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頂一萬句》:婚姻的孤獨感一萬句話也說不清,只好無話可說

2019-09-26     北冥有魚和鯤

根據劉震雲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一句頂一萬句》,講述了兩個愛情故事:一個是牛愛國和龐麗娜;另外一個是牛愛國的姐姐牛愛香和廚子宋解放。兩個愛情故事裡面都有難以逃脫的孤獨感。

1.

十年前牛愛國和龐麗娜興高采烈的去領結婚證,辦證人員問:「你們為什麼結婚?」龐麗娜幸福的說:「我們說得著!」龐麗娜在乎的是兩個人有共同話題,有話可聊。但是十年之後,兩個人卻變得無話可說,找話也找不出來了。對於她來說,這樣的婚姻不僅失去了意義,也讓她倍感孤獨和煎熬。所以,即便捨不得孩子,她還是跟著更聊得來的蔣九私奔了。

牛愛國在乎的是:「 不用說,就知道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 十年之後,這種默契感不僅消失殆盡,即便精心準備好燭光晚餐,說一堆甜言蜜語也難以知曉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

牛愛國想不明白為什麼原來親密的兩個人會變得如此陌生。因此龐麗娜私奔後,牛愛國去找他們,一方面是因為蔣九媳婦的威脅,另一面其實也是為內心的困惑去尋找答案。直到偶遇戰友章楚紅,被她一句話點醒:「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以前。」,他才終於明白,拚命拖住龐麗娜,一味陷入過去的生活中是無法從孤獨中解脫的。

2.

牛愛香本來是最不孤獨的,因為她內心有愛的人,身邊還有暗戀她的廚子老宋。但是漸漸的,她開始恨那個讓她死心塌地愛上的人,她開始感到孤獨,因此不停地去相親,遇到了各種奇葩的相親對象。年齡漸長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牛愛香將老宋的體貼和關心當做了「救命稻草」,尤其是當媒人去她家說親,老宋笨拙的自我介紹惹的牛愛香哈哈大笑,她說:「十幾年了,沒笑的這麼痛快過。」

但是嫁給老宋後,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希望落空了。「沒結婚之前我見了他就笑,結婚之後,卻連句話都說不上。」

牛愛香遭遇的那些相親對象也充滿了和生活格格不入的孤獨感。其中一個相親對象和牛愛香吃飯時,談尼采、談孔子,實際工作卻只是一個手機推銷員。他認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 乎」是聖人表達內心悲傷的話。因為如果身邊有聊得來的知心朋友,又怎麼會盼望遠道而來的朋友呢?說出這樣的話,說明聖人也是孤獨的。

3.

人類是群居動物,這種天性註定了我們喜歡扎堆,喜歡依靠著取暖,希望從人群中找尋生活的意義。但是人思想和情感的複雜性,又意味著我們很難找到一個真正理解自己的人。

美國作家理察·耶茨在《十一種孤獨》中說:「人都是孤獨的,沒有人逃脫得了,這就是他們的悲劇所在。」

但是我們又要想辦法去救贖自己的生活,減少生命的孤獨感。

牛愛國選擇了向前看,「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以前」;

龐麗娜帶著肚子裡的新生命奔向了新的憧憬;

廚子老宋和孩子百慧有了更多可聊的話題,在孩子這裡尋找精神寄託;

牛愛香選擇忘記年輕時的愛恨,繼續忍耐著和老宋過日子。

我們常看到「中年危機」和「七年之癢」,為何長期的婚姻生活帶來的不是更加融洽的磨合,反而頻繁亮起紅燈?大概是因為婚姻這種形式很容易凸顯內心的孤獨感。我們總習慣對身邊最親密的人寄予厚望,希望他們能比自己還了解自己,希望他們能夠彌補內心的空虛和迷茫,希望他們能和自己心意相通,靈魂相契。但是這種希望註定落空,正如《百年孤獨》中所說「無論是我們出生、我們成長、我們相愛還是我們成功失敗,生命從來不曾離開過孤獨而獨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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