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中國詩的風格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再是唐詩宋詞一板一眼的押韻。其中興起的朦朧詩在年輕人中風靡,它以內在精神世界為表現對象,詩文在自我與隱藏自我間轉換,詩意朦朧,隱約含蓄。
朦朧詩的作者往往都是有經歷的年輕人,比如就有寫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選擇臥軌自殺的25歲海子,還有今天介紹的另一位朦朧詩的代表人物--顧城。
他仿佛是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天使模式時寫出無數詩歌凈化浮躁的讀者,而化身惡魔時用斧頭將妻子砍倒在島上的小徑上,自己自縊在樹下。誘發顧城殺妻又自殺的那位北京女孩兒,後來去哪了呢?
一見傾心
1956年顧城出生在北京的詩人之家,從小受到良好的文藝薰陶。從小給人的印象是不愛湊熱鬧,小時候經常自己坐在樹下看螞蟻。
1968年輟學在家放豬,農田裡的顧城總是一個人低著頭走,嘴裡念叨自己的想法,直到十年浩劫的暴行燒到顧城的家鄉,給他帶來巨大的衝擊,也使他變得敏感。
1973年顧城開始學習畫畫,之後零星的在各大文藝刊物上發表作品。1977年重新開始執筆寫作,在《蒲公英》報上發表的朦朧詩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並成為了朦朧詩的代表人物。
顧城與妻子謝燁的相遇是在1979年的火車上,兩人的座位挨著,一對陌生男女因為彼此年輕躁動的心跳而產生共振,都有了一見傾心的感覺,顧城面帶羞澀不敢表白,只把一張寫有自己地址的紙條送給了謝燁。
謝燁恰好也是文學愛好者,對於顧城更是久仰大名,得到自己偶像的字條,這顆粉絲的心可就是被緊緊拴住了。那時候沒有電話,謝燁就一家一戶的敲門尋找。
當敲開顧城的房門時,顧城描述到:"當時四處金光,還帶著彩虹,仿佛這是夢境"。謝燁說:"我想看看顧城是不是個騙子,留的地址是不是真的"。
就這樣兩人在1983年,結為夫妻。
"和諧"的三角關係
可之後一個小姑娘的出現打破了兩人的寧靜。她叫李英,也叫英兒。
當時的她憑藉著關於詩人北島的論文,被帶入到一場詩人云集的詩會中,這個"灰姑娘"就在這遇到了詩會上兩個閃耀的明星,一個是擔任《詩刊》執行副主編的劉湛秋,另一個就是顧城。
她憑著自己年輕的肉體與這兩個明星融合在一起,兩個家庭的小三之旅就開始了。對於闖入劉湛秋的家庭,英兒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與懺悔,當知道劉湛秋有家室之後,表達出的只有對於自己的自豪。
她曾寫道:"我正在一點點的進入他的生活,這讓我非常興奮",英兒心中只有滿滿的自豪與傲慢。
劉湛秋之後還保有著一絲絲清醒,跟英兒說自己不可能和她結婚,於是英兒就把目光轉移到顧城的身上。
在某一年的詩會上,顧城收到抨擊,其中有位老評論家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這讓隨性的謝燁十分憤怒,大鬧一通後哭著離開會場,英兒也跟著出來一起和謝燁哭。
顧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著兩個女人因為他而哭。謝燁和顧城對於英兒的力挺很感激。
英兒與謝燁住同一間宿舍,顧城常常溜進女生宿舍和謝燁聊天。而這時的英兒藏在被子裡聽著謝燁聊她與顧城的故事。
1987年顧城與謝燁一起去德國參加詩歌節,三天之後,英兒和朋友說自己愛上了顧城,第一眼看到顧城就知道這是自己的本命,自己無法逃脫掉。
對於英兒的摯愛,仿佛不是萬眾選一,甚至可以一時間鍾愛兩人。憑藉著和劉湛秋的關係,畢業後的英兒順利進入《詩刊》擔任編輯。
英兒不斷地表達著對顧城的愛意,而顧城並不反對,反而很享受這個狀態,更令人納悶的是謝燁也對這段畸形的關係呵護有加。
1990年的7月,謝燁親自費錢費力的給英兒辦理出國的手續,也是用兩人攢下的錢為英兒買了來紐西蘭的來回機票,於是這三個人在紐西蘭的激流島上過著外人無法理解的生活。
對於顧城來說,謝燁仿佛世上不曾碰觸過的美玉,只可遠遠地觀望自己不能觸摸,顧城的慾望就被壓制住。
而英兒的到來像是打開了慾望的閘門,不斷的交換著荷爾蒙,英兒的端莊全部放在寫給顧城的書信中,而見面時英兒仿佛撒歡的小鹿一樣,釋放著自我。
這段三角關係一直到1992年都平穩度過,直到3月顧城與謝燁離開激流島前往德國進行文學工作,幾個月之後英兒離奇失蹤了。兩人出行前謝燁跟英兒說,如果回來之後你還在,我就認了這個命。
可是英兒沒能如謝燁的認命,沒走幾天英兒就答應了50多歲的英國移民約翰的求婚,對於約翰,英兒更是把他當做一種解放。"他可以帶英兒出去,可以介紹給朋友自己是誰。"
顧城得知英兒失蹤後幾乎瘋狂,而後面謝燁也愛上了追求她很久的德國留學生,這讓顧城徹底的瘋狂了。
原本以為這段情慾的天使與惡魔一輩子不會離開自己,而現在都消失了,都要遠走高飛。剎那間顧城的世界崩塌成碎片了。
悲慘結局
1993年,顧城聯繫不到英兒,就與謝燁一起寫作《英兒》。也是這一年,顧城在激流島上用斧子砍倒謝燁,顧城隨後留下四封遺書吊在書上自盡,兩人就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人世。
這出人間荒誕劇的另一位主角英兒五十歲的時候在雪梨一家醫院中離世。英兒患有咽喉癌,最後的日子裡英兒不願見任何人,也不接受治療,就這樣像一陣風一樣走了。
活在自己城堡里的顧城、對小三格外容忍的謝燁、對愛毫無禁忌毫無約束的英兒都離開了,這一場跨世紀的恩怨也謝幕了。
就像顧城的詩一樣"黑夜給了我黑的眼睛,我用來發現光明",他們三人成為彼此的光明與黑暗,也只有他們三人能成為彼此的陰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