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平行娛樂-葉公子」原創
娛樂圈中長得帥的明星比比皆是,一眼望過去,能記住的不多。
丑的也不少,能出名的卻不多,這圈子,就是這麼矛盾。
除了黃渤之外,葉公子印象中能記住的不好看的明星非張譯莫屬。
張譯,眼睛小,額頭大,甚至有點兒禿頂的現象,看哪裡都覺得不好看。
張譯曾經對自己的外貌做過四個字的評價:面目醜陋。
但他這張臉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管他出演什麼角色,一點兒都不奪他的戲。
放專業導演嘴裡:張譯是一個非常有創造性的男演員。
——葉公子說
01那個情感充沛的少年
張譯尤其喜歡貓,知乎上張譯曾經發表過幾篇關於貓的文章,爆火!
讓他一度成為知乎愛貓人士的代表型人物。
葉公子也追到知乎,翻看了張譯的文章,真是出乎意料。
感情細膩,用詞精細,感情充沛,非常值得一讀。
幾篇文章,寫的都是他和養過的幾隻貓的故事,《貓某某 之 流浪的貴族》中,張譯詳細的介紹了他和愛貓「孜孜」之間的小故事,很打動人。
半年過去了,孜孜出落成了少女,我帶她去醫院打各類預防針。這是孜孜到家後的第一次出門,她的表現令人吃驚。直挺挺的脖頸下,一身又垂又滑的毛,像一襲高貴的晚禮服,醫生護士們都被她清雅的美貌和脫俗的氣質吸引了,紛紛過來示好。然而她卻一概視而不見,貴族到了極致。有人想過來撫摸她,她輕輕地躲開,轉頭舔了舔我的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我倍感榮光,抱起她,一個父親能擁有如此優秀的女兒還會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這是張譯養的第一隻貓,因為要拍戲就寄存在朋友家,可惜朋友並不上心,小貓咪「孜孜」最後自己跳窗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走吧,找個好人家兒……」腦子裡突然響徹賣貓老人的寄託……我好像看到了孜孜抱著暖氣高興地邀我一同取暖……
張譯應該是一個情感非常充沛又非常細膩的人吧?
不然怎麼會對一隻貓咪投入如此多的感情?
張譯的情感應該是脆弱的吧?
不然為何貓咪不見之後,他如此難過?
記者問:2019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張譯回答:「希望大家健健康康,家人平安,父母長壽,我的貓能快樂,我自己拍好戲,對得起觀眾。」
看吧,他的貓,就是如此重要。
只有這樣有情感的、細膩的張譯,才能刻畫出史班長、陳江河、姜和、韓德忠、徐小鳳等等一些情感充沛的角色。
毫不誇張的說,《士兵突擊》中,史班長退役時在天安門前走過痛哭的場景,葉公子最少看了不下50遍。
尤其記得有一年我失戀,心裡特難過,特想哭,可就是找不到宣洩點,哭不出來。
翻手機,恰好看到史班長在車裡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划過,從隱忍到痛哭的樣子,不過看第一遍,我就開始跟著史班長嚎啕大哭。
動圖在手機上一遍遍重播,他打動人的表演就在葉公子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於當天晚上做夢時,夢到的不是前男友,而是張譯痛哭的樣子。
02用完了一生的幸運
1978年2月張譯出生在哈爾濱,一個倍兒冷的城市。
張譯小時候特別的淘,經常會給鄰居家的兔子吃大蔥,而且還會往鄰居家的雞身上撒尿。
大夏天的不在屋裡躲著,竟然拿著大斧頭砍螞蟻,張媽媽拿著掃帚滿院子追著他跑。
例如這樣的事,簡直數不勝數,和很多「鄰居家」的小孩一樣,一個字「皮」!
張譯小時候還很奇怪,但凡是他念過的託兒所、幼兒園以及小學,都統統倒閉了!
