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SIFF|三十「光」年荏苒,閃耀著「熱愛」的璀璨光芒

2023-06-05     中國電影報

原標題:我與SIFF|三十「光」年荏苒,閃耀著「熱愛」的璀璨光芒

編輯/李佳蕾

責編/杜思夢

上海國際電影節,一直是一場城市的光影盛宴,一個影迷的狂歡節日。

在吳貽弓、謝晉等諸多導演首次提出「中國也應辦一個國際電影節」的想法五年之後,1993年10月,首屆上海國際電影節如願舉行。彈指揮間,三十而立,不忘來路,始知歸處。

上海國際電影節誕生的30周年,電影節之於中國電影,只是「忽然而已」。但1993年的高光,在這30年的時光之隙中,明亮至今絲毫未減——上海國際電影節從創辦之初奠定的高規格、大格局,讓它在一代一代電影人的努力下,將中國電影越來越推至國際的前沿,並在交流汲取豐富營養後,反哺中國電影本身。

今年,上海國際電影節策劃舉辦了《三十「光」年——上海國際電影節創辦三十年展》,面向影迷徵集過去30年間,與上海國際電影節相關並具有紀念與收藏意義的物件,如:舊票根、合影、簽名本、觀影手冊、周邊紀念品等。每個物件背後都是一段青春、一個不輸電影的精彩故事,期待你在提交物件資料時,也講出你的光影故事,講出你和上海國際電影節的那段緣。

許多故事讓我們深為感動:72歲的資深影迷梅海星先生,收集了每一屆的票根、展映片單,書寫了一部生動的電影節「影迷史」,讓人肅然起敬;年輕的影迷葛亞潔,在電影節展映活動中,找到了有共同興趣愛好的另一半,得到了全網影迷的祝福;從上海國際電影節創辦之初就提供印製票版服務的張廠長,見證著上影節的成長和上海這座城市文化事業的發展,網友感慨「看哭了」……

6月6日至19日,上海國際電影節將精選這些民間收藏,舉辦一場名為「三十』光『年」的特別展覽,三十年的光影記憶,在一個個極有年代氣息的展品中甦醒,讓業界、影迷都感慨不已。據悉,五代金爵獎盃齊聚,想必將成為關注焦點——作為上海國際電影節的核心標誌,金爵獎盃的變遷史,正是電影節在藝術上不斷攀高的見證。

張志明:

一張張電影票,見證電影節成長

一部好評如潮的電影《志明與春嬌》,讓無數觀眾從男主角張志明的故事中,感受到了地道的香港城市生活和港味文化。在上海國際電影節的30年歲月中,也有一位張志明,他是為電影節提供電影票票版印刷的上海寶山譯文印刷廠廠長,他和電影票的故事,讓影迷感受到電影節的成長,以及城市的文化消費變遷。

張志明

引領潮流的電影節票

前不久,上海國際影視節中心因《三十「光」年——上海國際電影節創辦三十年展》,找到了一位資深影迷梅海星,老先生非常有心,保留了30年間25屆電影節的電影票根,還整理成冊悉心收藏。張志明廠長的故事,跟梅先生的故事,正好形成了完美的隔空互動。

梅先生保留的電影節初期幾屆的票根,都是式樣普通的電影票,尤其是第一屆,甚至還沒有印上電影節的字樣。「確實,前三屆電影節的電影票,用的都是電影院自己的底版。跟現在觀眾熟悉的選座買票方式不同,當年影廳的票,都要全部先印刷出來給影院的,哪像現在觀眾可以自主選擇。」張廠長說。

20世紀90年代,全上海的電影票,都在電影主管部門指定的兩家印刷廠印刷,包括譯文廠和二十二廠(上海人民印刷二十二廠)。「像大光明電影院這些當時的大影院,都是在我們這兒印電影票。」他說,當年沒有電腦,電影院用的票版全靠人工排版,每一場電影都要單獨製作包含廳、排、座信息的模板安裝到印刷機上,「從第二屆開始,各家展映影院的票上加了電影節的名稱;而從1999年第四屆開始,我們開始和電影節合作,印上海國際電影節的專用電影票。我們要更仔細地校對座位信息,因為那時畢竟是人工排版的,要儘量避免有可能會出現的『重號』,杜絕失誤。」

