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14日,天津。
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曉菲一家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故。年僅13歲的曉菲患上了急性髓系白血病,讓來自農村的五口之家陷入困境。弟弟子默跪求媽媽說:「把我賣掉換成錢吧,這樣就能給姐姐看病了。」「媽,等我撿夠100個瓶子,姐姐就有錢治病了。」
父親一邊打工一邊務農掙錢,大姐每日在醫院陪護,母親帶著兒子每日往返,一家人聚少離多。子默說,他來天津後沒去過什麼其他地方,他更喜歡家鄉,想姐姐趕快好起來,能早點回家。
2019年8月14日,天津,因為化療後的感染,曉菲口腔潰瘍嚴重,於月珍每天要送4-5次飯,但是曉菲幾乎沒怎麼吃,剩菜剩飯就成了母親和小兒子的「正餐」。於月珍在三年前曾患子宮瘤並進行了切除手術,同時她又患有高血壓,身體本就不好,兒子心疼,來回總要堅持幫著推車、搬東西。
今年8歲的子默也會偷偷吃家裡的冰糖,但似乎比同年齡段的男孩要乖巧懂事。「我的理想是以後當一名警察,」雖然也很喜歡在學校念書,但子默說,自己想退學了,這樣學費就可以省下來,「姐姐們總是把好吃的留給我,我想讓二姐快點治好病回家。」
2019年8月14日,天津,自從一家人來到天津,於月珍和兒子的生活就變成了兩點一線,子默到天津後開始撿瓶子和可以變賣的廢品。在母子的小推車上總是繫著一個塑料袋,子默和母親會把在路邊撿到的塑料瓶帶回家,在房間臥室的一角,堆滿了塑料瓶、硬紙板等廢品。
2019年8月14日,天津,剛剛大學畢業的大姐曉榮成了家裡的「頂樑柱」,母親不識字、父親又要想盡辦法掙錢,所以在醫院的一切事宜都由她來打理。她曾對母親說「怎麼不是我得上這個病,我活了22年,妹妹還這麼小,她還沒活夠呢。」
曉菲一家是河南省濮陽市南樂縣的農民家庭。今年6月,曉菲的四肢突然出現皮下出血,從縣醫院跑到市醫院又輾轉來到天津,在通過系統性的檢查和骨穿後,曉菲最終被確診為急性髓系白血病,父親郭善波形容自己的感受是「萬箭穿心」。(患病前的曉菲,受訪者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