初中後來改名,高中後來挪地兒,考上北京廣播大學沒去念,當年就改名為「中國傳媒大學」,後來去當兵到了北京軍區,之後也取消了。
一次次的這種經歷,讓張譯一度非常絕望,他自封為「衰神」。
不過,這些衰,他都認了,因為他覺得小時候的一次經歷讓他用光了「一生的幸運」。
當時張譯的父母都是老師,但是上班的學校離家有一條江,爸媽每天都需要做渡輪去上班。
有一天,張譯突然發瘋似得不讓爸媽去上班,非要去動物園看動物。
爸媽好說歹說,動用武力,依舊無濟於事,只好請假帶他去動物園。
恰恰是那一天的渡輪出了嚴重事故,船沉了,船上的人無一倖免。
只有張譯父母因為孩子鬧騰去動物園,而沒有坐那一趟渡輪。
一家三口回到家之後,整個胡同的街坊鄰居都圍在他家門口,等著噩耗,沒想到一家三口安然無恙。
所以,後來張譯不管碰到多少波折、遇到多少不公、受到多少委屈,他從來不吭一聲。
他認為,他一生的幸運都在這一次用完了。
03一波三折的表演之路
父母是老師,對張譯的管理自然非常嚴格,儘管從小很淘氣,但是張譯的成績卻不錯。
張譯從小的理想就是當一個播音員,從高二時就報考「北京廣播學院」,搞笑的是,他竟然一下考上了,但是因為當時在高二,還沒有到畢業的時間,所以就沒有去報道。
高三畢業時,他想都沒想,又填了北廣,但這一年的北廣在哈爾濱只有兩個名額,張譯沒有考上。
恰好當年的哈爾濱話劇學院在招生,儘管當時對表演懵懂無知,但在父母的鼓勵下,張譯還是去了。
學習半年之後,張譯發現自己愛上了話劇,但是當時哈爾濱的發展還沒有像現在這麼發達,沒有那麼多場話劇讓張譯去看去揣摩。
於是,決定去北京,只有北京才能天天看到話劇。
考不上北京戲劇學院,張譯決定曲線救國,就去考了北京戰友話劇團學員班,19歲的張譯,開始了自己為期9年的當兵生涯。
1997年9月,張譯正式到團里去報道,卻給同宿舍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同宿舍的戰友寫:今天來了一個新戰友,叫張毅(原名),這人很不好相處,不跟我們說話,經常趴在那裡不知道寫些什麼東西——此人要防著。
那時候的張譯,很不喜歡說話,除了看書和寫日記,基本不和同學來往。
當時全班一共11個男孩子,張譯是被全班評選出「三丑」之一,得一外號「驢臉」。
年輕時的張譯又黑又瘦,不但不好看,還不愛說話,團里對他基本是忽視的。
因為父母是老師,張譯從小寫的一手好字,在父母的強迫下,有大量的閱讀經驗,從小寫的作文和日記都是老師的範文,慢慢的他就成為全團公認的速記員。
張譯的文字功底,我們在他後來的自傳《不靠譜的演員都愛說》中可以見識一二。
後來更是發展到團里有會議,團里需要寫主持詞,團里需要場記,基本都是張譯的活兒。
因為長相差,張譯在文工團的9年,一直受到很多否定。
團里的領導有一次在喝醉之後說:「就你這長相,演戲就是個死。」
這句話,一度對張譯打擊非常大,簡直「生無可戀」。
在話劇團的9年,張譯的角色始終是場記、打雜、搭台、後勤,什麼活兒都干,就是不讓上台。
偶爾會有緊急情況出現,例如突然有人生病、電視劇缺龍套,他也會偶爾露露臉,但是基本都是沒有台詞或者一閃而過的那種。
不過,這段時間,張譯沒有放下對自己的鍛鍊。
因為當時場記的活兒都是張譯在做,演員對台詞不滿意,對劇本有疑問,台本哪裡需要改動,都是吆喝張譯來做。
張譯對每一場戲的台詞、動作、場景、燈光等都爛熟於胸,基本不看台本就知道下一場戲是什麼。
其實,張譯早期在團里,也會有些龍套角色給他,只是他是一個對表演特「較真兒」的演員,總覺得人物不夠飽滿,總是想自己加戲。
讓他演民工,站著就行,不用說話,可張譯非得拄個拐杖裝瘸子;讓他演個村民,光站著,他說不真實,臨場發揮給了其他演員一腳。
結果種種表現,特招人煩,漸漸團里就再也不讓他演任何角色了。
