏》第四季回歸的價值,會發現它像一位上下求索的行者,說著「功不必在我,孜孜不倦在路上的才是我」,始終對所承擔的時代任務進行自我革新:不執著於輿論熱度的追求,不止步於啟發文博的魅力,而是帶領著一批又一批同路人繼續遠航,去探索「中國何以未來」的命題,去挖掘「我們的文明究竟能為人類的未來提供哪些根植於血脈與智慧的力量」。

用張國立在本季第一期正片中的話說:「行至2024年,數字信息愈發精準的觸達,生成式人工智慧愈發逼真的創造,讓我們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世界的虛實、生命的價值和人類的未來。我們應當如何錨定文明的坐標,聚力文明的遠航?」

作為「古典文化綜藝元年」的節目,《國家寶藏》在識別當前局勢後,頗具勇氣和底氣地提出了一個解法,即探究文物的前世來回應今生的困惑。

創業容易守業難,但創業成功過,便有天然的自信力繼續進行自我革新。7年前,「前世傳奇+今生故事」的原創模式不僅收穫成功,還被延續採用至今,為觀眾呈現出一幕幕打動人心的國寶故事。當前的節目觀眾,正是被節目的原創魅力,及其輻射帶動的一系列文博熱潮影響下「培養」出的觀眾群體。第四季先導片《我和我的國寶七年》內容中,網友的評論被設計成舞台背景,期待正片播出的評論和彈幕再度填滿發言區……持續7年的誠意製作,讓文化節目的門檻和隔閡在這個過程中被逐步消解,觀眾成長為與《國家寶藏》一同繼續遠航的同路人,給予節目回歸的信心。

然而,不是所有的節目都敢於遠航。一直以來,大部分文化節目缺乏能夠立得住、行得遠的品牌度和傳播力,以致於開篇之後就偃旗息鼓,這其中的癥結還是要歸因於核心競爭力的缺失。模式也好、內容輸出邏輯也罷,可替代性強必然不會「長青」。

而《國家寶藏》我們或許能夠從它的創作前瞻性中找到答案。

首先,《國家寶藏》用7年時間從國寶文物管窺中華文明,解決「我們是誰」「我們區別於其他文明的特點是什麼」「我們的世界觀、價值觀是什麼」的問題。如前文所述,節目在這個過程中沒有把觀眾當做手持投票器的取巧對象,而是視為共同探尋五千年文明的有血有肉的同路人,彼此之間始終處於平等對話的地位。所以,張國立才會在第四季的第一期,直指數字信息和生成式人工智慧所帶來的困境,這是節目分析出來的你我共同經歷的過去、共同置身的當下以及共同面對的未來。

其次,第四季的回歸不僅開篇提出了問題,也試圖給出來自節目的解題之法——「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在五千年文明中,在文物瑰寶的故事中,找准自己的身份和定位,看到受中華文明哺育的人正在做的事,才能在虛實難辨、信息繭房的未來社會中有立場、有態度、有聲音。

為了讓觀眾對這個解法有更深入的體會,《國家寶藏》第四季在視覺、嘉賓選擇、故事編排、服飾妝造等方面仍然傾注了最大誠意:以視效創新加強舞台的情緒感染力;以「家鄉人」親自發聲推介增加說服力;以精緻的故事內涵明確價值導向。

「我們觀測自然的規律,順天而行;我們沿襲祖先的智慧,逆境求生……」在第一期節目中,葛優以「北京家鄉人」的身份「發聲」推介故宮博物院;中國香港的譚詠麟、江西的鄧超,同樣以主人翁的姿態,分別邀請八方打卡香港康樂及文化事務署和江西省博物館。可以預見,九大博物館將協同地域流域水系的各地「鄉音」悉數亮相,千言萬語雖音節各不相同,卻同生同源、同系同脈,協奏出一曲來自千年文明的浪漫

「方寸之間見天地啊」,《國家寶藏》IP視覺的核心要素就是標識性的「國寶立方」,由此演變延伸出無盡的視覺設計元素、空間。而這個「國寶立方」概念在第四季節目上新時有了完整展現。立方縱橫往,天地在眼前,其長寬高的意象化表達為:長有多長?源遠流長!寬有多寬?寬洪海量!高有多高?水闊山高!其立方空間內的意涵表達為:經天緯地,拔山超海;知曉興替,明辨得失;止於至善,臻於至美。從第四季衍生節目《寶藏挖呀挖》中披露的信息來看,突破了裸眼3D技術帶來機位損失的技術限制,第四季節目是全國第一次將多機位裸眼3D技術與AR技術進行了融合設計,使裸眼機位不再受限於單機位拍攝,使得整體視覺的立體氛圍觀感達到了最佳效果。

