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7,差點錯過了上半年這部深度劇

2019-08-18     藍影志

上半年,台灣橫空出世一部深度劇《我們與惡的距離》,豆瓣9.5分,堪稱年度最佳華語劇。

這部劇圍繞一樁「無差別」殺人案,討論了行兇者家屬、受害者家屬、新聞記者、律師等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和糾葛,每一個角度都切中社會痛點,發人深省。

而5月,還有一部相似主題的日劇播出。

話題沒有那麼足,但同樣拿到了豆瓣高分,8.7分——

《惡黨:犯罪者追蹤調查

悪黨~加害者追跡調查~

《惡黨》由WOWOW電視台推出,聚焦「喪偶式育兒」這一女性痛點的電視劇《坡道上的家》就出自其手。

聽名字,《惡黨》像一部刑偵劇。

但所謂的「犯罪者追蹤」,不是追查沒有落網的犯人。

而是追蹤過去犯了罪,而後刑滿釋放的犯人。

男主角佐伯修一(東出昌大 飾)就是調查這些犯人的偵探。

他的委託人大多是受害者及其家屬。

日本的司法同中國有很大差別,在日本,殺人罪很難被判死刑。

比如當年的江歌案,儘管江歌母親請願死刑,最終判決還是維持在有期徒刑20年。

十五年前,修一的姐姐被三個未成年人強姦並殺害,最後,三名犯人只被判12年有期徒刑。

修一在姐姐去世後當了警察。

四年前,他因為處理一起強姦案時差點向犯人開槍而被革職,來到現在的偵探事務所工作。

受害者的生命無法重來,但犯罪者居然可以出獄後開始新生活——因為法律上他們已經充分贖罪了。

大部分受害者,從情感上都不能接受這種判決。

他們想知道,犯人真的為他們犯下的罪行悔過了嗎?

一對夫妻委託修一調查11年前打死自己兒子健太的犯人坂上洋一。

健太在打工回家的路上,遭遇坂上的搶劫,因為激烈反抗,被一群混混圍毆。

因為重傷後沒有及時送醫,健太死了,屍體在第二天才被發現。

由於犯案時未成年,坂上在少管所只關了一年半就被釋放。

為了讓自己從十幾年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他們拿出當年的全部賠償金,委託修一判斷,坂上是否值得被原諒。

修一通過調查發現,坂上出來之後根本沒想改過自新。

外表上,他看上去像個精英,對別人說自己的職業是銷售。

實際上,他惡性不改,當上了電信詐騙團伙的頭目。

修一偽裝成同有犯罪前科的人接近坂上,打入詐騙團伙。

他發現,坂上居然在用健太的名字行騙。

從言行上,他對受害者毫無愧疚。

這種侮辱死者的行為,讓修一判定——坂上洋一不值得被原諒。

絕望下,受害者的父親拿著小刀襲擊坂上,代替法律實施復仇。

坂上被搶救回來,因為脊椎受傷,下半身癱瘓。

而老人則以殺人未遂罪被判處有期徒刑6年。

坂上的案子之後,貪財的事務所所長(「五郎叔」松重豐 飾)嗅到商機,開設了專門的「犯罪者追蹤調查」服務。

在調查委託的同時,修一也開始追蹤當年殺害姐姐的兇手。

《惡黨》用冷靜而克制的敘事,直面了一樁樁案件背後的複雜人性。

與《我們與惡的距離》相比,它的視角更多聚焦在被害者與加害者的心理上。

對受害者而言,犯罪本身只是痛苦的開始。

修一得到姐姐被害,三個少年犯被捕後被保護起來。

而修一和父母卻要在痛失親人時忍受媒體的騷擾和曝光。

媒體為了吸引眼球,把受害者的照片曝光,犯罪者的臉卻打了碼。

這些發生在受害者身上的不公平,我們看得太多。

女孩被性侵,犯人的辯護律師用「被害者有罪論」,為犯人爭取減刑。

法律宣揚平等和人道,即使是犯人,也應該有改過向善的機會,有被原諒的權利。

殺人犯和強姦犯數年至十幾年後就能回歸社會。

但,受害者所受的創傷乃至生命都永遠沒辦法挽回了。

於是,受害者們發問:我要怎樣才能原諒加害者?

為了尋找答案,鏡頭被移向加害者。

從加害者的角度,問題就變成了:我要怎樣才能得到原諒?

面對這個問題,加害者也有不同的回答。

一個強姦犯在出獄後救了被困火海的孩子,自己重度燒傷。

遺棄親生骨肉的女人,出獄後被愛感化,組建了新家庭。

法律和愛的感化喚回了她的母性、贖罪心和良善。

一部分人,在通過贖罪祈求原諒,有些人則與之相反。

殺害修一姐姐的其中兩個犯人,一個道貌岸然,另一個則極端變態。

田所被釋放後成了成功的商人,一邊為生意和富商女兒談婚論嫁,一邊暗地裡高價找好打發的情人。

寺田則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把女人當做玩物。

卑鄙,成了卑鄙者的通行證。

當面對無法寬恕的「人性之惡」時,受害者要如何從痛苦中解放出來?

是復仇?還是寬恕?

復仇,只會導致悲劇;寬恕,從情感上難以做到。

這是一個註定無解的問題。

《惡黨》給出了第三個選項——

修一的調查過程,既是為委託人尋找答案,也是自我救贖的過程。

一直以來,他都沉浸在仇恨中。

他拒絕了一直幫他打探情報的冬美(新川優愛 飾)的示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執著於復仇。

深陷過去的人,自然無法接受他人的愛。

當他開始接受冬美時,他也開始接受當下。

冬美同樣也是個深陷過去的人。

她向修一坦言了自己被養父強暴,又遭受語言暴力的經歷。

她想讓修一接受真正的自己,自己卻不斷逃避。

冬美的離開,是修一覺醒的契機。

他開始意識到,在過去的痛苦回憶中尋找答案,註定無解。

偵探所所長告訴修一,你要向前看。

我們也許無法與過去和解,但總要往前走。

活在過去的人,是無法獲得幸福的。

在面對殺死姐姐的主犯榎木時,修一無法下手殺死重病的榎木。

甚至,他幫榎木實現了死前最後的願望:

修一找到早已和榎木斷絕關係的母親,勸說她去看榎木最後一面。

被榎木的母親拒絕之後,修一沒有給榎木轉述母親的話。

而是在他彌留之際,把錄有母親歌聲的錄音筆放在他枕邊。

在這一刻,人性之善終究勝過了仇恨。

《惡黨》用凝視的態度解剖了這個近乎悖論的問題,最後卻用溫情收尾。

由於前期情感的醞釀,這樣的結尾並不突兀。

同時,東出昌大也將主角的情感詮釋得非常到位。

無論是隱忍的痛苦,還是情感的爆發,都收放有度,堪稱驚艷。

修一最後完成了自我救贖:人不可能僅憑仇恨活下去。

你可以不寬恕加害者,但不能不放過自己。

當你一直凝視深淵,你也將墜入深淵。

何不抬起頭來,去仰望星空呢?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o/KnTbqGwBvvf6VcSZOPKH.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