有一次,有女導演去團里挑人拍戲,結果挑中了張譯做男三號,張譯開心到起飛。
沒等高興幾天,女導演卻被無故開除了,張譯一度非常自責,覺得是自己的「衰神」名號影響了她。
不但沒有拿到角色,還被團里的領導含沙射影的奚落:「給她推薦的好演員不用,非得找個難看又不會演戲的,真是王八對綠豆!」
張譯心裡明白,領導這是罵他,難受但是無處訴說。
現在的張譯特別喜歡淋雨,他特別喜歡那種大雨傾盆、電閃雷鳴、想要顛覆一切的感覺。
這種感覺恰恰是因為在當兵的時候太壓抑,他時常用來發泄的一種方式。
生命中最壓抑的那段時光,他一次次衝進雨中,在無人的操場奔跑,腦子了幻想無數個角色,有受壓迫的農民、有奮勇而起的戰士、有驕傲的公主,他喜歡這種感覺,透著靈魂的自由。
04僅有的演員的自尊
2000年,張譯終於提乾了,開始試著自己做編劇,直到2003年,他才寫完一個18集的電視劇,團里看過之後想用,但因各種原因始終未能拍攝。
不死心的張譯就拿著劇本去外面,找劇組送簡歷送劇本,全部被拒,那時候他想:「混口飯吃,怎麼那麼難!」
不過,這段時間,張譯有了記錄隨筆的習慣,一直堅持寫作至今,所以我們現在見到的張譯文字功底很有代入感。
不管身邊的環境多不公,多艱難,張譯,始終沒有放下對表演的渴望。
團里排練話劇《愛爾納·突擊》(後來改成電視劇《士兵突擊》)時,張譯終於被選為「袁朗」的B角,就是替補,萬一演員頭疼腦熱,他就可以頂上。
可惜,「袁朗」一次都沒生病,他也始終沒有上場的機會。
但當時張譯對這部話劇投入了很多的心思,可以隨時做群演、場記、畫外音、場記等等任何一種角色。
為了能時刻做好上場的準備,他總是假裝收視雜物,最後一個離開排練大廳,然後在不開燈的舞台上,一個人表演。
當兵期間,唯一給過他溫暖的就是老師彭澎。
彭澎老師始終認為張譯是一個可以塑造的演員,在他情緒低落時,告訴他再小的角色也得用心演繹;告訴他人這一生不可能事事順利;告訴他只要堅持就能成功。
後來彭澎老師調走,張譯跟著老師的車一邊跑一邊哭。
因為這世上,只有彭澎老師能給他一點作為演員的「自尊」。
當張譯拿到人生中第一座「最佳男配角」獎盃時,他第一個想分享的人就是彭澎老師,不過那時老師卻因身體不適正在住院,他換成了更實在的東西-得獎的獎金,交給了師母。
有人曾經說,在話劇舞台上呆過的演員都是「潛伏者」,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能跳出來,變成有演技、有個性、有辨識度的好演員。
張譯就是這樣一個「潛伏者」。
05《士兵突擊》史班長
2004年,是張譯的幸運年,這一年,他碰到了導演康洪雷。
電視劇《民工》去部隊調角色,指明要找一個黑黑瘦瘦、難看、土氣的演員,這個角色就落到了張譯身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康洪雷發現張譯非常有角色的代入感,但是他的這種代入感比一般演員慢,甚至需要花費一般演員三五倍的時間,但是康洪雷不著急。
《民工》中的一場哭戲,本來是十幾分鐘的工作,因為張譯卻整整拍了一上午,但是拍出來的效果出奇的好。
這場戲結束後,導演康洪雷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張譯。
這是一個導演對演員最大的肯定,張譯淚流不止,對這一鼓勵的擁抱感動至今。
2005年,康洪雷再一次找張譯演《士兵突擊》中的史班長。
當時團里也有演出活動,任務很緊,不批准他外出演出,如果想要去,行,只能轉業。
在一輩子的鐵飯碗和史班長之間,張譯選擇了史班長。
就這樣,張譯離開了自己呆了9年的部隊。
當時有很多人勸張譯,史班長只是一個很小的配角兒,因為這一小角色而丟了飯碗,不值!