當下觀眾習以為常的電腦列印電影票,出現在2006年的第9屆上海國際電影節。當年負責電影票印製的一位電影節工作人員說,當時市場上一些門票開始使用熱敏列印技術,電影節聞風而動,馬上採用,也產生了引領潮流的效應,「印刷廠只印帶電影節標誌和背面廣告的空白底版,是熱敏紙,然後發到各家展映影院,各家影院再通過電腦列印觀眾想要的座位。這種技術發展得越來越完善,至今還在用。」

有趣的是,因為電影節影迷觀影熱情高,出票量遠比普通場電影大,當年各影院專門打電影節票的博卡印表機總是一刻不停地處於工作狀態,這位工作人員記得「打太快就會卡住,只能把上一張票抽出來,從電腦系統里退票,再塞進去重新列印。」

張廠長也說,當年各影院碰到這樣的問題很常見,就會打電話找他處理,「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影院印表機出了問題,不是票版出問題,但我們仍然成立了服務部門,有20多個員工專門對接影院的需求,尤其是電影節期間的需求。」

收藏票根具有電影節觀影的儀式感

為上海國際電影節印門票,張廠長一做就是二十多年,樂此不疲。「其實印電影票沒有什麼利潤,但一張小小的電影票,寄託了我們的文化情懷,讓我們覺得自己也是上海文化事業發展的一部分。」他自豪地說。

電影票「進化」到只需要印空白底版後,張廠長開始留意票面上的文化,他覺得很有意思,「票版設計師開始根據電影節的主海報元素來設計,有了很清晰的文化標識感。像第22屆的票版就非常特別,底版上有美猴王掀開帘子的主海報元素,電影節字樣也從傳統的橫排變成了豎排,很好看也很有文化氣息。」

如今電影節的票版,很有講究。張廠長介紹說:「現在普通電影票是80*85mm大小,用的是80克熱敏紙,而電影節票是80*200mm,一開始用237克熱敏紙,和票務平台合作後,為了方便自助取票機『吐』票子,就換成了140克的。而影迷如果想要收藏質地更厚實的電影節票,還可以選擇去櫃檯列印,那個都是用的200克熱敏紙——造紙技術進步後,200克熱敏紙的厚度和硬度,跟以前的237克熱敏紙都差不多,很有質感。」

電影節的門票不僅好看,甚至還有防偽功能。「除了底版上能看到的水印防偽,主票面和副券之間還使用了金爵標識的專用防偽技術,用無色螢光筆照就能顯示出金爵標誌,此外還有一重雷射防偽技術,不過這個需要保密。」他說,每一張電影票上都使用了很多防偽技術,「看起來很普通,但用特殊筆一照就能語音播報『真的』。」

隨著時代的進步,以及電子票的普及,張廠長曾經擔心電影節的這筆印票業務會逐漸消失,「現在看來並不會消失,我們從第四屆的二十幾萬張票,印到現在有四十多萬張,翻了番。電影節的觀眾越來越多,愛收藏票根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多,這已經成了很多人參加電影節觀影的儀式感。」

小廠見證了上海文體事業的繁榮

1981年,張志明從插隊的雲南西雙版納回到上海後,進入這家印刷廠工作,1995年,他擔任了廠長。而就在這一年,中國電影發生了很多里程碑式的事件。

這一年,剛剛開啟了引進大片分帳模式沒幾個月的國內電影市場,將分帳模式也推廣到了國產電影上,帶動了全國觀影熱潮;這一年,國內電影開始市場化運作,一些民營製片公司開始崛起,其中的佼佼者《紅櫻桃》還在這一年舉行的第二屆上海國際電影節獲得了金爵獎最佳女主角;這一年,一些電影院開始市場化運作,並誕生了國內第一個商業院線……

「之前其實電影票業務很少的,因為普通小電影院,一年也就放十二三場電影,生意最好的就是南京路上的大光明和淮海路上的國泰,後來上海影城開業,就一直是『票房老大』了,」張廠長說,1995年電影市場開始快速發展後,「規模中型偏小一點的電影院,一年在我這邊印的電影票在10萬張左右,但影院遠沒現在這麼多,現在全上海一年的電影票達到好幾千萬張了。」

