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癮!想把一整年的五星全部給它

2019-08-23     獨立魚

​有部劇,魚叔早該聊了,卻拖到了現在。

明明第一時間刷完,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整理措辭。

說多了,怕破壞了大家看劇的驚喜;

說少了,又難以完整傳達這部劇的精彩之處。

所以索性等到現在,很多人想必都已經看過——

《心靈獵人 第二季》

Mindhunter Season 2

對於這部劇,魚叔的安利簡單粗暴就一句話:

我TM吹爆。

對,不怕有人槓,不怕被打臉,更絕對不怕爛尾。

吹爆就完事了。

有多爆?

第一季,豆瓣上4萬多人打出評分8.9。

我自己也是毫不猶豫打了五星。

第二季上線前兩天,魚叔身邊的美劇迷們就已經開始敲鑼打鼓、奔走相告:

《Mindhunter》要上線啦!

熟肉一出,當晚個個都是通宵刷劇,根本不怕第二天上班遲到(主要也是因為第二天正好周末)。

口碑,盲打五星不帶慌的。

爛番茄新鮮度100%

為什麼這劇這麼剛?

看導演就知道:大衛·芬奇

確實如此

出手即爆款的天才級大佬。

《搏擊俱樂部》、《七宗罪》、《社交網絡》、《消失的愛人》、《十二宮》、《龍紋身的女孩》……

從口碑到獎項,從影評人到普通觀眾,統統一網打盡。

什麼眾口難調,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存在的。

這兩年開始涉足電視劇,作品不多,也就三個:

《紙牌屋》(導演/製片人)、《愛,死亡和機器人》(監製/製片人)。

以及今天要講的《心靈獵人》(導演)。

質量水平穩得一匹。

作為當今世界上最會拍變態的導演(沒有之一),大衛·芬奇的敘事風格極具魅力。

怎麼說呢。

就像一個旋渦,外圍看起來平靜緩慢,但越靠近中心旋轉速度越快、吸力越強,直到把你整個兒抓牢,再難以逃脫,拽入不見底的黑暗深處。

《心靈獵人》就是如此。

不同於大多數犯罪題材劇一集一個案子的快節奏,《心靈獵人》整季就只圍繞一件主要案情展開

看似進程緩慢,但信息量卻非常大。

故事所側重的,不是殺人犯如何殺人滅跡,或警察如何破案追擊。

而是去研究和探索殺人犯,尤其是連環殺人們的犯案動機

他們為何會窮凶極惡到輕易突破人類的底線?

他們犯下殘忍罪行背後的動機是什麼?

他們的謀殺行為為何往往充滿著怪異的儀式感?

方法呢?

就是讓主角們前往全美各地監獄,與眾多知名的連環殺人犯面對面交談,挖掘他們內心深處的秘密。

然後通過對大量樣本進行歸類總和,找出規律,建立一門新的犯罪研究方法。

從而試圖回答一個困擾警方多年的難題:

如何從人群中,將這些道貌岸然的惡魔揪出來。

而答案,就是今天我們常說的:

「心理側寫」技術。

聽起來,很學術,也很硬核。

對於這一技術,熱愛刑偵劇的觀眾肯定不會陌生。

從經典的美劇常青樹《犯罪心理》,到近年大熱的國產網劇《白夜追兇》。

側寫技術都大放異彩,被描寫得神乎其技。

犯人的年齡、性格、生活習慣、犯罪動機……

僅憑一些零碎的證據與線索,專業的側寫師就能將罪犯的情況勾勒得八九不離十,為抓捕行動提供了極大便利。

儼然一個個「現代福爾摩斯」。

這門「神技」到底是如何誕生髮展的?

它又是否真有這些影視劇中所表現出的神奇效果?