可張譯也記得胡玫導演說過:「一個男演員如果過了28歲在出不來,您就洗洗睡吧!」
這一年,張譯恰好28歲,就迎來了史班長。
退伍時高城問他:「你想去哪兒看看,我帶你去。」
史今說:「保衛首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見過天安門長什麼樣呢?」
北京天安門前的哭戲,甚至讓很多大老爺們都淚目。
這部劇雖然沒有讓張譯大紅大紫,但是很多觀眾卻記住了「史班長」這一角色。
隨後的《我的團長我的團》、《生死線》、《兵團歲月》、《槍聲背後》等,都有張譯的身影,仗義身上有天生的「兵氣」,很適合演抗戰題材的戲。
2012年《北京愛情故事》中的石小猛,漸漸在觀眾心中留下了自己不一樣的色彩,開始越來越有辨識度。
張譯身上的「潛力」也漸漸得到了更深層次的挖掘。
和海清拍攝《抹布女的春天》時,張譯還不紅,工作人員評價他「不好合作」,但海清還是認定了找張譯演。
一般「不好合作」的演員分兩種,一種是耍大牌,一種是對表演較真。
張譯不好看也不是大牌,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對表演較真,海清喜歡和這樣的演員合作,就選擇了張譯。
「不好合作」的張譯在後來和孫儷合作《辣媽正傳》時,也得到了這樣的評價。
曾經有人說張譯是星爺口中的「用演技整容」的演員,看過《雞毛飛上天》的人應該能記得住陳江河的微表情。
特別是他找尋玉珠5年未果,在火車站擦肩而過時,他那種激動之下「失聲」的表演,無聲勝有聲,臉上的微表情從激動到痛苦到著急,每一刻都有不一樣的精彩。
06貓奴張譯
此後,張譯又對電影屆發起了進攻,2014年陳可辛導演的《親愛的》,張譯和黃渤佟大為等一起飆戲,絲毫不遜色於主角的光芒。
黃渤說:「他就像是陳年老普洱,雖然年紀沒那麼老,但是底蘊味道很深。」
後來的《雞毛飛上天》、《紅海行動》、《江湖兒女》等等,徹底將張譯定位到了「演員」這一位置。
張譯在他的書《不靠譜的演員都愛說如果》里寫道:演員幾乎每天都行走在路上,住著不同的酒店,聽著不同的方言,他們通常有著強烈的想像力和表達力,講出來的故事,有趣味有包袱,也許早就脫離了故事的原貌,但沒關係,好玩就行,他喜歡搜集素材,希望它們像聊齋一樣,被越傳越遠。
從被人痛罵「你演戲就是個死」到成為演員,張譯用了20年的時間。
讀過張譯的書,看過張譯的知乎的人,應該知道張譯是一個「貓奴」,前前後後,家裡一共養過十幾隻貓,每一隻和他都有精彩的故事發生。
除了早期幾個訪談節目,我們基本看不到張譯參加任何真人秀和綜藝節目,他自己坦言很怕「被關注」。
第一次被排名進最受歡迎的演員前50名時,張譯特緊張,特惶恐,他不喜歡這種高度的關注,張譯說:「這是一種自卑的表現,無法克服。」
一邊害怕被關注,一邊渴望被人了解,但是張譯更願意大家通過他的文字來了解他。
很多人說張譯的文字是代筆,張譯說:「這些文字是一個通宵未眠人的寫作,人生已經年近四十,我從未有一篇文章是他人代筆,你們總說我有團隊代筆,何必要帶著如此深深的惡意?」
張譯骨子裡帶著一些文人的清高和傲氣,讀過他文字的人應該能感受到,或許這是他喜歡「傲嬌貓」的原因。
從當兵至今,20年的時間,張譯說他的人生只有三件事:演戲、養貓和寫作。
演戲是做好自己的本分;養貓是個人的愛好;寫作是表達自己的內心。
生命中的每一種熱愛,張譯都做的很好。
現在的張譯越發沉穩、冷靜,就像一塊有稜角的石頭,混跡江湖多年,既有本身的圓滑世故,也有骨子裡的一種隱忍,只有在角色中才能爆發出來。
願張譯能帶著自己文人的那點清高和傲氣,走的越來越遠。
—END—
原創作者:葉公子
一個假裝文藝的女青年,啾咪⊙﹏⊙
圖片來自網絡,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