跟電影票配套的票版配送服務,也同樣讓他感嘆。「以前電影節有30家展映影院,我們要開著車一家一家送票版,因為電影節是統一時間開票,各家影院都很急,怕趕不上開票,但有時候送過來碰到對接人不在,要等一等,就會被下一家狂催。」但如今,城市快遞業超級發達,票版總能及時就位,「只要電影節組委會一聲令下,各家統一時間開始打票就行,我們真的是見證了各行各業的發展。」

如今已經72歲的張廠長,非常欣慰的是,這麼多年他參與了上海無數的大型文體活動,「當年的東亞運動會、八運會、A1賽車、世游賽以及從甲A到中超的足球賽,這些體育賽事的門票印製都有我們參與的身影,文化方面像電影節、藝術節、博物館以及各種演唱會等等,我們也參與了票張印製工作。我們廠雖然不大,但見證了電影節的成長,也見證了上海文體事業的繁榮發展。」

梅海星:

15本收藏冊構成的民間編年史

最長情的告白,是陪伴。72歲的影迷梅海星先生,從42歲開始,陪伴上海國際電影節至今。

他收藏的第一屆開幕紀念封、紀念郵票、報紙頭版頭條,見證著當年一位普通上海市民迎接電影盛宴的興奮和驕傲;迄今為止已舉辦的24屆電影節,從第一屆「還沒印上海國際電影節字樣」的票根開始,他每一屆的票根都不缺,堪稱一部電影票的進化史;從當年簡單的《參賽參展影片排片表》到如今精美的《市民觀影手冊》,他更是通過這份「影迷必備」,感受著電影節30年的高速發展。

這些藏品,梅海星先生整理進了收藏冊中,從電影節創辦之初的幾屆歸集一本,到後來每屆自製一本,他一共收藏了厚厚的15本!「封印」在其中的30年光陰,寄託了一位資深影迷的光影感情,也成就了一部影迷心中的電影節編年史。

梅海星

路過勝利電影院巧遇電影

1993年,梅先生在海事局工作,單位在外灘海關大樓里,家則住在同濟大學附近的密雲路。下班騎車回家路上,他拐到乍浦路橋附近的勝利電影院時,看到影院拉出橫幅,上面寫著「第一屆上海國際電影節」。

「那時候大概剛剛辦嘛,宣傳不像現在這麼鋪天蓋地,就《解放日報》等報紙上刊登了一些消息,我也沒太留意,直到看到這條橫幅,想起來了,就去買了幾張票子。」票子10元一張,跟當時電影8元10元的價格也沒太大區別,「平時也看電影,但想到是上海舉辦的第一屆電影節麼,更想參與一下。」

1993年的梅先生當然沒想到電影節會有今日的成就,但出於愛整理的習慣,他留下了票根。「第一屆的票子就是普通電影票,第二屆才有了專門的上海國際電影節專用電影票,但第一至第八屆的電影票上並不標註片名。有一件事情非常遺憾,第九屆電影票開始標註片名,但票面的字看不清楚,就像超市裡的發票一樣,過了兩個月上面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當年的熱敏印刷技術,讓票根上的片名留下了淡淡的藍色痕跡,依稀可辨認,但仔細看看,卻又有一種時間流逝的美——不過梅先生並不認可這種美,到了第十屆,電影票在他看來,終於有了真正的「專業」味道:片名、導演、主演一應俱全。

梅海星本人做的收藏冊

梅先生的收藏冊里,有特別珍貴的四件套——紀念章、紀念封、明信片、排片表。「當時紀念章、紀念封、明信片三樣東西都是特意跑到上海影城排隊買的,排片表是送的。」梅先生表示,這些珍藏的紀念封只在前三屆和第十屆的時候推出過,「第三屆的信封還是後來上海影城業務科領導送我的,那是第八屆電影節售票的第一天,我去影城給大家看我的收藏品。影城的領導十分震撼,『你還缺個紀念封,我送個給你!』」

在電影節不斷收穫驚喜

30年來,梅先生對上海國際電影節的執著與熱愛從未改變,他保持著每屆進電影院觀看各國佳片的習慣,活動範圍也早已從勝利電影院擴大到了全市各大影院。而電影節也不斷地「回饋」這位鐵桿影迷以驚喜,讓他至今回憶起來,都依舊眉飛色舞。

