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不養,何以為家

2019-07-28     仙縶羽墨

我們不是生活的和平的年代,我們只是生在和平的國家,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這是一部自帶悲情渲染的電影,本以為看了之後,傷感一段時間就過去了,不再提及,但是最近抖音都刷到了,再次去刷了一下,依然覺得震撼,如果我們不用眼睛去看,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遭遇。

電影本就是真實生活寫照渲染的具現化。

電影從這個海報開始,一個可愛小男孩甜美而滿足的笑,無法讓人聯想到下面的宣傳語「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為他們生下了我」,與其說是宣傳海報,不如說是導演的一種期許,因為全劇小男孩都沒有笑過,哪怕是是假意附和的笑,這笑是他的身份證照片,終於擺脫困苦黑暗無力的證明。

電影的背景是敘利亞戰爭後人民的悲慘現狀的縮影,主角贊恩一家是敘利亞難民,逃難到黎巴嫩,因為他們家裡非常窮,沒有黎巴嫩的的戶口的黑戶,他們沒有辦法上學,沒法享受政府的醫療和救助,只有12歲贊恩,作為家裡的長子,被迫去雜貨店打工來維持家裡的生計和房租。

儘管生活已經如此的艱難,但是贊恩的父母依然在不斷的生育,他下面還有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生活已經壓得贊恩小小的肩膀喘不過氣來,但是他的父母卻依然沒有任何一點擔當和責任,讓他看不到哪怕生活的一點點希望。除了打工,還要帶著妹妹們和還在襁褓的弟弟去街邊買水維持生活。

贊恩有一個可愛的妹妹薩哈,11歲,是一個小女孩剛剛懵懂的年紀,還不懂得例假為何物。飽受生活摧殘的贊恩,被迫成熟和冷靜,以哥哥的擔當,代替父母的職責。當發現妹妹褲子上的血跡,敏感而成熟的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隱瞞和保護,因為在這樣混亂的國家,作為最底層的他明白,來例假就意味著成熟,而他那毫無人性的父母會為了減少負擔,把她早早嫁出去。他不想這樣的悲劇發生,所以只能極力隱瞞,甚至偷偷攢錢,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帶著妹妹離家出走,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地獄。

然而一切事與願違,惡趣味雜貨店的老闆看上他的妹妹,想以「高價」娶她妹妹為妻。贊恩父母在面對生活壓力和日益增長的房租,覺得喜從天降的原意把女兒薩哈嫁給雜貨店老闆,然而這一切贊恩無法阻止,本就滿目瘡痍的心再受打擊,他憤然離家出走。

流浪,依然是這個破敗國家和城市的最底層。他看到遊樂園的女神像,沒有美好,他扒了她的衣服,沒有懲罰,也沒有人看見,覺得純凈不再純凈,會變得醜陋,也沒有超級英雄,也沒有人會來拯救。

同樣是衣索比亞難民的拉希爾,看到了流浪的贊恩,便收留了他。拉希爾隱瞞了自己有一個一歲多的孩子的事,在超市打工,只為生存和找黑心中介買一個合法身份。同樣是最底層黑戶的他們彼此可憐,互相依偎。贊恩幫助拉希爾照顧兒子約納斯,拉希爾才可以安心出去打工。

當有一天拉希爾的身份被暴露,被警察抓進監獄,等待她的是審判和遣返。而家中還有等待她麵包牛奶的贊恩和約納斯。贊恩沒有等來拉希爾的歸來,實物也全部吃完,看著因為挨餓而哭得稀里嘩啦的約納斯,12歲的贊恩又一次扮演著父親的角色,拖著約納斯導出去想辦法,怎麼也不能讓約納斯餓著,他還太小了。

他去乞討、去偷、去搶、去偷買亢奮藥物製作興奮劑售賣,去救濟站冒名領取奶粉,想盡一切辦法,卻依然無法養活自己和約納斯,最終找到了賣假身份給拉希爾的中介,在中介的欺騙和誘惑下,他以為為了約納斯好,把他交給了黑心中介,換取了400美元,他有一次憤然的離開,因為他有一次無能為力改變現實,他誰也拯救不了。

回到家裡,才聽聞噩耗,妹妹薩哈懷孕大出血,因為是黑戶,醫院沒有救治,最終慘死。從出嫁到死,只有三個月。贊恩無法接受和忍受這樣的事實,拿著刀子沖向雜貨店,捅傷了雜貨店老闆,想為妹妹報仇,最終被拘捕抓進監獄。而他母親只是淡然接受,去監獄看望的時候,說上天拿走一樣東西的同時也會賜予另一樣東西。贊恩問「那你得到了什麼?」,母親回答「為又懷孕了,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贊恩無法接受和理解,仿佛下一個悲劇在即將來的路上。贊恩看著電視上的新聞,那個看似美好的世界和他現在所經歷的,完全是兩個世界,然而無人知曉。他毅然撥打了一個為保護兒童欄目的電話,他要控告他的父母,因為他們給了他生命,卻無法養育他,他要讓法律來阻止自己的父母繼續生育,並且告訴社會,讓那些無力撫養孩子的父母不能擁有孩子,不想讓自己的悲劇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影片從一直壓抑的氛圍開始,到最後終於走向可見的希望,贊恩的舉動迎來整個社會的關注,也撤銷了他故意傷害罪,拉希爾也沒有控告贊恩拐賣了孩子,因為她相信善良的贊恩不會這麼做。後來政府給了他們合法的身份,他頭一次被洗得乾乾淨淨,穿上整潔的衣服拍攝身份證件照片,因為習慣的悲傷,忘記什麼是笑,當看到以後生活的一絲希望曙光,他第一次展顏一笑,就是海報的這張照片,溫暖全篇的海報。

電影以上為止,到此結束,片尾序幕片花中,這不是刻意編造的影片,而是真實發生,現實中的贊恩就是12歲,從敘利亞逃難到黎巴嫩,生活了八年,那一切栩栩如生的演繹是本色出演,是真實發生,只是再現一次而已,因為對贊恩來說,這不僅僅是電影,而是他所出生的國家的現狀,在不和平的國度,有多少家庭顛沛流離,多少兒童流離失所?而電影最後的淚點是被拐賣約納斯找到了,在拉希爾被遣返的前一刻送到她懷抱中,如果沒有這一幕,感覺怎麼都不會好了。

拍攝完电影後,後來得到了聯合國難民署的資助,2018年他們全家移民到了挪威,並在那裡接受學校教育,雖然離開黎巴嫩讓贊恩十分不舍,但是挪威全新的家也讓他十分興奮,目前14歲的他,已經和兄弟姐妹一起上學了,全家人住在了一個能看到大海的房子裡,過得很幸福。

依如那個海報,但看到贊恩迷人的笑容,卻更讓人心疼:每一個生命,都該被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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