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春節送禮， 有沒有什麼年貨推薦？

所以每到大年初一那天，我必會帶上兩瓶好酒給老舅送去。

二、老舅最愛的那口酒

有一年，幾個去外地上大學的表兄弟都回來了，可初一那天老舅卻沒回來。

外婆說，老舅今年過年在單位值班。我爸說，看來今年沒人陪你們划拳咯。

我們幾兄弟一合計，不如到老舅上班的地方找他喝酒去。

我們四個人，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才終於到老舅的單位，那是個採石場。

老舅住在一個十幾平的小屋子裡，屋裡燒著火爐，很暖和。

他嘴裡埋怨著我們大老遠跑這兒來幹嘛，但臉上掩不住的喜悅。

他問我們：「吃飯沒有？」那自然是沒吃的。

於是老舅忙活了一會兒就在爐子上煮起了一鍋火鍋。

「喝點？」還沒等我們回應，老舅就起身準備去拿酒。

「我們都給你帶來了。」我從背包里取出一瓶酒來，「中國勁酒」幾個大字映入眼帘。

老舅也不跟我們客套，接過我手上的酒，說了句：「嘿嘿，這是個好東西啊。」

他擰開瓶蓋給我們一人倒了一小杯。

我端起杯子聞了下，一股特別的藥香，「嗯，聞起來還挺舒服的。」

「這個酒是好東西，養生不傷身，剛入口的時候有點甜，喝進去也不辣喉嚨，整兩口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像我這工作累的時候，喝完它感覺都精神了不少，沒那麼疲憊了！」提起酒，老舅就來勁了。

「我啊，這輩子喝的第一杯酒，就是這個牌子的酒。」看到老舅提起過去，我們兄弟幾人都豎起了耳朵。

他講起年輕時去外省打工的事。那個時候老舅剛剛成年，還是個毛頭小子，背著棉被和旅行袋風塵僕僕，剛到當地的時候還對未來滿懷憧憬，結果一直找不到工作。

為了謀生，老舅只能去工地上搬磚頭、挑水泥，因為年紀小，乾得不多拿到的錢也少，每天晚上只能睡在宿舍的地板上，冷得手和腳都起了凍瘡。宿舍里的民工總會成群結隊地去喝點小酒，喝完就暖和很多。囊中羞澀的老舅從那時起便對「酒」充滿了好奇和渴望。

在工地打工的日子很快便結束了。那一年臨近春節，工地放假早，工頭給老舅結清了工資，讓他回家過年。

「舅，那你拿了工資就回來了嗎？」我弟問道。

老舅搖了搖頭端起酒杯陷入沉思，思緒一下子飛回多年前。

離開工地後，老舅還沒有回家的打算，他想著繼續找份散工再掙點錢，於是又在年關將至的時候繼續找工作。

當他正苦惱於找工作無門時，路邊有個觀察他很久的大哥熱心地過來問他是不是要找工作，然後告訴老舅，他們公司正在賣年貨，需要招聘一些臨時銷售。老舅一聽薪資特別豐厚，心動了，跟著那位大哥走了。

老舅怎麼也沒想到，正是這一念之差，初入社會的他，因為經驗淺，被騙入了傳銷團伙。

在傳銷窩點裡，他被毆打，掐脖子，按到水盆里……老舅還被關起來，所有窗戶上都加裝了鐵網，甚至還專門養了狗來防止他逃跑，就連上廁所時也有人跟著。

儘管在各種反詐騙的宣傳下，我們已經對「傳銷」不再陌生，但是當老舅說出他身陷傳銷窩點時遭受的苦難，依舊讓兄弟幾人聽得驚心動魄，沉默不語。

老舅喝了一口酒緩和緩和。這段經歷對他而言，無論過了多少年，都難以忘懷。他停頓了一會，又繼續往下說。

好在百密一疏，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老舅拼了命地逃出了傳銷的魔窟。那天剛好是除夕夜，他所有的積蓄、行囊都丟失了，身上只著單衣和短褲，光著腳走在漫天大雪的冬夜裡，渾身凍得沒有知覺，腳底被冰渣子扎得全是血。

有個開麵館的老闆見他可憐，給他煮了一碗面，問他怎麼回事，年輕的老舅一邊吃著面，一邊哽咽地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老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老舅，就給他倒了一杯酒，說：「小伙子，人生就像這杯酒。有苦烈辛辣，也有清香甘甜；苦澀盡處，便是回甘。如今你剛出社會，就遇到了這些困難，但是也不要放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再回首看，都是經歷。」