因為到開幕紅毯所在的上海大劇院,被交通管制「困」在了紅毯邊,他陰差陽錯地有了近距離拍攝張藝謀、成龍等大牌的機會,「這也是唯一一次在紅毯上拍到明星」;法國影星於佩爾獲得金爵獎傑出電影藝術貢獻獎後現身大光明電影院,出席她主演的影片《海堤》映前見面會,「我那時恰好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特別請她在明信片上籤了名。」

見了無數導演和明星,令梅先生印象最深的還是義大利導演馬烏利茲奧·夏拉。在他的第10屆電影節收藏冊中,有一張兩人的合照,照片下面,他特意貼了2007年6月22日五角場萬達影城的票根。「那場放映的是義大利影片《克萊采奏鳴曲》,導演馬烏利茲奧·夏拉圍繞這部家庭倫理片背後所涉及的社會現象、夫妻家庭關係等敏感話題,與現場200多位觀眾交流了40分鐘,整個見面會笑聲不斷,夏拉導演不厭其煩地回答了影迷提出的各種問題。他的這種認真,深深打動了我,我特別欣賞。」

十年後,他無意中得知,義大利電影周開幕式活動要在國泰電影院舉辦,義大利方面多位知名導演將來現場,其中就包括夏拉導演。他為此整理了一本義大利歷年參展影片資料冊,並帶上了十年前的合影,「開幕影片放映前半小時,10多位義大利導演來到了影院,翻譯同志特意幫我引薦後,加上看到那張合影,夏拉導演非常興奮,不僅讓工作人員趕緊把冊子裡上次的照片拍下來,還特意拉著我,要拍一張『十年再相會的合影』。」

梅海星先生至今都感嘆,這,大概就是電影中經常說的「緣分,如此妙不可言」。

電影節30年巨變的見證人

從最開始的兩年一屆到一年一屆,從最初的10月舉辦到每年6月如期而至,從最開始一張紙的排片表到如今一千多場展映場次,從第一屆的8家展映影院到現在40餘家參展影院,上海國際電影節30年的成長速度令人驚嘆。因為熱愛,梅先生成了電影節這30年一路變遷的忠實見證人。

這些年,影迷都會在影院免費領到電影節市民觀影手冊,裡面涵蓋所有影展單元信息、影片排片表,以及琳琅滿目的官方活動時間表等等,內容非常豐富。「前面十屆只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裡面是很簡單的排片表,後面就不得了了,這上面泰國電影周、美國電影周、巴西電影周都有了,包括電影節競賽單元評委會介紹,以及每個單元的電影信息都非常詳細。」這使他感到,電影節不但豐富多彩,而且很為影迷著想,辦節內容對市民非常透明,方便大家參與,「不愧是人民大眾的節日」。

梅先生在勝利電影院與上海電影節結緣,並連續兩屆在勝利電影院看片。「我從第三屆開始在國際電影院、大光明電影院看片,勝利電影院放到第四屆,第五屆以後就不放了,因為這個電影院比較小,也不符合國際影展的放映要求。」要跑的影院範圍擴大了,提前安排自己的「看片表」,成了梅先生「過節」不可或缺的環節。「我會在電影節開幕前一個禮拜做計劃,一般一天看三場,距離不能太遠,否則時間銜接不上;我喜歡看金爵獎參賽片,也要挑一挑影院。」

30年前,梅先生可挑的影院只有8家,30年後,全市16個區展映影院全覆蓋。退休之後從楊浦搬到松江養老的梅先生,近幾年來也會經常選擇在松江看片;30年前,梅先生下班後騎車去看電影,30年後,女兒開車或者他自己坐地鐵去看……便捷程度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每次電影節結束之後,翻閱和整理電影節資料,真的是一種享受和快樂。看電影節的電影,我從中年看到老年,卻越看越年輕;看電影節的成長,年年有新意,讓影迷們其樂無窮。」他的感慨,何嘗不是下一個30年後,當下年輕影迷的感慨呢?

