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國家有難,人民有難,我將臨危而上」
2月12日早晨,三堡公安檢查站外大霧籠罩,民警劉志強吃早飯的時候,沒看到指導員身影。以往指導員早早上一線了,那天他卻遲遲沒有出現,宿舍的門也沒有開。劉志強去敲了敲門,沒有應聲。「他可能是太累了。連續奮戰10多天,就沒好好休息過。」劉志強說,「我就沒再敲門,想讓他多睡會兒。」等到午飯的時候,他還沒起床,劉志強覺得不對勁,再去敲門,還是沒回應,一種不祥的感覺掠過心頭,他立即向站領導報告,大家一起把門砸開,結果發現指導員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識。大家趕緊將他送醫院搶救,終無回天之力,司元羽於當天下午3點不幸犧牲。
司元羽手寫的請戰書
三堡公安檢查站地處G30連霍高速蘇皖省界處,是守護江蘇的「北大門」,平時每日車流量2萬輛次,即便疫情發生後,這裡每日依然車流不息。1月28日,根據疫情防控的需要,徐州市在這裡設置了疫情檢查站,要求逢車必檢、逢人必查。檢查站隨即成立了「黨員突擊隊」。陳磊說,就在當天,司元羽就遞交了請戰書,只有短短几句話,「三堡黨支部:我叫司元羽,我是共產黨員,國家有難,人民有難,我將臨危而上,勇踐使命!」
從疫情檢查站設立到司元羽殉職,前後16天,他只回過一次家,拿些換洗衣服又來了。在同事們收拾司元羽的遺物時,發現他的宿舍里留有一張準備回家出入社區的證明,落款日期是2月11日,遺憾的是,這張證明他沒用上。
司元羽準備回家出入社區的證明
02「這裡就是我的家,夜班我來值」
疫情檢查站剛剛成立時,一中隊7名民警、6名輔警排班輪流執勤,每天分白班、中班和夜班三個班次,每人每天一個班。排班的時候,司指導員說,「大家都那麼辛苦,夜班就不要排了。我反正就一個人,單位和家一個樣,這裡就是我的家,夜班我來值。」
司元羽宿舍里沒有吃完的方便麵
他怎麼就一個人呢?陳磊難過地說,指導員的妻子長期患多種疾病,司元羽一直四處求醫問藥,悉心照料,終未能挽留住嫂子年輕的生命,2016年去世時才44歲。隔年,他老父親也患病去世了,老母親被胞弟接到了山東煙台。妻子去世後,他將唯一的一套住房讓給岳父岳母居住,而他自己卻租了一套小房子作為棲身之地。唯一的女兒於去年9月到外地上學。平時家裡就他一個人。「與同事們相比,指導員更難更累也更苦。」
司元羽的弟弟司元岳說,今年春節前,他和哥哥約好,春節一起去煙台陪老母親。大年二十九那天,他特地從煙台趕到徐州接哥哥,誰知道,哥哥爽約了。那時司元羽感覺疫情越來越嚴重,檢查站任務輕不了,就臨時決定不走了。大年初一,徐州市公安局交警支隊部署下達疫情防控工作任務,啟動一級勤務機制後,司元羽第一時間返回工作崗位,衝上防疫一線。
在檢查站執勤
蘇蘇在疫情檢查站現場看到,為了有序引導車輛,這裡設置了兩道崗線和一個檢查點,其中第一道崗線在高速路口,負責引導車輛下高速,第二道崗線在檢查站前面,負責分流車輛,並將重點車輛引導至檢查點。第一道崗線被民警稱為前島,直接面對急馳而至的車流,比較危險。三堡公安檢查站一中隊中隊長季峰說,司元羽每次值班,都主動要求去前島。
司元羽在檢查車輛
季峰說,值夜班的時候,一刻都不能閉眼瞌睡,大家擔心司元羽的身體吃不消,都不同意他的提議。可他再三堅持,說他壯得像頭牛,扛得住。
季峰說,司元羽高高大大,飯量也大,從來不生病,身體好得很,大家也都以為他能扛得住,就默認了。說著說著,季峰眼眶濕潤了,「後來,司指導員連值了6個夜班,我們實在不忍心,就不讓他再值了,可能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了。」
03「咱們能做的,就是把身後這座城守好」
劉志強經常和司元羽一起搭檔執勤。他說,司指導員有一個能裝七八百毫升的大杯子,每次執勤的時候,都會把水裝滿,為的就是不用中途離開執勤點回站里加水。
司元羽最後一次布置工作 (視頻截圖)
劉志強還記得,司元羽最後一個工作日,兩人一起執勤時的情景。2月11日早上8點,兩人一起來到疫情檢查卡口。當天是部分企業復工後的第一天,返程人流量很大,中午11點多後,卡口來了很多超寬的車,管制擺放的錐筒有些窄,這些車不好走,司元羽就彎著腰,把1.2公里長的錐筒,一個個給挪開了。到了下午3點多,車流量漸漸小了下來,車輛可以在三個車道自由通行,不再需要引導了,可司元羽卻還是堅持將車輛引入同一車道。他說,他這樣做,可以讓後方測體溫的醫療組的同志輪流休息一下。「他就是這樣,總想著別人。那天本來不是他值班的,站里一個同志家裡小孩生病,他直接頂了上去,如果那天他能休息休息,或許……」
司元羽最後一次上崗(視頻截圖)
劉志強還記得,2月10日,司元羽在幫助完李師傅後,曾感慨,「可惜咱們不能去武漢,咱們能做的,就是把身後這座城守好。」
為了人民的健康,為了城市的安全,他用生命踐行了使命。