故宮期的前世劇本中,王羲之出場歷史時期應為東晉中期,永和九年農曆三月三日,文娛君查閱資料顯示,該時期思想動盪、文化雜糅。而王羲之服飾造型則應該是主要參考了《摹顧愷之蘭亭讌集圖卷》中描繪的右將軍王羲之形象,b站的網友解讀稱:外披絳色對襟大袖衫,領緣、袖緣和底擺飾有皂色緣邊,內搭交領右衽襦衫,下身穿裙,內著袴,帽飾參考的是歷代王羲之傳世畫像中的首服造型。而服裝面料則參照漢晉時期的流行紋樣,結合簍非遺織錦技術定製出波紋錦。通過客觀嚴謹的古籍文獻分析、傳世圖像考證和出土文物研究,再現了王羲之形象,必須得給節目組點贊。(該段內容來源於網絡,描述不嚴謹之處見諒)

梳理已經播出的3期節目內容看來,這些巧思和誠意,共同構成了《國家寶藏》愈發頑強的核心競爭力,即「前世傳奇+今生故事」的原創模式:錨定虛擬與現實、過去與未來,但落腳點一定是今生故事,回應當代社會的思考和呼喚

今生故事中的嘉賓帶來的震撼,常讓人產生一種恍惚的穿越感,時光在文物身上蓄力,沒想到射出的箭竟在當代人身上留下印記。

滔滔江河,亘古奔流,還待後人來。水利人成建國展示了「大國智力」,演示數字孿生技術如何賦能現代水利建設,從大禹治水到今天的數字孿生流域,我們更加深刻地理解,中國式現代化,是賡續古老文明的現代化,更是從中華大地長出來的現代化,它以全新的時代視角,回答了這個與人類相伴相生的古老命題,給歷史交出了一份新的答卷。

「天下第一武指」袁和平借「難關三層塔」動情解讀李小龍的難關與突破;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在不斷地闖關,執著地向前,這些先行者的故事可以為我們都披上一件黃色戰衣,讓我們能夠有勇氣、有智慧、有力量,改變慣性,突破封閉,打敗偏見,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今天中國的黃金產量已經連續17年世界第一。我堅信,只要我們探金的腳步不停,就一定能為國家創造出金子般閃耀的未來!」中國地質調查局的「找礦人」楊彪如是說。這世間的千般艱辛,人生的萬般不易,總是化作一句「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

衣食住行、俯仰之間,皆是詩,中國人的浪漫大抵都藏在《詩經》里了。今天,香港英華小學的孩子們讀著《齊風六篇》長大,像一朵朵剛剛綻放的紫荊花,在這片詩的土壤上熱烈生長,茁壯發芽;這些《詩經》里的琅琅詩篇,活在一代代讀書人的誦唱里,活在一位位畫師的妙筆下,活在一個個藏家的守護中,匯聚成我們真正的文化之根。

古老的景德鎮,千年窯火,生生不「熄」,為世界各地的朋友所理解和欣賞。來自土耳其、法國和西班牙等國家的「洋景漂」,因陶瓷結緣,共同創造新的美好,讓中華文明之光穿越古今又弘揚海內外。

時光之所以能展現出這種「魂穿」的魔力,終究還是今生故事中有太多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地方。

我們能明顯察覺出這一季《國家寶藏》的氣質和前三季都不一樣了,與其說在文物本身上的著墨少了,倒不如說節目借國寶在描述我們如今的生活,這是一種自信,國力強盛下的自信。我們也許不需向外宣傳我們有多深奧華貴的寶物,屹立在世界東方之千年萬年,就已經是舉世無雙的寶藏,它傳遞的是種種蘊藏在中華文明中的、我們不曾明顯意識到的精神力量,最終自發形成一種巨大向心力。

回到最初文娛君前文所提到的,也許,《國家寶藏》用7年培養了一批富有歷史責任感和文化自信力的觀眾,其目的是為自己,也並不只是為自己。它必然地為自己吸引和感召了一群同路人,但最終是為了在不間斷的、爆髮式的感召中,將受中華文明哺育的你我擰成一股一呼百應的力量。當大船行進在前霧迷茫的河海,錨定了中華文明的這艘巨輪也因為母親水系的喂養,能夠堅定地揚起代表自我身份的旗幟,帶領我們的文明勇敢探索遠方:

我在千年前縱觀山河,用中華文脈寫就千秋華章;

我於此刻凝望國家寶藏,看瑰寶永鑄,浩浩蕩蕩;

如何傳誦你我之過往?再赴一場五千年的文明之約!

文娛君真心祝願,希望這個節目可以實現再度歸來的初衷與宏願!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y/f60e1cb92030e9babd80370c8f787cb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