志願者葛亮:

16年堅守崗位做好電影節的「螺絲釘」

上海國際電影節的流光三十載中,台前不乏光鮮亮麗的明星、權威知名的導演,他們當然是焦點和主角。但幕後,電影節從未忘記還有一批默默無聞的英雄——志願者,他們在電影節同樣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他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戰場」 ;左顧嘉賓明星,右及影迷觀眾;他們是電影愛好者,更是電影節服務者。

2005年,從東華大學外語學院畢業留校的葛亮成為電影節志願者,開始參與外賓接待工作。後來,葛亮從大學離職開始創業,即使工作很忙,但每年6月,葛亮都會回到熟悉的外賓接待辦公室。16年來,從外賓接待、明星接待到志願者統籌,再到中賓接待和參賽短片嘉賓接待,葛亮一路堅守著志願者崗位,從未缺席,還協助開發了電影節志願者的數字化管理系統,讓志願者招募、培訓、管理、後續工作更有序進行。「我對電影節有很深的感情,一步步看著志願者隊伍成長、豐滿起來。只要電影節有需要,我就會回到熟悉的工作崗位,和來自四面八方的志願者們一起努力,為電影節順利舉行提供助力。」

外賓接待拼的是速度與應變

作為國際A類電影節,評獎、展映、市場是上海國際電影節的重要組成部分,電影節期間有大量國際影人蒞臨。葛亮做志願者伊始,負責電影節特邀VIP嘉賓和論壇嘉賓的接待工作,也經常進駐浦東機場,成為機場接待組的一員,確保外賓在出關以後第一時間感受到來自電影節的歡迎和暖意。

「不是所有嘉賓的抵滬信息都能早早確定好的,在智慧型手機普及之前,我們有專人每天守在電腦前通過監測郵件掌握來賓行程動態。有的嘉賓可能明天抵達,今天才發確認信息,也有的嘉賓臨時發郵件無法參加電影節。」如今,只要輕點手機按鍵就能訂車、更改行程,但對於當年的葛亮而言,數字化管理還沒有上線,沒有用車平台統一下單更改行程,「每一單用車信息的變化,都要第一時間和車調中心打電話,一旦忙起來,溝通的時間會非常長。」

葛亮提供:志願者工作證

如何合理調配志願者,也需要靈活運用信息,因為他們不僅要對外服務好電影節嘉賓,對內也要與帶隊老師和志願者們保持密切溝通,做好服務保障。「比如前一晚電視節閉幕式,第二天是電影節開幕式,志願者早上去送電視節嘉賓,然後就待在機場等電影節嘉賓到來。但如果電視節閉幕嘉賓不走,還想安排別的行程,志願者就必須全程陪同,再立刻安排另外的志願者去機場接電影節嘉賓。」接到嘉賓後,真正的挑戰才開始,比如等車時「調節氣氛」,向嘉賓介紹未來幾天行程,向嘉賓介紹上海風土人情和特色小吃,甚至協助安排嘉賓們額外的觀光需求等等。

接待電影節外賓,志願者外語一定要過關。隨著近幾年「一帶一路」電影周板塊的舉辦,俄語、西班牙語、波斯語、葡萄牙語等小語種影片劇組嘉賓越來越多,對志願者的語言要求也越來越複雜。有一位蒙古國的電影行業代表,前期郵件溝通全部是英文,但在臨行前突然要求有會蒙古語的志願者陪同,「她說之前的郵件都是她兒子發的,我們就必須在最短時間找到懂蒙古語且能全程陪同的志願者,否則對於嘉賓日常生活和出行就會非常不便捷。」

視障志願者憑最強大腦記牢嘉賓信息

從2005年到2021年,葛亮除了負責來賓接待,她同時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志願者統籌,這也讓她接觸了大量大學生志願者,其中一名有視力障礙的志願者讓她印象最深。「因為有了電子輔助設備的幫助,這位來自青島的視障學生加入了志願者隊伍,安排在註冊中心,負責每天接收更新的excel表格。」

註冊中心每天都會給到嘉賓新增信息,並用紅色標註,便於統一安排車輛和志願者接機。「但這位視障志願者是分辨不出紅色的,數百位嘉賓包括每個人的姓名、機構、航班等等信息,全部靠他強大的記憶力記在大腦里,整個電影節期間,居然還沒有出過一次差錯。」

葛亮最初參與志願者工作時,電影節志願者只有100來人,如今這個數字已經翻了好幾番,機場組、註冊中心、來賓接待、市場引導、字幕操作、字幕翻譯校對、新聞中心、觀眾見面會、開閉幕式等,每個環節都有一群默默無聞的幕後「小蜜蜂」在勤勞耕作。在葛亮眼裡,志願者雖然是一支「臨時大軍」,但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精兵強將, 「志願者隊伍也是電影節精神風貌的一部分,他們專業且敬業,每一個部門的志願者都如同大型機器的小小螺絲釘,少一顆,機器都無法正常運轉。」