這就是《心靈獵人》所要解答的問題。

本劇的故事改編自前FBI傳奇探員約翰·道格拉斯的自傳類小說《心理神探》

所涉及的案件和連環殺人兇手,都是真實事件。

主要故事地點是如今在FBI調查中頗為重要的「調查支援科」(前身為「行為科學部」,簡稱BSU)。

一共三位核心成員。

比爾·坦奇,一個溫柔圓滑的大塊頭,BSU的部門負責人。

BSU作為一個新興的、尚無實際成果的技術部門,前期遭受了不少質疑。

比爾作為站在新舊分界線上的溝通橋樑,其實職責就是進行協商和談判,讓自己的團隊能夠存活下去。

溫蒂·卡爾博士,一名女性心理學家,卻充斥著大男子氣概。

她提出以規範的方式對罪犯進行分類,將縹緲無定的「人性」化為一個個鮮明的標籤。

該方法論成為了心理側寫技術的理論基礎。

霍頓·福特,BSU當之無愧的核心人物

正是他憑藉著一腔熱血與旺盛的好奇心,促成了這一部門的成立。

在第一季中,他就展現出了驚人的理解力與果決的行動力。

他擁有天生的敏銳直覺,能夠對連環殺人魔的內在產生敏銳洞見與感應。

然而說好聽點是「直覺」,說難聽點就是「玄學」。

由於尚無足夠的科學支撐,他的莽撞和過分自信也讓他的上司、同事甚至自己陷入無盡的麻煩中。

在訪談中常常突發奇想地使用諸多當時被視為禁忌的詢問技巧:

與罪犯共情、向他們示好、自我暴露……

甚至於,為了應付檢查,決定修改、刪除部分訪談錄音。

儘管坎坷不斷,第一季中,BSU的研究還是小有所成。

他們成功利用尚不成熟的「心理側寫」,幫助警方破獲了一起懸疑殺人案件。

讓這個部門,與這種技術,第一次進入了大眾視野。

到了第二季,劇集伊始,BSU就迎來劇變:

新上任的領導對比爾等人的研究充滿期望。

尤其欣賞霍頓的直覺。

他不僅許諾會掃除各種行政上的障礙,更決定擴張BSU,讓它成為FBI未來的核心之一。

但前提是,BSU需要拿出足以證明自己的成績。

即,運用心理側寫技術,參與到真正的案件偵破中去。

這個機會,出現在亞特蘭大。

1974年冬,整個亞特蘭大市被籠罩在一股惡寒中。

當地黑人社區內,多個小孩接連失蹤,隨後被發現拋屍荒野。

當FBI派霍頓等人正式介入時,受害者已經達到了兩位數。

起初,亞特蘭大警方認定這是一起種族主義案件

換言之,兇手應該是一個仇恨黑人的3K黨白人。

因為在當時,亞特蘭大是美國種族主義最為泛濫的城市之一。

同樣在1974這一年,馬丁·路德·金的母親就在亞特蘭大被殘忍殺害,儼然是這座城市風貌的一種象徵。

然而經過調查、分析、側寫後,霍頓的看法截然相反:

正是因為市內種族對立嚴重,黑人小孩對白人充滿了警惕,反而增加了白人的犯罪成本,斷然不可能如此頻繁密集地作案。

他通過觀察發現,白人一旦出現在黑人社區,又要跟孩子接觸,立馬會引起周圍的騷亂和動靜。

想要在白天的市區帶走孩子,連續犯十多次案,卻至今無任何目擊者,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霍頓給出的心理側寫結果是:

黑人,男性,三四十歲左右,戀童癖,外表富有親和力,有表演欲。」

他也對應給出了一系列配套調查方案:

比如在屍體發現點安裝悼念用的十字架,誘使犯人前來窺視;

或是為悼念晚會散發招聘傳單,邀請符合側寫的嫌疑人主動現身;

再不濟,挨家挨戶地搜查詢問也是一個笨重但有效的方法。

然而以上全部,都被亞特蘭大方面駁回了。

原因只有一個——

犯人不可以是一個黑人。

不是不可能,而是「不可以」。

迄今為止所有的調查、輿論,都是朝著種族方向進行的。

理由很明顯:

將矛頭指向一個黑人,不利於黑人社群的團結,更不利於市長的選票。

多麼諷刺。

這是一個種族歧視極為嚴重,但在表面上又要渲染種族和平的矛盾城市。

因此,與其說是當地官方對案情不重視,不妨說,是官方故意壓著,不想把事情鬧大。

FBI方面的調查也受到了當地警方的百般阻撓、拖延。


而與此同時,死亡數還在不斷增加:

13、15、20……

這個數字最終定格在了29。

正如前面所說,劇中的案件都是真實事件,很多都早已有了結果。

事實證明,霍頓的推測是正確的。

兇手是個黑人。

然而這並不是心理側寫的又一次勝利:

在法庭上,警方的證據僅僅足夠定下其中兩起謀殺罪。

另外27起,成為了永久的懸案。

行為科學部的「推測」,並不足以成為說服陪審員的證據。

眼見著主角一行人奔波辛勞了整季,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相信許多觀眾和魚叔一樣,先是感到愕然,然後就是——

