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新中國同歲 | 劉永祥:船工號子從江邊走上舞台 看70年交通巨變

2019-10-04     眉山東坡文化

劉永祥站在江邊慨嘆如今交通飛速發展。

「弟兄伙些耶,上船咯,到嘿兒趕哦,上成都,上水船,大背兒要栓緊哦!哎呀嘛,唉唑,哎呀唑,哎喲,哎呀嘛,唉唑,哎呀唑,哎喲……」

9月25日,天氣晴朗,彭山區江口鎮遠景村70歲的老船工劉永祥站立在村口的老碼頭前,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一時興起,唱起了自己曾經日夜兼程拉縴時和大伙兒一起喊的船工號子。

據劉大爺介紹,彭山區江口鎮地處南絲綢之路要衝,北通成都,南達樂山、宜賓,是岷江上重要的水上交通樞紐。自他記事起,江口上大小商貿船來往不息;江邊縴夫喊叫的船工號子此起彼伏,造就了當時繁及一時的航運盛景。

「20世紀70年代初,我接父親的班,成了一名縴夫。那時的船基本都是木船,一艘船配備有『前領江』(撐船的)、『後領江』(即掌舵的艄公)和幾個縴夫。去往下游地區,船就順水而下;逆流而上時,只能靠縴夫在岸上拉動作為船克服水流阻力和前進的動力。雖然那時也有『汽划子』(帶發動機的船),但受航道條件限制、費用高等原因,木船仍然是岷江里運輸的主角。」劉大爺回憶,「拉縴時每天早上4、5點就出工,晚上10點才收工,夜晚就睡在船上,除了吃飯、高溫時段和睡覺時間,幾乎整天整天地拉縴。為了便於行動,我們一年四季都著短褲赤腳拉船,就算寒冬臘月、打霜下雪,我們也照樣如此打扮。因為岷江水系豐富,我們拉縴時總會從沒過膝蓋的支流中蹚過,刺骨的江水至今讓我難忘。」說到這,劉大爺微微地縮脖聳肩,像打了個寒顫。

劉大爺介紹:「那時候去成都只有50里水路,出發早1天左右就能往返。而去樂山200里水路則需1天順流到達,10噸的空船5個人3天就能拉回江口,如果船上滿載7噸的貨物,要拉整整7天。因此縴夫們每一步是邁左腳還是右腳,身體是左擺還是右擺都必須統一,確保每股力都使到一處,最大限度地節約力氣,於是船工號子就成了大家統一步伐的口令。」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條件太艱苦了。縴夫們硬生生用光腳板在亂石、雜草中踩出了一條拉縴的路,哪裡有淺灘、哪裡有支流、哪裡的路怎麼好走我們都一清二楚。」劉大爺笑著說,「不過不能吃苦就當不了縴夫了,不然怎麼能堅持拉十多年的船?如今給後輩們講我們當時做縴夫的情形,他們都覺得難以置信,不相信我們當時的條件那麼艱苦。」

「早在60年代彭山就通了火車,可是當時鐵路網絡不發達,站點少,並沒有影響水路運輸作為當時彭山主要的運輸方式。70年代末,村前沿河邊修了彭里路,卻是土路,雨後拖拉機一過就變得顛簸泥濘,車輛稍微載多了貨物就搖搖晃晃的,還容易陷進路上的坑裡。」劉大爺腦中一頁頁翻過多年來交通設施發生的巨變,20世紀80年代起,隨著火車逐漸興起,水運漸漸減少。到了90年代,水泥路越來越多,陸運幾乎成了主要的運輸方式,彭里路也在這一時期改造成了水泥路。雖然交通的變化讓越來越多的船工失去了多年來的營生,但大家追求美好生活的願望卻從未改變,於是大家紛紛改行:有用河邊的砂做砂磚廠的,有出去打工的,還有承包了土地種植果樹的……得益於交通的便捷和社會經濟的飛速發展,村民們的日子越來越紅火了,村裡不少人都修了新房,住上了小洋樓。

「再後來,彭山有了公交車,省道103線穿城而過,水泥路通到了家門口,如今高速越來越密集、高鐵越來越多,有條件的村民們都買了摩托車、電動車、小汽車,『坐著』就能出村了。」談到交通日新月異的巨變,劉大爺臉上掛滿了笑容,「聽說岷江航電工程正在建設,今後岷江將具備500噸級船舶通行能力,可以從眉山坐船入海……我們這些老船工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江口還能通上這麼大的船,去往那麼遠的地方,雖然不用縴夫們再吼著號子拉縴了,但也盼望能早日看到大船駛過江口!」

劉大爺還介紹,雖然船工號子失去了實用性,但在市、區開展的傳統文化傳承和保護工作下,經過精心編排和包裝,登上了各大表演的舞台,展現了船工號子在新時代下的全新魅力,以全新的方式,向人們訴說著船工們逆流而上、艱苦奮鬥、團結一致,朝著幸福美好生活勇往直前的不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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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東坡文化網記者 雷同

編輯:蔣萍

審核: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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