老舅在這個寒冷的除夕冬夜裡，就著麵條和春晚的倒計時，喝下了老闆給他倒的、人生的第一杯酒，這段冒險也划上句號。

大家都心有餘悸地抿了口酒，這酒明明不辣，老舅的眼裡卻亮閃閃的。

因為第一次喝酒的情境如此特殊，所以老舅對第一次喝的中國勁酒有特殊的情懷，這也成為了他這輩子最愛喝的酒。即便是後面成家立業了，下了班也經常和同事朋友一起喝點，有時回了家一個人也會小酌幾杯，晚上睡得好，第二天幹活也有精神，在酒香中回想過往的經歷，已是雲煙。

順著琥珀色的酒體望去，不怎麼明亮的燈光下，老舅好像真的老了不少。他已經開始變得滄桑，年輕時的辛勞讓他更易疲憊，但是他依舊樂觀，敢於面對苦難的過去，總是調侃自己：「累了喝杯勁酒，醒來啥事沒有！」

那天，老舅跟我們聊了很多，大都是年輕時的歲月。我也是那時才明白，為啥回到了號稱「酒鄉」的遵義老家，老舅還是偏偏喜歡喝勁酒。

三、2023，回家過年

其實寫到這裡，新年禮品送什麼？我已經知道了。

有些味道會跟一些特別的故事和歲月長久地交織在一起，當我們品嘗熟悉的味道，也在喚醒曾經的記憶。

那年是2020年。年沒過完，疫情來了。

2021年，我第一次在異鄉過了個年。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媽打電話給我，問我吃的啥，我說我自己包了頓餃子，挺好吃的。

可我已經忘了那碗餃子是什麼味，在外過年的餃子遠遠沒有家裡的好吃。

又一年，我談戀愛了，聽國家的話，無條件響應就地過年。

大年二十五，我們組織了一群朋友一起在家團年。我燒了一桌子菜，有魚有肉，也有酒。

回想這兩年因為特殊原因等沒能回家，我便早早給家裡和老舅寄送了勁酒，也總想著什麼時候能跟他們坐在一起再喝上幾杯。

開了酒我給我爸打了電話，他居然正在跟老舅喝酒！老舅在電話那頭喊，「明年回來過年啊？等你一起喝酒！」我說：「回！明年一定回！」再不回，真快忘了過年是什麼味兒，但是我心裡也沒有底，只希望到了年底能順順利利回家過年。

尤其是今年和家裡視頻通話的時候，我發現老爸、老媽比前兩年見到他們的時候要蒼老得多。這兩年事情多，他們煩心的事也多，還總擔心在外打拚的我。他們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每次聯繫都會和我抱怨說自己總是做事力不從心、感到疲勞，我除了叮囑他們注意身體、多通風等，感到很擔憂和無力。

這天一大早，群里就鬧哄哄的，點進去一看，好消息——「非必要不返鄉」的時代終於結束了。

不過新的擔憂又產生了：隨著放開，每個人都要做好更嚴密的防護，尤其像我爸媽和老舅這樣的中老年人群，更需要加強免疫力和關注身體健康。

所以在春節前，我已經給家裡寄去了很多防護口罩、各種各樣必需的藥物……到最後，差點把最應該提前準備的春節禮物都給忘記了。

我問老舅今年春節想要什麼禮物，以及送點什麼給我爸媽合適。老舅說：「你往年送的勁酒就挺好！」

我說，勁酒早就備好了，這不是看看你們還需要點什麼。

老舅在電話那頭說道：「送這個酒就夠了！你爸媽也愛喝，現在我們上了年紀，每次去你家吃飯都會喝幾杯，連你媽都能喝上點兒。這勁酒就得要長期喝，喝完好睡覺，慢慢的精氣神都上來了，人這精氣神一上來，外頭的邪氣就進不來，這就叫百病不侵！」

笑著和老舅聊了幾句，我就知道在當下，無論是從對舒緩情緒、亦或是對身體健康來看，今年春節更應該繼續送勁酒。

過年回家的2023是難得的，送老舅和家裡人都喜歡的酒，關注彼此的健康，就是最好的祝福。隨著自己的長大，家人也逐漸老去，但還有些習慣沒有變，就讓這款陪伴了他多年的酒來守護他們的健康吧。

如今春節於我，可以沒有煙花，可以沒有糖果，可以沒有春晚，可以沒有工作。

但不能沒有家，不能沒有家人，不能沒有老舅和那桌酒。

突然發現，長大後的春節成了一種期待，期待春節禮物，期待媽媽做的年夜飯，期待和兄弟姐妹一起打打牌，期待那一個周沒有工作信息的徹底的放鬆。

當然還有，期待再和老舅一起喝他最愛的勁酒，一起圍著火爐吃火鍋，聽他講那些過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