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動,呃~又好靜」,這是鍾漢良給自己的「標籤」。年屆不惑,大紅了幾次,你覺得他看透了一切?他只是不在意,卻又像「小朋友一般」好奇,對生活中出現的一切都好奇,什麼事都想去試試看,想接觸。這不,最近幾年他愛上了料理,因為覺得特別享受過程中的專注,就像另種思考。
演戲,難得真實
我們的拍攝在台北一間濃濃和式風格的院子裡進行。拍攝時,攝影師去換燈,鍾漢良在一邊開始了做鬼臉,他手上其實拿著麵包(道具),竟然開始吃了起來,還很認真。「呀,那個是道具,不用真的吃!」編輯提醒他。工作人員也擔心拍出來不美(雅)觀,一直使了勁地暗示,可這位「大小孩」拍完湊近攝影師的電腦認真地看,說:「我覺得很好嘛很真實啊!」出道多年,他大概真的只是想在演戲之外,更像自己。
這次的訪談從他最新飾演的角色開始。在《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里他演程天佑。「像個真實的人」「有愛,有擔當,強勢又有幾分孩子氣」「小太陽」……這些都是鍾漢良眼裡的「程天佑」,說這話的時候,一個恍惚,你會覺得他可能還沒出戲。
又或者,與其說他其實就是程天佑,不如說,他是在演戲過程中幫助程天佑找到與鍾漢良連接的那部分。
做菜,進入無他的喜悅
過去一年裡,鍾漢良迷上了做菜。「就是突然想知道吃的東西是怎麼變出來的,怎麼會是這個味道,裡面加了什麼。」他啟動做菜的理由,是解題。入行多年,唱歌拍戲、出通告,每天都很忙碌,本來他對食物很隨意,在劇組大家說吃盒飯就吃盒飯,偶爾覺得便當油太多了就拿杯茶過過油……準會想到「粗糙派」去細膩學烹飪?
有人說做菜像修行,你可以隨之進入一種「禪定」。鍾漢良認為這說法太對了,「就是突然有一天想自己動手做道料理,想要轉換心情,當我把注意力集中放在烹飪這件事上,只關注食物本身,其他什麼事情都不想,就只是洗菜、切菜、配料、炒煎烤蒸,直至完成。發現整個過程竟然是無他的、愉悅的、一氣呵成的,非常開心。」當然,如果他覺得這過程還能帶來好吃的「作品」,就更喜悅了。
於是一年多時間裡,鍾漢良開始用盡各種辦法學習做菜,「上網看,看到誰都問,也有找廚師上過專門的課。常常去吃的那些餐廳,有機會我也會問chef,這個菜怎麼做的。」經手百來道菜,有成功,也有失敗的。
在隨身的背包里,那天他隨手就掏出本最近正在讀的書——用科學解釋烹任的《料理科學》,並還興致勃勃地分享自己私藏的早餐菜譜和喜歡的各地傳統菜市場,像一個懷抱玩具盒子的孩子,打開,一件件如數家珍,伴了點「炫耀"。
就在拍攝那天,鍾漢良自己給自己做了一份豐富的早餐:打碎的牛油果中加入一點黑胡椒,塗抹到新鮮的吐司上面,再放上一個堪稱完美的水波蛋。「切開蛋黃會流出來,哇!」越說越興奮,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他剛才偷啃麵包。
而即便外出,這個「新晉大廚」也會儘量租住有廚房的房子。最好離菜市場近,「騎個腳踏車就可以去買菜。」
生活,一張射手座名片
鍾漢良是典型的射手座。這能解釋關於「好奇心寶寶」「大小孩」和「行動愛好者」這些卡片,而他在對生活保有純真而熱烈的情緒同時,也完全不吝於分享。
「隔一段時間,就會很想要去做一張專輯。」可能就因為射手座的特質,鍾漢良是急於需要把裹好的情緒,像星火一樣抖散開,唱予人們分享。他的「樂作人生」演唱會已經持續了三年,可站到舞台上,他還是會緊張,不過這種緊張「也是興奮帶來的」。舞台會突然間給他帶去能量,讓他發光,發亮;台下的掌聲,則像一雙雙溫柔而堅定的手,托著他,觸摸著,仿佛閉上眼睛就可以聽到那些心聲。
「你可能沒法感覺,我在台上,是能在嘈雜聲音里辨別出台下有很多熟悉感覺的,他們就一直陪伴著, 從時間和地理位置上的跨越,都不曾離開。」
演唱會是一種形式,辦展覽又是另一種。
這麼多年,只要去爬山,鍾漢良一定會帶著相機,拍城拍山拍人拍樹拍昆蟲,沒有限制。在他看來,不管是哪一種媒介,文字、照片,或者是現在很流行的視頻,零碎的內容似乎都不夠誠意。「我希望把它們編輯成一個主題,或者做個故事也好。」於是2017年,他在上海辦了展覽《鍾漢良HON視覺藝術展》,那年也是香港回歸20周年,他整理出這20年里自己的作品,也在用多媒體方式,把他眼中的香港和世界的變遷呈現給大家。
出道至今幾乎零緋聞,生活習慣極其良好。採訪尾聲,他是這麼作總結髮言的:「我感覺自己像是在修煉。」說完,調皮地給出了個雙手合十的手勢——應該也是早就忘記了先前調皮偷吃那片麵包的滋味。
圖文轉自《LOHAS樂活》2018年7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