三十載光陰,光影逐夢。一批又一批愛電影的志願者為電影節默默奉獻,他們的青春在光影中絢爛綻放,電影節也因他們閃閃發光。

影迷葛亞潔:電影節遇真命天子

上海國際電影節是造夢的聖地,熱愛電影的逐夢人在現實和夢想中穿梭。有電影人在光影盛宴中收穫了獎盃與榮耀,也有電影人在創投市場收穫了投資和認可;有影迷在光影之旅中收穫了精神大餐,更有影迷在光影情緣中收穫了一段愛情—— 「90後」影迷葛亞潔是網際網路行業的產品經理,她怎麼也沒想到,因為上海國際電影節上的一部愛沙尼亞影片《斯堪的納維亞的沉默》,一起看片的鄰座男孩後來會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時間倒回到2019年6月18日,葛亞潔來到大光明電影院2號廳觀看10點場的《斯堪的納維亞的沉默》,「影片風格偏驚悚、陰鬱,我在看片時聯想到韓國導演洪尚秀的片子,情不自禁就大笑了一下。」電影放映結束後,坐在葛亞潔鄰座的男生感到好奇,就問葛亞潔為何中途會「笑」,「我簡單解釋了原因,但因為要趕去天山電影院看下一場電影,我和他簡單聊了幾句,就匆匆分別了。」

由葛亞潔提供:電影票根

沒有任何留電話、要微信的搭訕套路,但有時候緣分就是很奇妙。當晚,葛亞潔照例登錄豆瓣,瀏覽電影相關短評。「我正好看到一條《斯堪的納維亞的沉默》短評,在對影片發表看法的同時,他提到了觀影后和鄰座的交流,還感慨聊的時間太短了,有點兒遺憾。」葛亞潔猜想這就是和她一起看片的鄰座,於是兩人當晚開始在豆瓣交流,而後加了微信。「因為我們都喜歡看電影,真的有聊不完的共同話題。」

讓葛亞潔印象最深的是,兩人一起看朱麗葉·比諾什主演的愛情片《新橋戀人》,「我們都比較關注電影表達層面的內容,包括人物的表達、作品創作層面的表達,彼此對這部影片的觀念、想法、期待都很一致,感覺真的是遇到了對的那個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因電影結緣的兩人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單身時,電影像是慰藉心靈的精神大餐;戀愛後,電影則為相處提供了一種交流方式。作為一個資深影迷,電影在葛亞潔的生活中占據很大的比重,「單身時我一年看幾百部影片,它可以讓精神處於一種合適的理想狀態。談戀愛後,看電影的數量比以前少了,我們會花更多的時間在兩個人的相處上。這時候電影更像是哲學層面的思考,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情境進行思索、探討,促進彼此之間的精神交流。」

成為戀人後,葛亞潔和男友以上海國際電影節為相戀紀念日,大光明電影院也成了兩人的「約會」福地,「為了營造儀式感,我們經常首選大光明2號廳看電影。」2020年,電影節延期到7月舉辦,2022年,電影節也是延期了,沒能繼續在6月紀念日來到大光明,葛亞潔和男友都頗覺遺憾。但即使湊不上紀念日,他們也仍然會選在這裡看片,2021年,他們一起看了幾部洪尚秀導演的片子,2023年初,恰逢費里尼作品回顧展,「我們也特別選了大光明的位置。」

今年6月9日,第25屆上海國際電影節將正式拉開帷幕。葛亞潔提前透露了一個大喜訊,電影節從此將從他們的「相戀紀念日」升級成為「結婚紀念日」,「我們計劃今年6月9日當天領證,因為我男朋友家在浙江,我們當天上午先去登記,然後直接趕回上海去電影院看片。」

「一切就像是電影,比電影還要精彩。」葛亞潔的幸福,感染了很多人。創辦已30年的上海國際電影節,也期待以光影為媒,讓這樣的幸福瞬間,未來綿延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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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y/081c7093d6f20aa8cebfd42d1c61bbd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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