憋屈。

一股憤怒悶在心裡發泄不出去。

終而轉化為了絕望。

就像文章最初魚叔做的那個比喻,旋渦。

大衛·芬奇就是要把你拉進那個沒有出口的黑洞中,越掙扎,反而越快地窒息。

除了在亞特蘭大一案中被多方牽制,有苦難言。

BSU的諸位,在各自的生活中也是處處碰壁,諸事不順。

霍頓自不必說,在第一季中他就已經經歷了分手、崩潰等一系列重大打擊。

第二季的開頭,就是他剛剛從療養院出來。

在他看似愈發偏執、自大的背後,是不堪一擊的脆弱。

就像一根被拉扯到已經近乎透明的線,隨時可能斷裂。

在理論界裡無所不能,永遠保持絕對理性的溫蒂·卡爾博士,也有著自己難以面對的一面。

她是個同性戀者,曾與自己的導師有過一段近乎斯德哥爾摩般的畸戀。

如今,她又重新陷入一段戀情,卻再也難以打開心扉,不知如何應對和交流。

不過這集真正深陷泥沼的,是大塊頭比爾。

在FBI,他是一名模範員工,工作、社交無可挑剔;

在生活中,他卻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與父親。

常年出差、在外奔波的生活,讓他和妻子、孩子的關係,日益疏離。

而這最終釀成了一個巨大的悲劇:

他領養過來的幼子,被卷進了一場兒童謀殺案。

案件發生在比爾妻子負責出售的房子裡。

一個僅22個月大的孩子被殘忍殺害,屍體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

儘管比爾的養子不是親自動手的加害者,但他在其中表現出的冷漠、殘忍、獵奇,讓人不寒而慄。

「把屍體放在十字架上,就是他的主意。」

這場風波最終摧毀了昔日溫馨的家庭,也讓比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是什麼造就了這個孩子的冷血?

是自己的工作嗎?是自己的疏於陪伴嗎?亦或是他在被自己領養之前有過不為人知的童年經歷?

……

不知不覺中,他開始了對自己孩子的心理側寫。

而這,其實正是《心靈獵人》第二季的主題:

需要我們關注、側寫的,不僅僅是罪犯們。

有問題的,是這個世上的所有人。

其實魚叔自己,在上文里何嘗不是在對主角進行自己的側寫呢?

而側寫的結論是:他們不是無所不能的英雄。

所謂的主角,也不過是被現實裹挾的一介凡人罷了。

他們引以為傲、信心十足的心理側寫技術,在這一季中走出了象牙塔,走進了現實。

但結果如何呢?

還是立刻被咆哮嘶吼的時代潮流衝散、打碎。

種族歧視,官僚主義,政治陰謀,信仰消亡……

哪一個,都已不是他們自己所能詮釋和解決的難題。

第一季中的重要配角,極度聰明的連環殺人犯艾德蒙·肯珀曾指出過霍頓最大的弱點:

「這套心理側寫技術的一切,都只是來自殺人犯。」

而第二季的重頭戲,和臭名昭著的犯罪集團「曼森家族」族長——查爾斯·曼森的對談。

曼森也無情地嘲弄了BSU眾人的局限性:

「我不過是一面鏡子,你們在我身上看到的,只是你們自己的倒影。」

到底是什麼鑄就了這些殘忍的罪犯?

是像霍頓等人以為的那樣,是私人體驗,是童年陰影,是偶然、罕見的變態嗎?

遠遠不止。

還有那複雜紛繁、動盪劇變的社會,那糟粕腐朽、行屍走肉的文化傳統;

以及古今無異的貪婪人性,與冷酷黑暗的現實世界。

需要側寫的,不僅是罪犯個人,更是整個社會。

儘管從形式到節奏,《心靈獵人》都與芬奇以往的電影不同。

但其內核,卻完美繼承了《七宗罪》、《十二宮》等前作的悲觀與絕望:

一個個心懷正義的普通人,如何被這個冷漠的世界一次次擊倒、毀滅。

我們永遠無法徹底消滅罪惡。

因為罪惡就藏在我們所有人之中。

但這並不意味著,就要認輸投降。

連環綁架殺人、代號BTK的兇惡罪犯仍然逍遙法外,心理側寫儘管有所局限,但仍是對付這些高智商連環殺人犯的重要手段。

縱然萬千迷茫困惑集於一身,勇者依然願砥礪前行——

世界已經如此操蛋,總得有人為之奮鬥。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o/Ds-4ymwBJleJMoPMsTi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